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骛坚定的点头:“不娶。我想好了,等这事完了就带寻意去游山玩水。”
是时秋阳艳艳,阳光下,唐骛面容俊朗,眼神鉴定。
“届时,家族便托付给大哥了。”
唐敖扶额,大呼糟糕。
唐骛目光灼灼,带着无尽的期待。转头看了眼林寻意,彼此相顾一眼后,没有告别便又进了城。
林寻意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默默在心底朝他挥了挥手,似静水般的眼泛起涟漪。然后看了眼唐敖,又变成了冷冰冰的样子。
唐敖打了个颤,忽问道:“你看见花紫云了么?”
“东山上,采药。”
唐敖嗤笑:“嘿!人好好一个大小姐,可别跟你混成了个采药女了。”
林寻意没搭理他,唐敖觉得无趣,提步往东山上去。
唐家与花家的联姻绝对不能破,唐骛不娶,只能他唐敖娶了。好在唐敖在外闯荡这几年,只欠下了这一桩桃花债,否则,唐骛与林寻意这事还真不能善了。
这闹心的弟弟哟。
(嘛,唐大和花妹子的故事,参见番外吧。)
唐骛进了城,小心翼翼的避开暗中埋伏的刺客,潜进唐家堡,又熟门熟路的到了唐鸣屋顶上。
他掀开一瓦,窥伺屋里的动静。屋里有两人,一个是唐鸣,一个有三分像唐鸣,但眉目见充斥着暴戾与阴沉,这该是云莫沉了,唐骛暗中思付。
唐鸣正在收拾细软,云莫沉嘱咐道:“出了城,与娘亲在十里外的夜冷亭等我,若是天亮我还没来。你们便回楚云楼,等待时机,为我报仇。”
“不会的。”唐鸣红着眼,滑落两滴泪,“你一定会没事的。”
云莫沉伸手将唐鸣的泪痕拭去,扯动嘴角笑了笑,每间的暴戾也减轻几分,“平日里,你都怕我,恨我。没想到现在倒还替我哭了。”
唐鸣神色一黯,扯了扯云莫沉的衣角,“要不我们现在就撤走吧。这么多人护着,他们定然伤害不了你。”
云莫神色一冷,斥道:“你懂什么!你以为经此一事,唐家还会放任楚云楼做大?若不让唐家伤筋动骨,咱们就都得死。”
“那……”唐鸣怯怯的问:“你究竟想怎样呢?”
“怎样?”云莫沉冷冷道:“自然是杀光这城里的人,烧光物资,给水源投毒。”
云莫沉目光中满是阴毒:“就算我杀不了唐家任何一人,我也要让这益州城百年之内,寸草不生!”说完又仰头大笑,“皮之不存,毛之焉附。到时唐家不过是丧家之犬,不管我是否活着,楚云楼都能收拾了那群杂种。”
唐鸣难以置信的看着云莫沉,瑟瑟发抖。
唐骛在房顶听了也暗自咋舌。
这也太狠了,辛好这都没机会实现了。
唐骛一路盯梢,半天无事,直到半晚唐鸣去请他母亲时。
唐骛在暗处看着那时平时总是三分温婉,七分惆怅的二娘,此刻却蓬头徒行,神情狰狞,纤细的十指紧紧扣住云莫沉的脖子,用尖锐的声音,斥责道:“你这个废物!为什么不杀光唐家人!为什么!”
唐鸣用力拉开母亲和云莫沉,云莫沉艰难道:“母亲……唐家人已经死完了。我、我现在带您去回家。回……回楚云楼去。
二娘神色松动,唐鸣趁机分开两人。
二娘茫然问道:“莫沉,真的吗?”
云莫沉捂着脖子咳了声,温柔答道:“自然是真的。”
二娘畅快大笑,拉着云莫沉的手,“好好,我们回家,回家。”
“娘亲……”唐鸣低声唤道。
二娘突然甩开云莫沉,冲到唐鸣面前,狠狠揪住唐鸣的头发,拖着走。
唐鸣惊呼一声,恐惧异常。
云莫沉忙去护住唐鸣,将他拉到身后。唐鸣不住的颤抖。
“他怎么没死!”二娘指着唐鸣问云莫沉。
云莫沉闭了闭眼,痛苦道:“娘亲,他是弟弟啊。您到底怎么了?”
“弟弟?”二娘神情恍惚,忽然凄厉惨笑:“不是。不是!他就是唐敬言的儿子。杀了他,杀了他。”
云莫沉一愣,唐鸣也僵住了。唐骛在暗处张大了嘴怎么也合不上。
唐鸣靠着云莫沉的身子不禁后退一步,云莫沉转身,深深的看着唐鸣。
“杀了他!杀了他。”娘亲的话不断的在云莫沉和唐鸣耳边回荡。
唐鸣痛苦的的低呼了声“娘亲……”无人听到,散在了风里。
唐鸣突然挺直背脊,直视云莫沉,这个同母异父,和自己三分像的哥哥。气氛骤然紧张了起来。
唐骛握紧了手中信号和暗器,若云莫沉发难唐鸣,那他手中暗器便会朝着云莫沉要害飞去。
唐骛手心全是汗,心中默默祈祷云莫沉千万别丧心病狂下手杀自己异父的弟弟。
“杀了他!杀了他!”
云莫沉抬起手,唐鸣闭上眼,唐骛手中银针蓄势待发。
“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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