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珝:“……”
“啊,对了。”易潇拎起了另一个塑料袋,翻出了一个巨大的盒子,“给你,正版的,年底那会儿托人带的。”
乔珝疑惑,接过易潇手中的盒子,才发现对方送给自己的是——
一套哆啦a梦玩偶。
易潇得意道:“不用感动,没事儿小乔,喜欢哆啦a梦不丢人。”
乔珝:“……”你个喜欢潇洒哥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
不远处玻璃厂的篮球场,在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里,显露出破败的模样,篮筐下的荒cao丛生,水泥地裂开,夹缝里生出野cao,野花开在篮球架的脚下。易潇忽然发现,城北其实也很美,它位于琏河的河畔,靠近二桥和三桥,在二十多年前,应该是琏兴县最繁华的区域。
蛋糕不大,很快就只剩下底部精致的糖纸,阳光渐渐西沉,暗色将天空渲染,乔珝抱着自己的哆啦a梦,易潇牵上二哈,向二楼的方向走去,楼道很黑,乔珝从初中开始,就住在这里,对三楼的楼梯格外熟悉,记得楼梯上的每一块坑坑洼洼。
乔珝走进楼梯间里,回头看向易潇。
易潇站在三楼小房子的外边,看着漫天的星光落在乔珝的向前伸出的指尖上,他忍不住伸手,去抓住对方染上星光的指尖,对方的半个身子,隐匿在楼梯间y-in影中,将星辉纳入眼中。两人都没有言语,短暂的楼梯却显得格外得悠长。
夜色渐深,第二天是周六,这是易潇第二次在乔珝家里留宿,二哈轻车熟路地在屋内占了一块自己的角落,易潇坐在床边,再次看到了床脚边密密麻麻的铅笔字。
走廊里静悄悄的,连桥则彦也少见得没有骂人,对于筒子楼来说,实在是难得。
二楼的窗外闹哄哄的,楼下赌场的生意越发兴隆,连着做起了小饭馆,廉价的酒气熏天,乔珝微微皱眉,掩上了二楼的窗户。
有线电视买的频道不多,易潇随手换了个台。
“对了……期中考试……”易潇刚要开口,楼下传来了一声怒吼,和酒瓶碎裂的声音,混乱的声音逐渐扩大,在叫嚷声中夹杂着林承涵的声音,又一声巨响,似乎楼下是什么东西被摔在了地上,乔珝的神色刚刚一变,就看到一个黑白相间的身影,撞开了窗户,跳上了周耀家搭起的平台。
“栩栩!”易潇出声呼唤,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二哈跳上了平台,顺着平台的楼梯,一路向周家赌场的内部蹿去,引起了一串惊呼。
乔珝和易潇对视一眼,随即将木窗全然推开,一脚踩上课桌,借力跳上窗台,向平台上跃去,易潇紧跟在乔珝的身后。周耀家的院子里,一群人已经被蹿进屋子的大狗吓傻了眼,目瞪口呆地看着闯入屋内地两人,桌子上放着赌钱的筹码,还有几个奇形怪状的杯子,前屋的门是开的,狗向里屋蹿去,乔珝顺着大堂看过去,看到了人群中的林承涵。
周耀带着几个人,拿着酒瓶围着林承涵,不远处的地上似乎还躺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林承涵面红耳赤,正冲着周耀吼着什么,站在他身后的一人,举起手中的啤酒瓶,冲着林承涵头的方向砸了下去。
玻璃撞击到硬物,破碎成闪光的晶体,哗啦啦落了一地,眼疾手快地易潇在酒瓶落下之前,提起右腿侧踢上了那人地手腕,周耀看见易潇的瞬间,眼神闪了闪,露出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y-in郁意味。
乔珝将愣在原地的林承涵从人堆里拉开,林承涵吓傻了一般,紧紧地抓着乔珝地手腕,随即收获易潇不满的目光,立刻打了个寒战。
“怎么回事?”乔珝看着眼前一个多月未曾见到的林承涵,对方似乎瘦了一圈,脸上的棱角愈发分明,明明脸上还带着伤口,眼睛里却带着几分不服输的意味,乔珝顺着他的目光向前看去,这才辨认出地上躺着那人的模样。
那人穿着脏污地衣服,醉醺醺地躺在地上,额角还沾着鲜血,那是林承涵他爸,林凡。
这下不用问了,乔珝也能勾勒出这件事的全貌,林凡好赌,向来不吃窝边cao的兔子,最近约莫也是流行起了就近原则,小小的一间平房,养着方圆百里的赌徒,落后的种子在这片土壤扎根。
大约是林凡输了钱,填不上,周耀等人秉持着他们父债子场的原则,把林承涵给叫了过来。乔珝暗叹,城北嗜赌如命的人,到最后,哪一个不是这种结局,只是身在局中,太多的人,活得不明不白。
“把狗弄出去!”里面的屋子发出一个女人的尖叫。
与此同时,外面负责望风的严n_ain_ai拉长了嗓子,中气十足地吼了出声:“抓赌了!抓赌了啊,有人来了!”
乔珝在平房里,远远眺望见河岸边,红蓝交替闪烁的警灯,这次竟是来了不少人。
周耀等人没想到晚上还能出警,聚了满屋子的赌徒显然也没能想到,慌不择路像没头苍蝇般到处乱窜。
“是你报的警。”周耀死死地盯着乔珝身边地林承涵,“你也算是有胆。”
“我为什么不敢。”林承涵红了眼睛,瞟了一眼地上的林凡,大声吼道,“我爸不是个东西,你们也不是东西,一起去死吧。”
周耀不知是进惯了局子,还是非要和今晚的几个人较劲,也不急着逃走,示意身边地几人去里屋把狗带走,栩栩叼着个东西从屋内飞奔出来,周耀他妈周翠一边尖叫着,一边紧追着二哈,那几人见状,拎着棍子就要往二哈的身上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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