为当事人的若瑟王沈默著,一直静静待在後宫的正王妃也在沈默著。
热闹隆重的典礼一直到深夜才结束,人们把国王与他的嫔妃送入奢华富贵的寝宫後,便纷纷退了出来。
喧闹的气氛骤然安静得针落可闻,这熟悉的环境让一直面无表情的若瑟王眼睛的颜色深了些。
他一声不吭地脱下自己厚重华贵的外套随意丢在一旁,便直接坐在了他新迎娶的侧室面前。
凝望著低头特意装若有其事,但从微微颤抖的身体仍能看出她其实局促不安的女子,若瑟的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
“抬头,看著我。”他以命令地语气冷冷说道。
女子僵了一下,最後还是顺从地慢慢抬起头。
当终於借由昏暗的灯火看清她的长相时,若瑟的眉头挑了挑,然後从椅子上站起来,直接朝她走去。
“你长得,很不错嘛!”
若瑟王轻佻地抬起她的下颔,更仔细地审视她。
“那些大臣真的是费尽了心思,他们一定是想让我看上你呢!”
露出一抹淡然却冷漠地笑容,若瑟说著任何男人都会对美豔无双的女子所说的话。
“他们对了,我的确是看上你了──你真的,很不错!”
“王……”
听到俊秀的他不加掩饰的赞美,女子羞涩地酡红了脸。顿了一下後,她款款站起来,柔媚地抿唇轻笑道:“王,时候已经不早了……我们……”
故意不说完的话,更显得暧昧,加上女子身上一阵阵传来的淡雅清香,只要是男人,想必会被这种醉人的气氛都熏醉了。
若瑟王只是笑著,没有说话。
女子当他默许了,红著脸柔柔抬起头一点一点为他解开衣扣……
叶言溪发现自己一整天都在心神不宁,一大清早就起来的他不得不找事情来做,但不管去赏枫或是去看书都好,他的心都是缺了一块似的,整天失魂落魄。
皇宫里热闹的气氛是不管到哪都到感受到的,遇上一些侍女或是侍卫时,他们表面上对他恭敬实则在他背身後,便不怀好意地窃窃私语起来。尽管不想听,但总还能无意听到一些,说什麽他一定是失宠了什麽的。
的确很像是失宠,自那晚後,洛桑几乎很少来看他,就算来了,呆的时候也不长,都是匆匆来匆匆离开。
虽然洛桑什麽都没说,但他知道,他的行为一定常常伤害了他。但他却从不以怪罪的目光看他,会如此行色匆匆,是因为他在忙──
忙婚礼的事,忙政事……
今天皇宫一头的喧闹,他特意装作没听见没看见,可是,人们欢乐喜悦的表情仍然在不断告诉他──
洛桑娶了别人。
似乎就因为这样的原因,他一整天都心神不宁,想找事做,可最後都变成了发呆。
“人都是自私的,这没什麽不好。一点点的自私或许就能完全改变一切。”
看到他发呆,迪卡笑著说了这麽一句。
“就算这样会伤害别人吗?”
“但如果不怎麽做,也同样会伤害人呢?”迪长笑得深沈,“伤害自己最重要的人与伤害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人,你会怎麽选择呢?”
没有人能够做到真正的公正,人性的缺陷总会让人在迫不得己的时候,展露自私。
夜深了,四处热闹的气氛不知何时安静了,缩在床上胡思乱想的叶言溪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间由床上翻身而起。
他匆匆拿过一件外衣就匆匆走出了门外,焦急的神色,深怕自己一时慢了就会耽误了十分重要的事情。
夜色朦胧,道路模糊,他却还加快步伐,在黑夜里近乎疯狂的奔跑──
在深色里,他白色的身影,犹如一抹归心似箭的幽冥。
受到重重包围的禁宫,非相关人士严禁出入,白天就沈静得透不过气来,到了晚上更是死寂得如同地狱。
在禁宫深处,最受到严加看守本该一直如此谧静的院落里,今夜竟多了份不同寻常。
这里的气氛比平日更为紧绷,到处弥漫著一层让人心悸的,阴冷的气息……
在房间的深处,被打断双腿行动不便的纳西德被两名强壮的侍卫紧紧按在床上,强灌他喝下一碗深色的药汁。
尽管拼命了抵制这种强迫的行为,但身体大不如从前的纳西德仍然被灌进了苦得要命的药汁。他只能以充满仇恨阴冷的湛蓝眼睛眦睚瞪著安然坐在一旁的若瑟。
终於,一整碗的药汁见底了,虽然有一部分流到了外面,但大部分还是被灌进了纳西德身体里。
紧紧按住他的侍卫放开了他。身体一获得自由,他立刻趴在床边不停地咳嗽,把手指探入喉咙试图把在肚子里药汁全吐出来。
“你可以把它们都吐出来,我会再叫人继续灌下去的,反正这药还多得很。”坐在一旁的若瑟泰然自若地看著一身邋遢,已经没了昔日风采的纳西德。
“你到底给我喝了什麽?!你到底还想对我做什麽?!有本事你就直接杀了我!”早在往日就被羞辱得憔悴不堪的纳西德痛恨地指著洛桑大声吼。
若瑟不以为然地沈沈一笑:“皇兄,等你没了利用价值,等我哪天良心发现──我或许会叫人杀了你吧。你加诸在言溪身上的羞辱,可不是之前关进禁宫打断腿的那一点点折磨就能够抵消的。”
纳西德紧紧抓住床单的手在颤抖,他咬著牙道:“你这次,还想对我做什麽?”
若瑟微微侧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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