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不是这个意思。丞相大人待简行要求极高,让简行也得到了不少历练。只是简行终归是王爷,陛下这些年膝下无子,又疼爱简行,这才为陛下招来了不必要的麻烦与闲话。我不希望陛下为难。且早些让简行去封地,也能早些让他懂事、成熟,我愿意尽心辅佐他,帮陛下治理好他的封地。”
“宫里那些闲话,无非是朕不近女色,没有子嗣。又念及朕在危急之时说让简行继位,这才有了这些是非。让二嫂困惑了,是朕的过错。”
“陛下这样说,真真是折煞了我们母子。我们母子多亏先帝与陛下的照拂,才能有今日,否则以我的出身,便要一辈子为夫君守灵了,哪里还能住在皇宫呢?”
“昔日先帝最喜欢的儿子,其实并不是朕,是二哥哥。”伴溪顿了顿,说道,“二哥哥聪慧,性子温柔和善,是最有机会继承大统的。只是当时先帝忧心二哥哥身子单薄,会走在先帝前面。果不然,二哥哥坠马身亡,让先帝与我们好不伤心。”
王太妃忙说道:“陛下言重了,先帝确实喜爱夫君,但陛下一出生便被立为太子,身份贵重,夫君绝无他心。”
伴溪叹了口气,“二嫂可知,先帝立朕为太子,也是不得已为之的事。二哥哥聪颖,却身子弱,脾气又倔强。当初先帝反对二哥哥娶二嫂,奈何二哥哥最是痴情,坚决娶二嫂,不顾二嫂出身,这才让先帝伤心不已,父子生隙。且朕出生时,连累先后身故,先帝很是愧疚,这才立朕为太子。若不是二哥哥身子差,若不是二哥哥出了那场事故,可能现在在皇位上的就是二哥哥了。”
王太妃不明白伴溪的意思,只是吓得脸色惨白,不敢作声。
伴溪看了一眼她,心中更是凄凉。
“二嫂放心,朕没有别的意思。二哥哥去得早,却在心中是与朕最亲的兄弟,二嫂是二哥哥遗孀,又育有河阳王,身份尊贵,呆在皇宫里,是必然的。如果朕让河阳王如此年幼,跟随二嫂一起去封地,要朕于心何忍?在朕的心中,简行俨然就是朕的子嗣了。”
“谢陛下隆恩。”
“二嫂不必客气,宫中那些闲话二嫂不必计较,朕自有主张。如今,朕希望简行与二嫂都能留在朕的身边。朕的兄弟们,散的散,亡的亡,此生也不会再见了。每每希望亲人在身边时,看看简行才有动力。所以二嫂担忧的,朕都明白,二嫂万万不要有此顾虑。只消安心在宫中教导河阳王,让他行正道,做一个正人君子,朕对他确实寄予了很大的期望,只希望简行长大后知书识礼,为人敬仰。”
“陛下的话,我都听明白了,陛下的隆恩,恐也只有我那苦命的夫君在他处护佑陛下能报答了。”说着,王太妃的眼睛便红了起来,流下几滴眼泪。
伴溪叹了口气。“二嫂莫哭,二嫂是有福之人,只消忍耐,日后便知晓了。”
☆、良眷无法常相伴
余落坐在马车上,又咳嗽了几声。
“到底怎么了?你总是不让我担心,但是你这咳嗽老不好。哪有人咳嗽这么久的,不把肺给弄坏了么?”形羌嗔怪地说。
“应该是跌落伤的后遗症,没关系的。”余落笑了一下。
“就是听了你这些话,才信的你。”形羌无可奈何地说,“再过不久,我们就能走到固城了,离连奉就越来越近了。”
“天凉了,你要多披件衣裳,好好照顾自己。”余落说着,拿出一件披风,披在形羌身上。
“以后都有你了,我不用学着好好照顾自己,都有你。”
“没个样儿。”余落笑着说。
“不准备照顾我一辈子吗?”形羌咧着嘴。
“照顾归照顾,你不能明知道降温了还倔,都这么大的人了。”
“殿下,王妃,前面是座深山了,我们翻过这座山,就到固城了,山路颠簸,还望王妃坐稳扶好。”一个随从从前面跑过来禀报。
“知道了,这一路走来,也渐渐习惯坐马车了。”
今天是个y-in云密布的日子,让人有些压抑,余落心想,说不定第一场雪就快要下来了。
形羌和她说了一会话,便骑着马到队伍前头去了,他的心里,自然只想着抓紧赶路,等到了固城,一定要好好歇歇脚,找个好一些的医者来为余落瞧瞧。
忽然,队伍被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拦住了。
“官爷们,赏口水喝吧。”来人说的是大豫话,有几个在前方的侍卫随从听不大懂,他们却警觉起来。
“没事的,只是讨口水的,你们给他倒些水,想来也是不容易,拿出些食物钱财给他。”形羌吩咐道。
“听这位爷的口音,不像是连奉人,应该是周围国家过来经商的吧。”那叫花子一样的人倒先开口了。
余落拉开马车的帘子,探出头往外看。这一看,心便提了起来,简直要到嗓子眼了。这是······爹。不,是循武。自从和形羌一起去了临运到现在,也没有收到堂主的信,恐怕移动过程中,通信也确实有难度吧。他怎么来了?还这副模样?
她干脆跳下马车。
“小落,你怎么下来了?别吓着你,只是个讨水喝的。”
“深山老林的,老人家,您身边没有亲人么?”余落开口了。
循武的目光对上了她。只见他的嘴角微微一扬。
“姑娘万安。老朽没有亲人。”
余落想要再靠近,却被形羌拦起来。不到连奉的王宫,他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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