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流淌,可那人看上去,却比满地的月光还要温润。
楼牧情不自禁后退一步,失口道:“柳……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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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对面的男子早已经将手中竹箫一挥,卷下半根柳条,凌空就朝楼牧面门狠狠甩过来。
楼牧瞧得真切,想躲偏偏武功不够。眼见柳条快要蹭上鼻尖,非把他打个头破血流不可。一旁的云栖突然伸手,一把就将柳条抓在掌心里。
对面的男子黛眉一挑,道:“你护着他?”
那声音和先前的箫声一样,既是如玉般的温柔,又隐隐透着难以抗拒的霸道。
云栖依旧没有说话,只把那根柳条面向对面的男子缓缓举起,随即突然发力,瞬时便将捏在掌心里的柳条捏成粉碎。
对面的男子平静地看着碎絮纷飞,沉吟片刻后只道:“既然你护着他,这次我不追究。不过云师弟……我看你最好教教他规矩,我的名字他也敢直接叫?”
楼牧听对方虽然声调柔美,却偏偏语气高傲,刚想插嘴讥讽几句,却猛然见云栖回头,朝他做了个“不要开口”的眼神。
楼牧怎会不识时务,当即乖乖闭嘴。
可他的心里却犯了嘀咕:想当年他与柳蓉两人,花前月下,缠绵无数。就算不知心,自己没有穿衣服的样子,柳蓉没看过千遍,也应该看过百遍,闭上眼睛都能背出来。
可眼前这个柳蓉,怎么好像根本不认识自己一般?
不仅不认识自己,就连他的气势,似乎也完全和楼牧记忆中的不同。
楼牧记忆中的柳蓉,是温存而妩媚的,就如江南绵绵的细雨一般。
楼牧正思忖着,对面的柳蓉再一次开口。
“云师弟,”这一回他俊秀的脸上终是堆了浅浅的笑容,“你我好久不见,既然碰了面,不如比试比试?”他说着便伸手摘下根柳条,缓缓举过头顶,续道:“你受了伤,我理该让你。二十回合内我若不能取胜,就算我输。”
他说这话的时候措辞十分客气,可语调里却完全没有商量的口气。
说完这句他猛地将柳条往空中一抛。
与此同时云栖已经往他飞扑了过去。
柳蓉长袖迎风一甩。两人当即无声在月光下交起手来。
楼牧站在远处看着。只见两人似乎都对彼此十分熟悉,见招拆招,打得行云流水一般。那被抛在半空中的柳条被两人的真气所激,竟然迟迟不能够落地。
楼牧虽然没有了武功,眼光却还是有的:这两人使出的招式虽变化繁复各有千秋,却显然师承同一宗。楼牧心中更加纳闷:看这个柳蓉的功夫,应当不是白画怡所假扮,为何他却对自己这般冷淡?
他越想越蹊跷,突然只听云栖低叫了一声。
楼牧以为云栖被柳蓉所伤,刚想往前探察。柳蓉和云栖两人早已经各自往后退开数步,互相默默对视。
那一枝自始至终飘摇在半空中的柳条,终于失去真气支撑,轻飘飘地落了地。
落地的一刹那,柳蓉轻笑一声。
“跟我来。”他对云栖道,随即负手转身,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月色愈发明朗,将他的影子拖得长长的。
楼牧见他神色自如,不像是输了比试的的模样,心中一紧。既然他没有输,那定是云栖输了。楼牧连忙扑到云栖身旁,关切问:“你有没有受伤?”
正在走路的柳蓉闻言停下脚步,回头轻蔑地看了楼牧一眼,又侧头看了看云栖。
楼牧这才注意到,他的颈侧,有一条细长的口子,正在微微沁血。
“连我们谁输谁赢都没有看出来,”柳蓉不屑道,“云师弟,这种废人你还做什么还要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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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栖闻言也不屑冷笑一声,阴恻道:“我护不护他关你什么事?”
柳蓉一怔。但他很快恢复了温雅的神情。“现在翻脸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他凑上云栖低低道,“所以你最好少惹我。”
说完他袖子一甩,再不多看楼牧半眼,继续往前走。
云栖果然也不再说话,只翻腕抓住楼牧的袖子,拉着他跟在柳蓉身后走。
楼牧被这两人一会儿兄友弟恭一会儿针锋相对的模样搞得莫名其妙,他更不知将与两人共去何处,又顾念云栖先前的话语,也不便出口询问,只好侧头狐疑看了云栖一眼。
星光照耀之下,云栖面容冷静,并不惊慌也并不紧张,反倒是眼底隐隐有兴奋期待的神情。
楼牧颇为信任云栖,也知云栖并非粗枝大叶之人。既然云栖毫无戒备之意,他自己全无武功,更无戒备的道理。当下脑子里那一根自从出山洞以后一直紧绷着的弦,就这样慢慢地松弛了下来。
人放松了之后,楼牧便注意到了一些其他细枝末节的事情。
比如说,今夜的山风特别大,吹得山林哗哗作响;再比如说,云栖一头长发随意落下,身上只披了楼牧白日里褪给他的外衫。
他虽然与楼牧差不多高,可这几日来饱受折磨,整个人消瘦不少,那一件外衫套在身上,宛如天际的淡薄云彩,似乎被风一撩,就要被彻底吹走一般。
哪能让美人儿平白无故地泄露春光呀?楼牧心疼,忙伸手解下自己的发带,从后绕上云栖的腰身。
云栖不料如此,吃了一惊,本能地反手一记狠抓。待看清是楼牧,才生生在半空中停住了自己手中的招式。
楼牧嘻嘻笑道:“我怕你被风刮跑了。”说着早已将发带当作腰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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