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说了,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那身子骨是早些年就伤着,后来裴家出事,被贬入冷宫,哪里来的精力养好身子,自然就这么一日一日地败下去了。”
“人老色衰?哦,这哪里来的丫头片子这么不懂事。废后就算是废了,老了,病了,那也真真的是个美人。不然你以为陛下怎么会念念不忘的一直往冷宫跑。”
“傻丫头。回去同娘娘说,太子未定,大殿下随时都可能回来,到那时,废后身子不好管不着什么,大殿下可不定还能叫你们这么在背后埋汰人。”
这番话被传回到各自的主子那儿,后宫顿时一片哀嚎。
后宫女人们的这番动作,如何逃得过王皇后的眼睛。她如今被禁足,却依旧还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后。
自她被禁足后,熙和帝便不再入她的凤仪宫。后宫那些女人倒是暗暗高兴了一段日子。之后废后很快病倒,熙和帝频繁出入清宁宫,到了夜里竟也不去别的宫里留宿,十日里总有八日是睡在贤妃处。
想到那个和废后一母所出的贤妃裴絮,王皇后面色狰狞,恨不能将人一把掐死。
一个入宫多年,无儿无女,下不了蛋的女人,当年裴家出事连身为皇后的裴舒都受到牵连,成了废后。唯独这个女人,竟然好端端地留在后宫,最后还成了贤妃。
那张和废后七分相似的脸,真是越看越觉得令人憎恶。
“三殿下去了何处?”王皇后问,垂下眼帘,忍着满心焦躁喝下一口茶。
“三殿下……半个时辰前……去了贤妃处。”
王皇后猛然睁眼,怒目圆睁,砸了手中茶盏骂道:“混账东西!他去那个女人那里做什么!”
殿内伺候的宫女吓得跪了一地。
“说……说是底下人送了盆雪青,记得贤妃喜欢,就送去给贤妃养养……”
“雪青?”王皇后狠狠拍了下桌案,怒道,“他倒是会讨人欢心。也对,再怎么说也是他嫡亲的姨母。送雪青怎么够,冬葵,叫人找条獒犬来!”
被叫到名字的宫女身子一抖:“娘娘……您、您要獒犬做……做什么?”
王皇后笑出声:“给贤妃送东西,怎么能送雪青这么没意思的花,要送就送最好最猛的家伙!去,找条獒犬来,要从小吃生肉喂大的那种,成年的,最凶最猛!然后,给咱们的贤妃娘娘送过去!”
宫女们吓得腿软,可又有谁敢这时候出声劝阻。只纷纷在心底气那三殿下明知皇后与贤妃不和,却还上赶着去讨好贤妃,如此一来哪能不惹得皇后不悦。
宫女们正欲退下,外头匆忙有小内侍前来报讯。
王皇后挥手命人退下,只在殿内留了小内侍一人。不想宫女们才退到殿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仔细想想去哪儿找獒犬,就听得殿内传来王皇后暴怒的声音。
连带着,还有东西被砸碎的声音。
“好一个谢宗廷!”王皇后陡然提声,“王家还没倒呢!他竟然敢这时候把裴舒抬出冷宫!他这是想给裴家翻案了不成!”
报讯的小内侍被迁怒,肩头被瓷瓶砸得鲜血淋漓,面对王皇后的愤怒,只能伏在地上不敢哆嗦。
“去,差人告诉太后,陛下将废后抬出冷宫了,这于理不合。莫要叫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坏了陛下的一世英名!”
王皇后笑意渐冷,望着空寂的凤仪宫,缓缓垂下眼眸。
“我这一辈子,为的就是当上皇后,以后再做太后,好叫那些人知道,无知无畏的过一辈子,还不如死了爽快。既为人,为何不站在最高的地方俯瞰蝼蚁。没有人,没有人能坏了我的路。”
元后是熙和帝亲自下令,从清宁宫抬出来的。
冷宫本就不适合人长居。即便这些年熙和帝一直明里暗里地照顾,元后的身体仍旧一日坏过一日。
贤妃说了许多回,终是叫他下定决心,叫人把元后抬出清宁宫,安置在了贤妃的思象宫。
“之后怕是要麻烦贤妃多费心了。”看着躺在床榻上,面色发白的废后,熙和帝轻声道,“她身边离不开人,得多留心才好。”
贤妃坐在床沿一侧,拿着帕子,伸手给废后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陛下,臣妾与阿姐一母所出,即便阿姐如今已不是皇后,姐妹之情总归还在。照顾生病的姐姐,是做妹妹应该的事情。”
熙和帝颔首:“也是。有你照顾她,总比在清宁宫让人放心一些。”
贤妃笑了笑,转头对宫女道:“三殿下可还在?”
“回娘娘,在呢。可是要奴婢请三殿下过来?”
“去吧,请三殿下过来。”
宫女转身就走。熙和帝蹙眉,道:“禹儿在这?怎的不出来见人?”
贤妃微笑,面上平静温和,答道:“那孩子是来给我送花的。知道这头出了点事,怕妨碍到,这才没出来见人。陛下可别说他,毕竟他自幼是皇后养大,同姐姐……并没多少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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