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掩饰过,自己还天真的以为,那是孩子单纯的好奇。
那件传说中神人曾经留下的东西,可启动逆天大阵,若神人为之,可扭转时空,运转天元宗的几座山峰,不过是阵眼的力量发挥万分之一而已。
从小到大,他从未看透过那人半分。大约只有名字是自己对他最深的了解,炎墨,他就如同火焰投下的影子,只带着火焰的余温,却见不到一丝光明。
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数,想他随风参悟天机多年,却被那份不必要的情感蒙蔽了双眼。
终究不过一介影妖而已,即使再厉害,不过是另一人的影子,最低等的妖邪,若非机缘巧合,根本不会生出神智。可自己却被这么个东西,欺骗了几百年之久,还以为……还以为……
为他一句话开启宗门秘籍,为他一个请求不得飞升,终究是逃不过这世间束缚。
唱晚池中波光荡漾,随风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突然出现的红色人影,他依然沉浸在回忆中,微阖的双眼睫毛微微颤抖着,挂着一丝水汽。
“二师伯……”略带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红衣青年的气息让他觉得有一些莫名的熟悉,那是他曾经多次参悟天机时所触所感。
随风心下了然,长长叹出口气来。“你没事就好。”他的师侄终究没有让任何人失望,取天道而代之,而那人,亦如在他耳边承诺的那般。
“二师伯,炎墨他……”江策站在随风道人身后,他到现在还未完全适应那敏感到极点的五感,前面的人身上那股悲凉的情绪,压抑得让他喘不过气来,后面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随风转过身看着他,面色平静,嘴角露出一丝淡笑,那是江策见过无数次的表情,可是却觉得从未如此苦楚,他的声音也是与平日不同的深沉与无奈,“他……可有留下什么?”
江策摇了摇头,又点点头,皱着眉头犹豫着从怀里摸出一块黑色晶石,那是他最后恢复意识的时候,在白雾缭绕的虚空中唯一发现的东西。
他用神识试探过,这块晶石并没有任何灵力,就如同一块普通的废料。他不知道这东西是不是墨炎和炎墨消失以后留下来的,只是多留了个心眼将它带了下来。
随风道人看着他手里的东西,眼里出现一丝波动,伸手将那块晶石捏在指尖,微微的凉意从指尖透到心里,他动了动唇,吐出一句话来,“如果我没看错,这是……影魄。”
江策听得一脸茫然。
随风又继续道:“不过一块死物而已。”
他状似随意的抬手一抛,那晶石在空中划过一个半圆的弧度,转眼便落入了唱晚池的池水中,噗通一声,几层波光荡开,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江策觉得随风的态度有些奇怪,他看着他转身在池边盘膝坐下,闭了眼不再言语,脸上渐渐蒙上一层死气,他这才惊觉,随风的血线已经掉到最低,如果再没有灵力修复,随风很快就会命丧当场。
他不知道为什么随风会出现在帮会领地中,也不知道随风为什么没了那一阶灵脉的润养。他从上面下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来帮会领地找随风,因为他看着随风的气血值一直处于持续掉血的状态,再一次失去亲人的惶恐让他迅速的赶了回来,还好,终究是赶上了。
他目光专注的盯着随风的气血值,等待着最后那一刻。
随风盘坐在池水旁,似乎已经忘记了旁人的存在,他的五感渐渐模糊,神识沉静归于黑暗中。
他想起那晚炎墨在耳边说出的那些真相,炎墨说,他本就是一个死物,根本没有情爱,他对他的情,不过是他对他的情的影射而已。
随风有多爱他,他便有多爱随风。他觉得为随风死也没关系,那都是随风赋予他的情。
那段情促使他背叛了赋予他生命的墨炎,为了能与他上天救江策一命,他将摩罗岛上元婴期以上的魔修全部杀害,吞噬了他们的元婴和修为。
他残忍的冷漠的说着那些人的生死,其中还包括他的师弟楚邪,那个一心追随师父的可怜人。
随风从未听他说过这么多话,几百年加起来,最多的不过是师父二字而已。
他对他曾经做过的事情,从未悔恨,他摸着随风心脏的地方说,他那里痛得厉害。随风有多痛,他就有多痛。他本来不会有这样的感觉,都是随风赋予他的,他不恨,却怨。
可是他还是不想看着随风死去,这样的想法比主人的命令还要强烈,指使着他身体力行。
恍惚间,黑暗里出现了一个淡淡的人影,最后一面,他淡然笑着,眼里不再是寒冷如冰,而是暖暖的情谊,随风看着他对自己招手,他站起身来,脚步踉跄着追了过去,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他终究是没能抓住他。
随风看着他对自己摆了摆手,嘴唇动着,却没有声音。你说什么,随风大声的喊了一句,却依然得不到回音,他的嘴唇依然动着,随风终于读懂了,那是在唤他师父,如同几百年前那般,刻板却充满了信任。
他的前方,是万丈深渊,随风看得心里着急,脚下迈开的步子更快,却依然够不着,眼前一抹红光闪过,他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那句话,他等了千年,却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听到,让他以为,这大概是他自己的妄想。
黑暗中再次睁开眼来,目光所及,碧波荡漾,红衣青年面色紧张的蹲在自己身旁,再没有熟悉的身影。
随风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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