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后背,拉着他一起站起来。两人缠吻在一起,肌肤烧得滚烫,激得水花翻腾四溅。
景昭按住他的肩膀将紧贴的距离推开一点,在这缝隙里转过身体,面向亭外将手臂撑在光滑的池沿上。潘濯有些呆住了,便被他拉住了手,牵引着往自己身上带。一瞬间反应过来,立刻从背后贴紧他,气息不稳地咬上泛红的脖颈。缓过劲来,潘濯就又恢复了往日的秉性,凑到他耳边轻声调笑道:“你脸红了……”手也绕到身前,顺着湿淋淋的胸腹滑向下
身,在白气笼罩的泉水中揉抚着他的腿间。景昭轻轻喘着气,只觉得脸上烧得更甚。
手指的扩张中,暖热的水流被带进来,在身后反复进出。景昭垂下头颈,闭眼忍耐着。湿发从肩头滑落下来,垂落在雪白的石沿上,好像千万股墨色的河流,沿着雪原蜿蜒流淌,一直倾泻到水里去,发梢顺着水波轻轻摇荡。潘濯空出一只手,撩起他脸侧的头发,轻轻亲上他潮红的脸颊,下
身缓缓推进去。
景昭皱紧眉,喉中不禁低吟了一声,立刻咬紧牙关。全部进入的时候,潘濯深深吐息了几下克制住,手上的抚慰不停,重新贴紧他的脊背,故意在他耳边呵气道:“万一……被人看见……”扶在池边的手指倏忽绷紧,让人浑身战栗的绞紧从下面传来。潘濯闷哼一声,低头咬住他肩膀,半晌才缓缓松了口,边笑边喘:“你真是……”后半截话被他咬在嘴里,唇齿胶着。
雾翳之下,一池清波开始不住摇荡。
等水面重新平静地浮起白汽,幔亭内只余了混乱的喘息。景昭的胸口贴着冰凉的池边,枕着手臂调整呼吸,潘濯抓着他肩膀,半个身子都伏在他背上,胸口也在不住起伏。除却两步外的一张卧榻,面前幔门大敞,外面仍是一派死寂的覆了雪的花园,静的好似一卷巨画。
潘濯挪开身体,趴到景昭旁边,被他抬起手臂揽住。两人静静地偎依在一起歇着。忽然,潘濯握了握挂住自己身上的手,微笑着轻声道:“看外面……”
景昭转头看去。沉黯的天际忽地出现了点点亮色,银白的雪从望不见的穹苍尽头悠然落下,在这天地间纷纷扬扬,飘飘洒洒,玉尘穿树,白花坠天。
雍京城里被来往车马行人践污的道路已经重新覆了层莹白的冰雪。
天色渐晚,陆含章踏着满地冰碴,稳着脚步往白府的书房走。
两日前他已来过一次,那时候白琚刚刚祭祖回返,这许多日不相见,他理清了心思,下定了决心,想来认真说给他听。那次也是傍晚时分,甫踏进正门,就见府内挂起了许多鲜红的灯笼,四五个丫鬟捧了叠着红绸的托盘,向他施了礼,匆匆往里走。他叫住了一个询问,那姑娘只道今日邀集了亲戚族老,开了大宴席。正说着,又有数个小厮抬了牲礼果品走过,红绫扎的花团一颤一颤,刺着他的眼睛。
那时只觉得被人劈头浇了盆雪水,肺腑都冻住了,也不记得来这里作甚,浑浑噩噩又原路返回去。一路上,只想着这些年他似是从来没说过表露心迹的只言片语,一直是自己不住纠缠,就连床笫之事,竟然,也几乎都是自己连哄带骗贴上去的。想到这里不禁有些了然,这种生拉硬拽的纠缠难不成还能扯上一辈子?年轻时放纵恣意也就罢了,如今已是而立之年,还有多少年能够荒唐?
在家中独自呆了几日,生平头一次花了时日来想前尘后事,这才发现,想得起的桩桩件件都离不了他。于是,今日再来一回,只是见他一面,将原本要讲的话讲给他。即使今后桥归桥、路归路,也算没了恨憾。
正想着,已到了书房前面。窗户里有昏黄的灯影,距了十几步,屋里隐约飘来白琚的说话声,还是和从前一样,端肃泠然。他说话时常常微抬着下颌,半阖了眼帘看人,带着些倨傲的神色。可是此时,声音里却又带了些别样的和悦。
陆含章猛然住了脚步,生生止在了阶前。隔着窗纸,瞧着这一团暖光,听着低低絮语,心中突然又有了犹豫,不敢去叩门了。
漫天的雪花还在不住飘下来,沾着身即刻融了,冰凉地沿着脖颈往下淌,手就有些颤。
白琚说得有些口干了,起身倒了杯茶。看着茶水冒着袅袅白气流进杯子里,心绪忽然有了些莫名的异样。他放下手里的东西,鬼使神差地走到门口,一把推开了门。
白雪飘飞,寒风刺骨。那个人丧了魂魄一样立在庭下,肩上积了层冰雪,呆呆地看着这边。白琚大怒,几步下了台阶,急急走过去,当胸就是一拳:“你是泥胎么!不知寒热!!”
陆含章踉跄退了一步,挨了打骂,却好似突然活过来了,觉出不是在做梦。正出神间,已被白琚拽住了衣领要往屋里拖。他骤然出手抓住那条手臂,不让他前行。白琚停了脚步回头看他,转身抬手将他抱住,叹气道:“怎么了,不冷么?”温热柔软的躯体贴上凉透了的胸膛,陆含章觉得心口那点火星忽又燃了起来,于是将他死死回抱住。风雪迷了眼睛,有水顺着面颊缓缓流下来。
白琚没放手,也由他抱住。过了一晌,陆含章嘶哑了嗓子问:“你到时候成亲……我能来么?”后几个字有些抖。白琚疑惑地看他,然后扑哧笑出声来。陆含章顿时浑身都僵了。
正要解释,却听身后一个细嫩的声音叫道:“爹爹,你为甚么不进来……”门板后扒着个四五岁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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