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约方哲于轩洪天出来打球,打完之后我和方哲一路回家,提起陆允修的事。
方哲是我发小,又和他是同班,倒不用太避讳。虽然小时候亲属不同,但陆允修也是和我们一块儿长大的,他家里的事方哲也有耳闻。
“陆叔这关人的方法哪像老子对儿子啊,阶级敌人还能探个监呢。我琢磨来琢磨去,说不定他被外星人绑架了,国安局不让陆叔外传。”我叹口气说。
方哲一口可乐差点喷我一身,“你多大了,脑子还能不能行,一点边不挨好不好?我前两天看见他来着。”
“什么,两天前?”我像找到失踪人口的亲属一样兴奋。
“也不是真就两天,两三天前吧,记不清了……”方哲慢慢回忆说。
“在哪?”
“就南小街那啊。”他说。
“南小街?难道他在……散步?”我怀疑地问。
“不是啊,他坐在车里的,我倒是在散步。”方哲笑嘻嘻地说。
“那他……你就不能从实招来吗,非得我问一句说一句啊?”
“好好,别急嘛。他坐在一辆奥迪车里,话说回来没见过陆叔有这辆车啊,你知道吗还是军牌呢,啧啧陆叔深藏不露啊。哦哦,行,你不用那样看我,我不扯别的了。其实我当时没注意,是去711买瓶水时看到了陆叔身边的一个秘书,他在我前面没看到我,我看他买了些出差必备的用品,而且是双份,我就好奇是不是陆叔也在外面,就跟着他出了711,看到他过马路上了车,车停在南小街和后广平胡同交口那,陆允修和司机在车里坐着。”
我如实地记录方哲的啰嗦,忠实地保存这些史料,希望等到他以后接受他爸生意成为新一代方总时能有所长进,与今日有个明显的对比。
原来早几天前陆叔就把陆允修送走了,他家阿姨的口风也够严,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出去呆呆也好,散散心,这样也比他妥协的好。
我相信陆允修是个执着的人,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梦想。
如果他真的屈服了,我就自爆身份,不能眼看着他往绝路上走。
死而复生的事都会发生,我相信命运也并非不可更改。
(嗯……关于这一点我现在的看法有了些改变。
诚然,命运并非一成不变,但还会它曲曲折折地向原本的轨迹靠拢。谁又能肯定重生这件事是不该发生在我生命中的呢,有没有可能这些经历本就算作我生命的一部分呢。
会不会命运之神在我刚出生甚至更早前就下了决定,比如“啊这个小渌子25岁有一劫,却又命不该绝。嗯这样吧,让他重回15岁自己想法保自己的命吧。不然引发蝴蝶效应,影响了整个历史进程,我的工作量就又大了,唉这小子真烦”之类的?
要不然陆允修现在也不会躺在医院,刚好些的病情又开始反复。
未来总是这么暧昧,仿佛有无限的希望,落到个人身上却永远是唯一选择。)
7月25日
终于收到陆允修的消息了。
这小子给我发了条短信,就四个字——“安好,勿念”,简短得我以为他这是从前线发来的战报。
行吧,反正他一时半刻死不了。
老子不管他了。
7月27日
朱沫今天从美国回来了,还在机场和陆静修依依惜别,然后两人相约一个星期后再去一个新的夏令营。
这俩小崽子把夏令营当约会了吧?
天啊还是一天到晚能一起吃饭一起听课一起玩耍,睡前还能面对面说晚安的那种约会!
我怎么早没想起来和陆允修一起报名一个……
8月5日
沫沫和小男友玩耍去了,陆允修不见人。
好久没过这么无聊的假期了,我还是重操旧业,接着和我亲爱的狐朋狗友们约篮球约游戏!
再不疯玩,都要期待开学了。
再次深刻认识到,我是一个无论从实际年龄还是心理年龄都还停留在未成年阶段。
8月7日
方哲在朋友圈里发了段胡适的打牌日记,看得我直乐。
伟人尚且如此赤诚,我也没啥好掩盖的,这些天我基本上也就这么个状态吧。
8月16日
出大事了。
朱沫和陆静修这次去的是个国内夏令营,前半部分参观海洋馆博物馆,学习自然科学知识,后半部分是野外拓展体验。
本来18号才结束,但是朱沫今天就被送回来了。
她一进门就抱着我哭个不停,那一声声“哥”不像哀求倒像痛叫。
她说营里出事了,两个孩子在深山里失踪了,这其中一个不是别人,正是陆允修的好弟弟陆静修。
前世可没有这样的事,那时的朱沫天天话也不说一句,和抑郁症只有一线之隔,更别提交男朋友了。
夏令营的负责人把其他孩子都送回家,集中人手找陆静修。
但是一整天过去了,还没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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