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护士拿着单子急急忙忙地跑过来。
“陈主任,您看这……”
而被叫做陈主任的男人无奈地垂下头,拿着那大大小小的单子,把后续治疗所需的药物清单以及别的交给边伯贤,嘱咐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然后就领着护士去想法子了。
边伯贤抓着手中的单子,觉得沉甸甸的,心里也是沉甸甸的。像是提在胸膛的一口气终于放下了。
今天的一切都太虚幻了。直到在特护病房里看到朴灿烈苍白的面容的时候,听着各种监测生命的机器此起彼伏的声音,他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甚至怀疑,自己过去十几年里所经历的,都是什么。第一次经历生死,虽然这场戏的主角不是自己,演戏的人身心投入,看戏的人感同身受,更多一份震撼。那种从心里畏惧时间,畏惧生命的真实感,如一阵又一阵的波涛,拍击着自己早已麻木的神经。
我,希望你好好的,希望你再不会受伤,希望你不要出现在冰天雪地里,希望你就算一直放纵也不要拿命来拼,希望你能继续你的冰冷继续你的高贵继续你的霸道……
因为我不确定,不知道。你再次受伤,会不会还有一个胆小鬼跑去深暗的巷子一遍遍地喊着你的名字;你在冰雪中僵硬,会不会有并不温暖的热度想要替代你的盛夏;你的放纵与玩命,会不会有逞强的靠近不惧你满身鲜血;你的自我,会不会有人把它当做向往,远远地渴望……
作者有话要说: 啊一股,快完结了。(望天)
我的画风总是和文风不符啊呵呵~
☆、r13
r.12
冬日的夜晚,聒噪隐没,行人归去,雪花渐停又起,整个镇子都散发着抑郁的气息,仿佛这样才符合她寂寞百年的气质。
一个人,走在铺满白雪的路上,分不清马路的界线,只知道往前。
朴灿烈仍然处于昏迷状态,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挂着点滴。他应该就是那种了无牵挂的人,所以才在病床上躺的如此安然。没有人在外面哭闹,也没有人在床前掉泪,更没有人能日夜不分的守在他身边。包括边伯贤。
一场急救耗去了过多时间,待安排好一些事宜,时针已经指过了10。
边伯贤只是个没什么见识与胆识的高一学生,硬着头皮帮忙安排好了朴灿烈后,他又出了一身汗。
想到老妈还有世勋可能正满世界地寻找自己,边伯贤又想到了病床上的人。
一旁的护士告诉自己,朴灿烈今天是不会醒过来的,这么晚了,自己也得回家了。
护士还说“你不是他的亲人吧,好朋友吗?你对他真好,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腼腆地冲护士姐姐露出了微笑,边伯贤裹上了一直抱在怀里的羽绒服,离开了医院。
不知道怎么了,总感觉身后,有些寒冷,阴阴的寒气逼得边伯贤不禁加快了步伐,可那压迫感却还是紧跟不放。
“伯贤!”
迎面跑来了一个急匆匆的身影,因在昏暗灯光下,看不清来人。但对于夜路上的自己而言,就像是灯火,虽不够闪耀,但却足以支撑自己。
“艺兴哥!”
边伯贤惊讶地叫出声,慌忙朝他跑去。也不知后面的阴冷有没有尾随而来。
“啊!”
只顾着往前跑,完全没有注意脚下的一级台阶,边伯贤很惨地摔在地上,陷进了雪堆里,浑身都沾上了雪。看上去狼狈不堪,不过,倒是可以缓解刚刚的紧张与恐惧。
“你还好吧,怎么这样不小心!”
张艺兴冲了上去,把边伯贤从雪堆里拉出来,拍打着驱赶在他身上逗留的雪。
“你这是怎么了!衣服上还有血……”
“没什么啦!只是,只是油漆溅到了身上。”
想着艺兴哥也没见过人被捅得满身是血的样子,自然也不会确定自己身上的是血迹。胡乱扯几句混过去算了。
“怎么可能,你不会……”
“哎呦,我扭到脚了!好痛!”
不想让艺兴哥再纠结自己身上的血迹,只好装作扭伤,转移他的注意力吧。
“唉,让你不小心。快点,阿姨在家等得正着急呢。我背你。”
说罢,张艺兴蹲下身子,示意边伯贤快趴上去。
边伯贤扭扭捏捏地,觉得脸都快红透了。见张艺兴着急的样子,马上就要发火了,边伯贤便不好再说些什么,索性就让张艺兴背着吧。
……心跳好快……
唉,自作孽,不可活。
趴在张艺兴并不宽厚的背上,虽然挺怕自己的重量压到他,但不得不说,边伯贤还有些暗自窃喜。只知道自己貌似又**了件蠢事,但是却收获了很多。
没有来自行人和车辆的侵扰,夜晚更容易积雪。此刻的雪已过膝,踩在雪地里也不是很轻松。听着张艺兴渐粗的喘气声,边伯贤有些过意不去,但几次表示自己可以下来都被艺兴哥拒绝。边伯贤只能老老实实地趴着,尽可能地静止以减轻自己的重量。
“你怎么才回来!”
这边正愧疚着呢,刚走到回家的路口,吴世勋就跑了过来,语气里带着责备与关心,看了边伯贤趴在张艺兴背上的狼狈模样,又皱起了眉毛,马上就能哭出来的样子。这让边伯贤不禁更加内疚了。
这一个两个的,非要让自己自责地在他们面前以死谢罪才够吗?!
“我,我,迷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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