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运。
伴溪的脸越来越红,突然她猛地拍了一下龙椅,把底下那些人吓了一跳。
“你们眼中还有朕这个陛下么?”
一干人等纷纷跪下,诚惶诚恐。
“往昔颖宁大旱,朕早已免去他们一年的税租,如今尚在春季,便要报今年仍然有困难。朕看
他们不是有困难,他们是诚心让朝廷为难!”
“陛下息怒,保重龙体啊。”大臣们齐声说道。
“是不是朕过于仁慈,所以他们才有机可乘?”
“陛下息怒,容微臣禀明——颖宁一直是大豫的心腹之地,粮田肥沃,这些年也没有出过什么乱子,朝廷也早已派顾命大臣前往查勘,实在是颖宁这次大旱连续数日,粮田庄稼很多地方颗粒无收。想来颖宁的地方官员,也是为了百姓想,才在春天就禀明了陛下,为的是求个安心吧。”
伴溪冷笑了一下,“周爱卿的意思是朕荒 y- in 无道,不懂得体恤民生么?”
吓得刚才说话的老头趔趄在地。“陛下圣明,微臣不敢。”
“你们不敢?你们还有什么事不敢的?去年从颖宁上报大旱要求减免税收后,相继也有几处地方上报旱灾,朕看去年各地的税收不足以往的三分之一,好在朕并不崇尚奢靡,否则以那些税收,朕与将士们估计都要提前饿死了吧。”
众臣知道陛下此刻心烦意乱,便不敢多说什么。
“颖宁大旱,朕十分关心,亲派顾命大臣前往照拂,回来告诉朕并没有上报的那么严重,虽然比往日略微艰难,但也不是颗粒无收,颖宁城内并无过多的饥民,即便有一些,也都在领取官府的救济粮。那你们说,到底是颖宁说谎,还是顾命大臣说谎呢?”
“这······”
一个年轻人站了出来,“陛下,微臣是往年派去的顾命大臣,微臣绝不敢说谎,颖宁的情况确实如微臣所见,绝没有隐瞒朝廷的胆子。”
伴溪站起来,“自朕登基以来,外有北耶扎坦虎视眈眈,内有地方不服税收政策,朕体恤民情,已经把税收减免为先帝在时的一半,他们还不知道满足,是欺负朕年轻好说话么?”
裘文昌站了出来,“陛下息怒。陛下仁爱之君,陛下提倡的民生政策都为人大大称颂,微臣想定不是陛下想的那样,地方故意有机可乘。只是陛下常在临运,未能亲自出皇城,有些瞬息变化的形式,一层层上报难免有些官员为了颜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依微臣看,颖宁敢在春季便提出无法上税,或许也是有自己的根据的,否则怎敢触怒了陛下?”
伴溪的火平息下来一些,问道:“那依丞相之见,颖宁或许确实有难以言说的苦衷,朕就应当答允了么?”
“陛下,微臣认为当务之急,朝廷应再派亲信之人亲去颖宁,看一下是否今年的情况仍旧不乐观,而不是急于驳回或者答应他们的请求。一来彰显陛下与朝廷的关怀仁爱,二来可以对他们的情况做个更详细的评估,有了这些信息,陛下再评判今年该收多少税也不迟啊。”
“丞相之意,微臣认为应当如此。”
“微臣也认为应当如此。”
伴溪望着堂下跪着的大臣们,点头道:“就如丞相所言,朕再找人去查探。都散了吧。”
小耗子知道陛下近来情绪不高,因此跟在她身后也是小心翼翼的。
伴溪看奏章看得烦闷了,便把它们往身旁一放,站起了身。
“陛下可是要出去走走?外面天气正好,不如小人陪着陛下散散心吧。”
伴溪本不想起来,却实在是心情烦闷,点了点头便往外走了。
她走到了御花园中,忽然看到王太妃正带着河阳王在喂池子里的鱼,旁边有两个青春俏丽的女子,站在那里陪着一起说说笑笑。
“陛下?”
伴溪摇摇头,示意小耗子不要出声。
“那两个女子看着眼生,是哪里的?”
小耗子笑起来,“陛下,那两位都是陛下后宫里的妃子呢。难怪陛下看着眼生罢。”
伴溪低着头,黯然道:“如今在这位上,才觉得身上的担子极重,当年父皇也真是狠了心,把它给了我。”
“陛下不要这样说,依小人看,也没有比陛下更适合的了。”
“只是这场景,让朕想起来朕还是太子时,薇姐姐与姐姐,也是这般照拂朕,关爱无比。如今······”
小耗子生怕勾起陛下的伤心事,忙说:“陛下说笑了,当年公主与薇大人都是盛世美颜,谁还能再比得上呢?”
伴溪笑了笑,走了过去。
简行看到伴溪,十分兴奋:“参见皇叔。”
伴溪想抱起他,却发现似乎已经有些吃力了。
众人都纷纷行礼,那两名女子见了,便退下了,只留下了王太妃与河阳王。
“二嫂近来可好?朕忙于朝政,也许久未见二嫂与简行了。”
“劳陛下牵挂,一切都好。”王太妃笑起来。
“简行是一天天大了,朕看着简行,仿佛看到二哥哥,那时候二哥哥比简行还大一些,朕成天粘着他,他也不嫌朕。”伴溪的眼里充满了爱怜。
“皇叔好久不来看简行了,简行新学了诗想要背给皇叔听。”
伴溪摸了摸他的头,“丞相师傅有好生教你念书么?”
“回皇叔,师傅对简行要求很严。”
“严是对的,简行是皇家子孙,治国之道也要j-i,ng通,所以简行要体谅师傅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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