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砚冷声答道,“三界分明,自有法规,何必混淆?”
说完将那黄符纸撕碎了,揉成小团,一抹青不知何时飞来的,落在他肩头,他便喂那鸟儿吃了下去。
怀能这才想起这人原是孔雀王,心里竟然有些
一抹青将符纸吞吃下去,便啾啾的叫着,似乎要引着他们去哪里一般。
孔砚笑了起来,并不在意的说道,“不必着急,他跑不掉的。”
怀能还是忍不住,又说,“你说得冠冕堂皇,还不是为了一己的私仇?你若是不取出那符纸,人家夫妻两个也是好好的过日子。”
孔砚终于露出怒色,说,“人妖终究疏途,她又不能生养,便是今日里恩爱,难保日后不会反目。便是我不动手,你以为那道士的一张符就可以保他们两个白头偕老不成?”
15.
怀能原本与他好声好气的说话,见这人竟然动怒,心里大不自在,便说,“能不能白头偕老,也是试过才知道。人寿长不过百年,便是叫她留在人间,也不碍着你什么罢?”
孔砚冷冷看他,半晌才说,“倒是不碍着我什么,顶多是教别的法师撞见了收去,再被天庭加上一条管束不严的罪名罢了。”
怀能想起这人原是孔雀王,一时辩驳不得,终于不再作声。
可他心里却想,若是被人收了去,也是她甘心情愿的。你这样却教她情何以堪?只怕走是走了,却日日夜夜都记挂着她郎君,更难善终了。
孔砚见他不再开口,冷哼一声,说,“口里喊着要行善,私下里谁知道做什么恶事?你想骂便骂,何必藏在心里?教人着实的看不惯!”
怀能哦了一声,便问说,“我若是骂了,你是不是又要拿那断肠草来吓我?”
孔砚想也不想,嗤笑道,“难道这世上还有哪个是任人白骂的不成?自然要与你仔细的算帐。”
怀能又好气又好笑,想,他这到底是算讲理呢还是不讲理?
只是想起那女妖怪,毕竟感慨。他往日里见师兄弟们收妖拿怪,也有这样狠心破人姻缘的,总觉得太过无情了些。不是有句话叫做法理之外,情理之中么?有时他便拿这话去相劝,那人便笑着同他说道,“这话我早些年也是这样想。你只道妖怪羡人,未必为害,却不知人心险恶,妖怪力强,两两相遇,各受其害,美满者少。所以不如趁早拆散了的好。”
如今见着这人也是这样说话,才暗叹,原来他们都是这样想。可他却是另外一番心思。这世上的人,最怕的便是求之不得,得不到的,便好似天上明月,水中虚花,总是最好的,若是经过了,也不过如此这般罢了。
所以怨人心易变也好,恨妖怪非我族类也罢,也不过是求得了之后再看,不复是那天上月水中花罢了,所以并不能单怪哪个。
便是人间,负心女子薄幸郎,都是一般无二的,那翻脸后的手段,有些只怕连妖怪也难及,所以他倒觉着但凡遇着这样的事,便该睁一眼闭一眼的过去算了,何必又去较真。
只是想到这人一路上大费周章,不过是要找寻那道士的下落罢了,怕是与那道士有什么宿怨,又或是另有隐情。便说,“你不知那道士的下落,这样一日日的找去,岂不是大费周章?”
孔砚瞥他一眼,说,“怎么不知?他说是去西南采药,怕是早躲去了东北。”
怀能不解,便问说,“他一个道士,躲你做什么?”
孔砚恼恨起来,说,“他得罪了我,自然要躲我。又怕我寻来,所以一路谎称自己去向西南,难道以为我看不出么?”
怀能想,若是果然如此,不怪那道士躲避,这人毕竟也是孔雀王。只是毕竟好奇,也不知那道士做了什么。难道害这人沦落到这境地的,竟然是那道士不成?
便问说,“那你要去东北处寻么?”
孔砚微微冷笑,答道,“何必舍近求远?先去他道观放把火,看他回不回来!”
怀能心想,这人既是妖怪王,行事怎么这样没道理。
只是不知他说真说假,便应道,“好,你去放,我在一旁看着。火烧道士,倒也新鲜。”
孔砚眉梢一挑,问他,“怎么?”
怀能“嗯?”了一声,问说,“什么怎么?”
孔砚不耐烦起来,说,“难道你不是想说我,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么?”
怀能倒笑了起来,说,“话是你张口便说的,我哪句都要信真么?”
孔砚眯起眼看他,半天才说,“你以为我不会杀你?”
怀能虽是猜测,却故意装得笃定,说道,“不把你逼急了,应当不会。”
这人若是孔雀王,只怕还受着天地间律法的拘束,不会随意的取人性命。
他也知道这人脾气不好,便想,只怕性命无忧,皮肉之苦却难免。这人如今境遇险恶,捉到他自然不会轻易放手,想要脱身怕是难了。
孔砚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说,“要你难过,不只杀人这一个法子。”
16.
孔砚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说,“要你难过,不只杀人这一个法子。”
怀能看他那个神情头皮就有些发麻,生怕他再说下去,连忙赌咒发誓道,“我还想好好的回寺里见长老哩。”
孔砚似乎有些满意,这才微微点头,说,“这个倒象真心话。”
怀能松了口气,心里却觉得奇怪,想,他先前是寻不到那道士的踪迹,如今好容易有了下落,怎么又不寻去,反而又说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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