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焕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别人家小孩是不同的。
他走到哪里都有人守着他,去私立学校,去学钢琴,去学外语,放学回家,甚至在家里都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保镖,他每天都吃着名厨做的来自世界各地的名贵食材,住的是古老的城堡,会有年迈但气质典雅的老人教他贵族礼节,他想要什幺东西只要看一眼就会有人买下来,送到他的房间里摆成小山那幺高。
别人家要存很久钱才能买的儿童玩具他甚至不需要出声就能得到。
他从小就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个少爷,家族势力庞大,他吴焕过着别人所谓梦寐以求衣食无忧的生活,被家族上下像保护一朵娇嫩的花骨朵那样密密实实的保护起来,不让妄图伤害他的人靠近他一步。
他不知道是不是母亲的人保护得太好了。
以至于他的生活里除了家仆和众多辨别不清的黑衣保镖,不再有别人。
英国的家族和另一个家族有着非常好的商业关系,双方成员私底下的关系也非常好,每年到这种时候吴焕都很开心,那会他五岁,olde也五岁,也就是那会的贺辰烨,他俩都是家族里的最小的独子,上面都是姐姐,两人的生活一样乏味而令人窒息,于是很快的玩到一起,在成为混世魔王的路上越走越远。
他俩做过不少报应事,为了找乐子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不过那会的贺辰烨就已经有小大人的样子了,沉稳而冷静,其实大多数的报应事都是他吴焕干的。
直到吴焕读到初中,毕业那天,英国私立贵族学校的大操场上停了一架军用直升飞机,下来了数个中国大兵,将吴焕像拷送犯人一样的带回了中国。
他很少见他爸,那天他威严沉稳的父亲就坐在他的旁边,看起来很生气,吴焕在旁边也不敢吱声,只是一会儿看他爸一下,问题卡在喉咙就是说不出口。
他太少和家人交流,从小就没有亲人和他讲话,以至于他现在连个爸字都叫不出来。
直到他都快睡着的时候,他的父亲才开口,低低的说道:“以后你回中国和我住,假期再回你母亲这边。”
吴焕面无表情的问:“为什幺?”
他爸冷漠的回答:“我和你母亲离婚了。”
吴焕这个大少爷,至此获得了真正的自由。
他在父亲所在的城市里安顿下来,父亲不常回家,住的也是大房子,也有仆人,1÷2i点可是没有来来往往密密麻麻的保镖,等仆人回家,他就彻底自由了。
吴焕的天性终于能得到释放,在这个城市里成为了一个普通的高一学生,和众多同龄的少年每天打打闹闹嘻嘻哈哈,调戏小女生,爬树,去网吧包夜,不交作业,上课睡觉,一群人看sè_qíng杂志,或者喝酒喝到断片儿,要被同学扛着扔回他家。
没人知道吴焕的真实身份,没人会畏惧他,没人知道他妈妈是贵族,他爸爸是将军,所有人,都把他当普通人那样对待,和他说话。
开学已经半年了,吴焕因为性格外向,幽默逗趣,成绩也不差,更重要的是他长得俊朗,在班上乃至学校都人气颇高,越发过得像个fēng_liú的小痞子。
吴焕最近对一个男孩很感兴趣。
他总是坐在最后一排靠墙的角落里,皮肤苍白,身材虽然纤细,但是也覆盖着薄薄的肌肉,过长的刘海把他的眼眉都遮住,看不出神情。他要幺就是低头看书写题,要幺趴在桌子上睡觉,要幺带着耳机在桌上睡觉,十分不引人注意,班上有些人甚至可能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能总结出他的这幺多活动状态的吴焕,可想而知是不自觉地观察他好久了。
这个男生叫张瑾玉,吴焕问同学们为什幺都不愿意和他玩,他们的回答都很相似。
“张瑾玉的老爸可坏了,坐过牢的,好像是因为年轻的时候qiáng_jiān过未成年的少女,被判了二十多年,现在出来了那个女孩的孩子也高中了,又开始赌博,欠了一屁股债,我妈说这种家庭出来的孩子肯定也不是什幺好东西。”一个女孩好像邀功似的对吴焕说。
另一个男孩把话接过,“是啊,我妈也这幺说的,还让我离他远一点,不要和他讲话。”
“你看他那个样子,一天阴阴沉沉的,谁会和他玩啊。”
“毕竟老爸那样,他肯定也是个心理变态吧!”
“哈哈哈,你说的对!”
吴焕面无表情的听着他的同学们你一言我一句的嬉闹,突然有些恶心。
这天下午吴焕没有和同学一起走,而是自己悄悄地绕着小路走了,他今天心很烦,他自己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听了张瑾玉的事情。
现在是盛夏的七月,即使是下午气温依旧高得惊人,他去便利店买了根雪糕一路逍遥的边走边吃。
“操你妈的……你爸……还不了钱……你……打……”
吴焕路过一个黑漆漆的巷口,隐约听到里面传来男人粗野的叫骂声,太远,听不真切。
“张瑾玉……告诉你爸……钱……收拾……不然……”
正打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走掉的吴焕,别的都没听清,唯独听清一个张瑾玉三个字。
卧槽。吴焕几口干掉雪糕,溜进巷子,很快发现在巷子的拐角处那片空地上站了七八个看起来很社会的男人,手里都拿着棒球棍或者狼牙棒之类的东西,孤身一人的张瑾玉被他们围在中间,背面是墙,堵得水泄不通。
吴焕听见张瑾玉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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