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连奉国也十分有幸,能看到大豫国力雄厚至此,形羌此次前来,也是肩负着父王的期嘱,希望与大豫友好建交,互通有无。更希望陛下垂怜,帮连奉更加繁荣。”
“好。”
连奉国使臣说了自己的主张,裘文昌作为大豫的发言人,也力争了大豫的权益,气氛虽然激烈,却还算比较和睦。
“既然殿下与朕能想到一处去,便是最好了。”
“希望大豫与连奉的友谊常青,以后只要有大豫用得上连奉的地方,连奉定当竭尽全力!”
“好!朕与殿下共饮此杯!”伴溪端起酒杯。
“姑娘,您这是要去哪儿?您第一次来这里,还是安心等着殿下回来吧,您要是走错了什么地方,小的们可担待不起啊。”
“你们不用担心,跟着我就好。虽然我第一次来这里,但等在房内,实在太闷。相信殿下也绝不希望我像囚犯一样被禁锢着吧。”
“姑娘这是说的哪里话,殿下都吩咐下来了,再过不久姑娘便是我们的王妃了,小的们哪里敢呢?”
余落笑起来,“你们知道便好,此刻殿下正跟着皇帝陛下入席,重要的人也一定都围着他们,我只是随意走走,并不进哪座宫殿,不给你们添麻烦的。”
“这······那便由着姑娘吧,只是姑娘一定要小心。”
“好。”
她的目光,停留在每一栋辉煌的建筑中。这里,她曾经走过无数次。她记得有一次,还和薇姐姐比蒙着眼谁能知道到了哪里呢。她赢了。
“你呀,你比我熟也是应当的,这儿以后就是你的家了。”薇姐姐笑颜如花。
“薇姐姐又取笑我了,这儿以后是咱们殿下的家,怎么就成了我的。”
邓薇只顾着笑,并不再说。
“你看你,你以前待我是真心的,自从有了公主殿下,你们就变着法儿戏弄我,好不讨厌。”
嬉嬉笑笑的声音越来越远。如今呢?如今宫殿没变,在她心中却满是疮痍了。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东宫。她知道她进不去了,可她多想再进去看一眼。看一看缪期滋养着的桂花树,看一看东宫那最蓝的蓝天。
东宫旁的侍卫警觉地望着她。就连侍卫,都已经不是原来的人了。那时候,她想走进去,何人敢拦着她?小耗子总是对她无可奈何,连着叫几声小姑奶奶。
她不敢再看,依依不舍地走去。她生怕再看一眼,眼泪就再也不会忍住了。
她走到了昌寿殿。这里是离东宫最近的宫殿,当初先帝将这座宫殿赐给倾城公主,为的就是她能时常到太子东宫,陪伴太子玩耍学习。如今,这里却无人把守。远看过去,仍然干净整洁,只是再也没有夏芝萱在时那般灵秀动人了。
像鬼迷心窍了一般,她走了进去。
☆、游旧殿忆思往事
指尖轻触,没有一丝尘埃。
原来她心中,也念旧情。她纵然再恨,还是将昌寿殿保全。潘星霓心中感叹。
她认识这个朱红色的桌子,那是昔日倾城最爱的桌子,说是颜色自然又不失光泽,是难得的孤品。
“姐姐若是喜爱,便送与姐姐。”伴溪笑着说。
“我啊,哪儿敢夺太子殿下的爱物。”
“世间之物,即便再珍贵,与人在一起的时间也不过匆匆数年。纵观历史,古往今来,多少圣君贤者都有过钟意的物品,然而斗转星移,朝代更替,再痴再真,也只能生前享用。不如用这些物品,换取真心。姐姐若真的喜欢,伴溪愿搏姐姐一笑罢了。”
倾城笑靥如花,“太子殿下果真愿割这心头所好?”
一旁的邓薇也笑起来,“日后,天下都是太子殿下的,这些东西玩意,又有什么好稀罕的?”
“这倒是了,这么说来,那我便不客气了。”
如今,这张朱红色的桌子,看上去却有些黯红色了,她听人说过,有些珍贵的物件,需要吸取‘人气’,如珍贵的核桃、木材,都需要时时把玩,将汗液落在其上,让其沾染人身上的j-i,ng华与灵气。如今此处虽然有人日日打扫,却没有了昔日的人气。
是不是连桌子,也伤感今时不同往日,恨无用武之地了呢?
潘星霓正在伤感之际,忽然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姑娘可是余落?”
她不忍回头。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是小耗子。
“这位姑娘可是余落么?”
她低下头,转过身来。
“小女子见过官人。”
小耗子笑了一下,“姑娘说笑了,小人是陛下身边的总管内监,姑娘叫小人张总管便好了。”
“是小女子失礼了,张总管勿怪。”
“姑娘就是形羌王子身边的余姑娘吧?”
“小女子正是。啊,张总管,不知是不是殿下出了什么差池?”
小耗子笑起来,“余姑娘多虑了,王子殿下与我们皇帝陛下相言甚欢,宴会上也一派和睦。连奉与大豫的互通互利,也聊得差不多了。”
“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因此陛下着小人前来寻找姑娘,王子殿下在御前请求陛下亲自为殿下与姑娘证婚,陛下龙颜大悦,想见一见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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