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沚低头笑了下,“原来是担心赫尔,他没事,很快就能回来。”
而在帝都,卡拉弗雷特,伏于地面的半兽人群已经一批接着一批的倒下,形状各异,却全是脸孔惨白。
几位在西里加尔身侧的半兽人将领也承受不住,东倒西歪。
长长的等待之后,月影终于消弭,穹顶之上月光泽泽,发出白色渐淡黄的光芒。西里加尔终于慢慢起身,两手高举,感谢天地,感谢狼神。
江北淇看着他那样子,心口无端的厌恶,西里加尔的动作让他想起跳大神的神婆,双目灼灼,信仰颠倒,毫无是非之分。
西里加尔慢慢走到祭台前,伸手到祭台顶端,而后将其上的两枚晶石拿于掌心,细细的摩挲起来。
他花纹繁复的宽大袍子拖于地面,临着夜风微微摆动。
手中的两枚石头光芒泽泽,就连雌石也变作了耀眼的明亮。西里加尔在唇边露出一个邪佞笑容,“喀嗒”一声将石头放回托盘之上。
“凯尔蒙,不早了。”
已经从跪地姿势变为倒地的半兽人听闻立刻爬了起来,恢复成规规矩矩的跪姿,“是,陛下。”
西里加尔笑的邪气,“刚刚那个可爱的半兽人,找到了么。”
凯尔蒙还未接到答复,他双腿有些颤抖,“夫人们已经等待多时……”
西里加尔脸色大变,“我说的话你听不懂么!”
凯尔蒙颤抖着伏下,额头紧紧抵住地面,“懂,懂……”
西里加尔一脸严肃,抬腿朝着台阶慢慢迈步而下。沉重的长袍拖在地面卷起尘土,他偏头看了眼百级台阶之下晕倒的黑压压一片半兽人群,伸手指指了指,略带嫌恶的轻道:“处理一下。”
说罢转身迈步离开。
天色昏暗,更深露重,兽人军队像是扒拉死尸一样的扒拉瘫死的人群,口中谩骂之声不断。
江北淇看着晶体屏,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就是西里加尔,一个刽子手,一个屠户?虽然他还没有残忍到要人性命,但他的所作所为冷血到无情。而他身体的原主竟然喜欢这样一个男人。
江北淇简直无言以对,不知道为什么他多多少少感觉有点羞愧,一种莫名其妙的不知从何而来的羞愧。
而在遥远的卡拉弗雷特,赫尔塞斯已经徒手解决了一个跟踪的半兽人,现在心情十分不好。
亚伯的声音通过苍穹传来,“赫尔,你在哪?”
赫尔塞斯看着高大的城墙,说了个地方,“你们不用担心,我马上过去和你们会合。”
亚伯笑的揶揄,“我们可没人担心,而且,你现在还不能回来。”
赫尔塞斯狐疑,一种不好的情绪在心底蔓延滋生,快要冲破脑顶让他爆炸。
亚伯的声音十分讨厌,即便他正用一种较为平和又严肃的语气在和赫尔塞斯说话,但是赫尔塞斯还是能从中听出那么些许令他羞愤的情绪。
“该死,我不能不去?”
亚伯道:“塔克希斯说,西里加尔对你……”
赫尔塞斯怒吼:“闭嘴!”
亚伯“恩”一声,“虽然这样很对不起江北淇,而且这事儿肯定瞒不住……”
“闭嘴。”
亚伯的笑声特别欠扁,“委屈你了啊。”
赫尔塞斯抿抿唇,“西里加尔不是有十二位夫人,怎么会需要我。”
亚伯道:“他多情且猜忌,与他瓜葛尚浅的新人才是他最喜欢的。”
赫尔塞斯冷笑一声,“我可不觉得与他瓜葛尚浅。”
*
月色清冷,璧宫之内,烛火幽幽。
月圆之夜不用灯,这已经成为传统。因此长廊就显得尤为寂静,树影婆娑,宫墙暗影斜斜,将玉石白路映得斑斑驳驳。
赫尔塞斯脑筋已经暴起,每一步都走的尤为艰难。他一个兽人,还是个龙族,该死的竟然要为人身下?!
引路的是一位身材纤瘦的兽人青年,却骨架极小,他手里提着一柄纸灯,烛火幽幽。走至廊桥时候终于开了口,“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别把自己看得太高。”
赫尔塞斯低垂着头,一言不发,却腹诽不断。
而有些事项是必须要做的,因此赫尔塞斯好好的泡了个澡,并顺手把一直在他耳边喋喋不休的半兽人给一掌劈晕。伸手抓起高架上的衣服,却猛然发现,没有内衣?!这就夭寿了!
赫尔塞斯拖着黑色长袍往西里加尔宫殿里走,看着沿路景色竟是有些感慨。
这里是他父亲从小长大的地方,在他意识里应该是温和又繁盛的,他默默看去,从玫瑰廊桥一直到中心的玫瑰园,似乎能看见当时景象。高大的围墙,鳞次栉比的建筑,无处不在的玫瑰浮雕……从想象中一直向现实蔓延。
鲁因塞斯其实并不喜欢玫瑰,因为这花满是荆棘。他觉得还是不带刺的花朵更可爱一些,但是却遇见了林沚,那人喜欢,他就把王宫建得像一座花园,满是玫瑰。
这些个陈年旧事都是听雷克说的,雷克以前是鲁因塞斯的副官,后来又跟了林沚。曲曲折折,就犹如这一道廊桥,从这一头走到那一头,中途竟是这种滋味。
长袍实在太长,拖着尾摆大腿小腿就全都果露出来了,赫尔塞斯往上拉了拉,后来**脆抱着尾摆往前走。
沐浴后的西里加尔有一种侵略的美,坐在长沙发上,正好整以暇的等着赫尔塞斯的到来。
所以当门被轻轻推开,他第一眼见到的,就是赫尔塞斯一脸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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