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妳…….妳怎麽倒着数?"
"我习惯这样数,继续啊别停!一百三十七、一百三十六……"
三娘靠着椅背,腰部垫着软垫舒舒服服地数着,鋐午因说方言正处罚自己,千灯拨开竹帘一手拖着木盘,她额上还繫着麻布带,有些疲倦的看着鋐午:"你先出去吧!我来看着她。"
鋐午脸不红气不喘道:"等等,还有五十下快做完了。"
千灯面无表情的跨过他打直的小腿,将一碗蛋黄麵端给三娘,迳自拖过竹椅坐下,没什麽表情瞄着三娘端起麵吃便闭目休息,等鋐午做完一百五十下俯卧撑起身掀开竹帘入内倒杯水喝。
三娘道:"妳还好吧?看起来像是七天七夜没睡觉,我现在被绑着妳要是昏倒我可没法救妳。"
千灯沉声道:"妳就跟着锺离道习得这口舌之争麽?"
三娘吸熘吃麵奇怪着:"怎麽妳跟楚子敬说话都一模一样?"
千灯靠着,闭目沐浴在一片山景中,天际几隻仙鹤飞过,她像是本该在这裡般自然肃穆,三娘看到她彷若百年前那位恣意飞扬、一心行侠仗义的年轻道人,他们长得非常像,j-i,ng緻的五官、高挑匀称的身材、一点淡淡的骄傲带着自信,千灯还未换上天宵道袍,仍是那身沾上父亲血渍的酒红衣衫,额上一条麻带,彷若换一个人般,沉静犹如月夜落樱美的寂寥,雅的带着孤独沧桑。
那表情跟气质就像以前被困住的万夜,如出一辙。
三娘觉得她很像万夜又不太像,以前很像,她没看过在万家堡旧址的万夜孤魂,否则她就会发现两人多麽相似。
三娘吃完麵放下筷子,一手探进怀中要拿手帕无意间摸到一个贴着封印的木匣,想起什麽笑了笑道:"妳怎麽这麽累?楚子敬刚愎自用,自以为是,歧视任何不顺心之事,连茄子都讨厌,炸茄子可好吃了,歧视茄子是罪过啊妳跟着他要吃苦囉!"
千灯像是睡着一样没搭理她,三娘见她不管睡没睡都不理自己,又没其他人可以聊天,开始有点想念朱明那个傢伙,她真希望楚子敬被君主剁成r_ou_酱,最好头投入江东四肢埋进雪山,嗳,这世上怎麽会有这麽讨人厌的人呢?
也不知道君主跟驸马在哪裡?
锺离道左手负背虚虚一握,上穷剑化形于掌中,琴宿揽住他肩膀两人并肩而立便是一对璧人。
那人从上方落下,羸弱的身形被宽大玄墨外衫包复,两眼下方淡淡乌青,左手扶着远游帽右手执着竹简,落在天体下方道:"驸马,别来无恙啊!"
尚渊什麽时候进来的?想来是有其他的出入口,不过为何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他是用黄符隐去气息灵力了?
锺离道道:"好身手。"
尚渊语气平平道:"不敢,这裡一位双手剑仙一位东沙君主,在下一介不会武功的弱书生哪敢相比?"
天霄嵿上空犹如墨韵染开,y-in气朝外扩散开来,气流上升空气凝结出窒息的堵塞感,几乎要让人窒息。
阙玉英五脏六腑犹如被人捏揉,重重喘气看着天体显像忧心忡忡道:"开始了,五头阎王……"
楚子敬抬眼望去道:"无形无象,倾复人间,你看如何?"
他没看着天体,没人知道他的"你"是谁,琴宿还道是阙玉英,阙玉英也以为是自己正欲开口,尚渊语气不耐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把它要的人献祭,怎麽?一个不会用剑的残废要花你多久时辰?"
阙玉英看着尚渊又看师弟,顿时醒悟愤怒质问道:"这是怎麽回事?子敬你做了什麽?"
天体显像出整座山脉被一层强大的灵界罩住,尚渊看了阙玉英一眼,后者圣王剑康琅落地,阙玉英整个人倒在铜炉边上,楚子敬知道掌门师兄无碍便没制止。
楚子敬不作声,天问九歌两柄仙剑白光红影交错,嗡嗡有声,他垂眼撇过双手剑锋,青砖反s,he出他挺立身姿。
锺离道对上琴宿视线,琴宿左手指间化出三支角宿箭,右手追月洗尘弓缓缓上抬,锺离道拇指顶住上穷剑护手,微微出窍一寸之际身影与琴宿擦肩而过,两人同时出手!
尚渊眯着眼看目光沉如月光的琴宿,往后飞跃躲开追月洗尘弓横噼而来,琴宿回身开步三箭嗖嗖嗖s,he出!
锺离道上穷剑舞动,楚子敬道:"无耻之徒也妄想夺仙剑!"
九歌剑红影横向往他面上斩去,锺离道往后避开一缕青丝被削去,他转到楚子敬后方时将上穷剑往上抛,左手成爪向外,空出的右手魔息涌出拍在楚子敬后背:"你会双手用剑,真巧,我也会!"
楚子敬往前踏步稳住身形,一招三星耀月天问九歌带着罡风攻向锺离道,锺离道凌空一翻抄住上穷剑,他左手修魔息右手修仙法体内两股y-in阳之气交缠,虽是魔足但对于仙器毫不畏惧,用上仙剑竟比楚子敬还好!
琴宿两手交战尚渊,打不了凭君传语式,还是忍不住无声问他道:"大师兄为何如此?"
尚渊刚刚说自己一介书生不会武功,转眼间一记仰拳打在琴宿胸口,琴宿退后几步将追月洗尘弓舞的犹如剑法,尚渊举拳追上他身畔,琴宿往后要躲开,膝盖传来一阵剧痛,单膝下跪仰面无声道:"大师兄,楚阁主被谢舜纠缠才始终只能屈成一介小仙,谢舜或是说五头阎王阻挡他仙途更欲复灭人间,您为何要指出错误的方向给他?他要是一错再错势必要万劫不復啊!"
尚渊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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