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那年,我因为一些事情,离开了蒙特沃尔家。”我顿了顿,还是说了下去:“我的母亲,也就是安吉莉娅,在一次飞行器意外坠毁中身亡。我受了很大打击....就离开了那个地方。”
我垂下眼睫,感觉心脏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还是一阵刺痛,但手中温热的大掌握紧了我的手,心脏就像泡在温水中一样,慢慢的和缓下来。
索兰皱了皱眉,忽然问道:“之后的两年,你是怎么过的?”
我看了眼他,咬咬牙,还是觉得既然在一起了,就要负责和坦诚,于是说:“我去了地下街。”
地下街,即使在平民区的西城中,也是一个特殊的存在。那里毫无法律和秩序可言,联邦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里聚集了暴徒,妓女,赌博者和疯子。简单来说,一个易燃易爆的垃圾堆。
索兰睁大了眼睛,他恶狠狠的盯着我:“地下街??你去那种地方?”
我安抚的握了握他的手,回答道:“是。我毫无准备的离开了蒙特沃尔家,生活是一个大问题。我打过工,做过侍应生,家教,搬运工....但是一个巧合下,我进入了地下街,发现哪都不如这里来钱快。”
说实话,最开始的几周我都睡在公园的长椅上,即使在打工之后,微薄的工资也不足以支付科尔达城高价的房租。一次外送高度数的啤酒到地下街的一家赌厅里的时候,大概是我看起来比较好欺负,一群醉醺醺的赌徒把我围在了赌桌旁边。
其中一个男人笑嘻嘻的说:“嘿,看看他....我们来找点乐子吧,就把他当赌注怎么样?”
另一个男人嚷嚷着附和:“就这么办!把他抱到赌桌上!”
在他满是汗毛的脏手伸到我身上之前,我放下手上还抱着的啤酒箱子,抽出一瓶酒,狠狠的砸在了他脑袋上。
那一天,我浪费了所有啤酒,开了十几个人的瓢儿。说实话,我的心砰砰直跳,虽然之前总是和阿德莱德一起打架,但动真格的还是头一回,我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
后来赌厅的老板来了,他打量了一会满身汗水和血液,衣服被啤酒淋湿的我,在我几乎要慌张起来的时候,他点了点头。
“一个好商机。”他说,然后问我愿不愿意做赌厅的拳手。赌厅里不仅有传统的赌博方式,还有赌拳,黑市,拍卖场....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实。
我没有说不的权利。但是当我气喘吁吁的拿到第一笔钞票的时候,我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即使刚开始的时候受了不少伤,但这不算什么。
我在地下街租了房子,适应了那里阴暗混乱的生活,熟练的学会了对付来找茬的人,斗殴变成了生活的一部分。我渐渐有了名气,得到的钱也越来越多。
后来,我遇到了卢克。在一场结束后,卢克在更衣间找到了裸着上身擦汗的我。
他吹了声口哨:“很难想象你这样的....”他虚虚的比划了下我的全身,“也能在这样的地方混下去。”
我擦干汗,套上背心,接道:“....如你所见,还混得不错。你是谁?有什么事?”
“我是卢克。和我去卡门吧,你在这里太屈才了。”
就这样,我去了卡门。这里和地下街不同,拳手的技术更高一层,但少了些阴损。当然,给的钱也更多。我怕去a区会遇到熟悉的人,就坚定的选择了c区。
我在卡门待了两年,直到那个男人再次托人找到我,把一份考试通知送到了我的手里。上面只有一句话,是他熟悉的字迹。
给你一个机会。
我拿着那份考试通知,坐在卡门空旷的拳场上,想了好久。即使是深陷污泥和黑暗的老鼠,也总会有些对光明的渴望。
卢克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坐在我身边,点了根烟。他拿过我手中的通知书,看了眼:“这种东西....你想去?”
我没说话。卢克抖了抖烟灰,把烟头凑了上去:“不想去我就烧了啊。”
我一把抢了回来。
卢克放下烟,笑了笑:“去吧。即使我看不上那些所谓的军校,但是如果你想的话,人生苦短,何妨一试呢?殿下?”
那时候我已经有“殿下”这个别称了,卢克在私下里也愿意这么叫我。我看着他,点了点头。
卢克是个逃兵。据说他曾在军队里做到很高的军衔,但心爱的女人阴差阳错的死于他参加的战役,他心灰意冷,就离开了军队,也对军部抱着莫名的敌视。
他帮我联系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草草的训练了一个月的机甲和格斗,就去参加了考试。出乎意料的是,我过了,就这样进入了联邦军校,同时也在卡门“兼职”。
我慢慢的把这些都告诉索兰,他平静下来,静静的听着。这样一字一句剖白我过去所有的生活,我从未尝试过,但说出来之后,忽然觉得一切都不算什么了。
索兰皱着眉,从我说第一句话开始,他的眉头就没放松过。他没什么表情,但我感觉他的心情不好。
我深吸一口气,结束了我的讲话:“....就是这样。这些都过去了。我以后....”我顿了顿:“不会去卡门了。”
我和卡门的合约是五年,但是很明显这会让索兰感到不安,我想,我可以试着和卢克协商一下。
索兰看着我,眼眸里神色晦暗不明。他忽然问:“不会觉得辛苦吗?就算只有一瞬间?”
我楞了一下,说:“会。但是可以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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