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然后把它们全部放到了书架上。
正视自己的力量, 不要过分抬高它, 但也不能过分贬低它。不管曾经现在未来有多少评价扑面而来, 也不要放弃对自己最根本的正视。面对的星空浩瀚无垠, 无数前辈璀璨耀眼,这既是引导一个人踏上自己旅途的星光,也是令人热血浇头的追逐方向。从开始到最后, 跌倒了就爬起来,孤独了就喊出来,不管走得慢还是跑得快, 永远不要停下开阔视野和学习知识。
阮肆在稿纸上潦草地画着时间段,每一个间隔都被填满。最后他点开最开始跟约稿函一起收到的邮件。一封仅仅看过却谁也没提过的邮件,来自一个坦诚的陌生人。
“您好,择席老师。偶然有幸在《杂事月刊》中看过您的几篇叙事小文, 风格独特,令我印象深刻。后来转读短篇杂志, 才发现您竟然也有从事创作, 非常惊喜。此次贸然打扰,一是表达我对您作品的喜爱之情,二是唐突问一声, 您也对新疆感兴趣是吗?那么您,有没有兴趣试试转写纪录片文案。我们的团队成员不多,目前只有六个在校大学生,一个同校硕士生,我们都对您的行文风格表示喜爱,也对西北边疆怀有热爱之情。如果您方便,可否给我们一个机会?计划尚在准备中,如果您能加入,我们会按月刊的字数规定向您支付稿费。最后期待您的回复,打扰您。沈修,电话183……”
这是个从未接触过的新世界。阮肆靠在椅子上坐了很久,最后打了电话给相熟编辑询问。
“沈修?”对方回答,“这是一个拍摄纪录片小团体的创始人。很年轻,目前的作品只有两部,一部是去年在网上火了一段时间的贵州支教纪录片。作品都很短……你怎么问到这个人了?他之前的作品文案邀请过咱们刊社的写手,但因为这个人非常持才狂傲,特别不会讲话,得罪了很多作者老师。而且他的班底太薄了……都是学生,太难做好东西,也难持久做下去。关键是学生自己还没收入,出门跑一趟太扯了,住宿条件之类的都跟不上。咱们这个小社也没人愿意为了那点稿费跑,所以现在很少联系了,怎么了?他找到你了吗?”
阮肆没多说,道了谢就挂了电话。然后他去了阮城的卧室,开电脑找出了之前提到的片子。最后他在之前画过的中国地图上,朝鸡尾巴画了个勾。
李沁阳和阮城还在看电视,阮肆夹着稿纸、笔和他那唯一一张银卡出来,坐在了沙发上。
李沁阳有点怕,抱着水果盘问他,“……你要离家出走吗?”
“想哪儿去了。”阮肆把纸铺开,“我想开个家庭会议。”
阮城把电视声音调小,摘了眼镜,“开吧。”
“我想了一下。”阮肆说。
“如果只是一下,那么你不用继续说下去了。”阮城看着他。
“我想了很多。”阮肆重新说,“今年的报考去向我已经想好了。李沁阳同志别吃了,给你一个惊喜,我决定考新疆。”
“啊!”李沁阳果然惊喜了,然后说,“我也想去!”
“我知道你想去。”阮肆说,“文学少女的梦中之地。塔里木河的呼唤、罗布泊的幻想、赛里木湖的沉眠,你那几首诗我都能背下来了。”
“可是奶奶不会同意呀。”李沁阳说,“地方太远了,近几年的报道也让人担心。我没你的时候还想去,奶奶就是不同意。”
“这我跟奶奶说。”阮肆拿笔在“志愿沟通”上画了勾,“然后是考完之后的安排,原先咱们家定的自驾游我不去了,你们带爷爷奶奶去。我要干份新工作,时间可能有点长……暂时不知道要做什么准备,有新进展我会给你俩报备。然后是费用。”他把银卡推出来,“这里边还有五千块,断断续续还能再写,不行我还能兼职打工,所以学费和生活费我不需要了。”
“你大学毕业前的费用支付是我和你妈妈该做的。”阮城说,“如果你真的想明白了,就知道储蓄也并非易事——对你目前的打算而言。”
“我算过了。”阮肆说,“不需要……妈?”
李沁阳揉了眼,“你好像瞬间长大了。”
“哪有那么容易。”阮肆笑了笑,指尖在银卡上敲了几下,然后对他们露了点无奈,“这我也挺虚的,但不想让自己过得太轻松。而且。”
而且这新工作还没谈成呢。
“……我爸那天的问题我想了很多,”阮肆坦然道,“我确实……挺没想法的。但我也不认为只有走上了人生巅峰才能跟秦纵谈恋爱。我同意馨姨说的暂时不跟秦纵见面,不是我害怕,而是我支持秦纵找到他自己。最后,谢……”他提这词总觉得有点别扭,过去三个人从来没客套过,有些煽情的词突然念出来还怪羞耻的,他咳一声,“谢谢爸爸妈妈……没打我……也没反对……甭管以后外边怎么说,家里让我很有安全感。”
李沁阳抱了抱他的半肩,“一个人的自我价值绝非□□里数额来决定,你能坚持自己我很高兴。”
“这话好官方哦。”阮肆笑。
“这是以前你爷爷给你爸爸说的。”李沁阳插|了块苹果,“我想说的是……你跟奶奶说的时候带上我啊!我还是想去。那么远……你一个人去我也好担心哦。”她咬着苹果,“如果你觉得太麻烦,那就带我一个,我们可以不要阮城同志,因为他一出门就特别唠叨。”
原本还想说点什么的唠叨阮城挑挑眉,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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