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现在是觉醒了的。他认不出我;更不可能会知道我其实是只带着记忆的妖狐。
……
其实认出了又怎样呢,他那样的大人物,怕也不会在意吧。
开战,我的速度还算是快,谦让地把鬼火递给了下一个。看着旁边那人素手接过三点幽冷鬼火融入掌心,腾空而起,手捏咒诀;狂风宛如利刃般激射卷起,无数漆黑羽毛凭空乱舞。暴风之中只有他岿然不动,眉眼冷冽,就连铂金的发丝都没有乱上一分。
他就是那暴戾的狂风之中沉静的风眼。
不愧是大妖,和鬼王并驾,与我家女皇齐驱,强大得高山仰止。
果然,把鬼火让了出去就再也没有拿到的可能。我乐得轻松,看大佬凶狠地收割着对面那群同我一模一样的妖狐的生命,内心竟然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鼓掌。
战斗结束,哗啦啦掉下几片妖狐碎片来。
晴明做主分了那些碎片,给了他三片。
他沉默地道谢,站在那荒芜的结界里看着刚才被他消灭的那些妖狐站着的地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晴明将碎片收好,对我道:“走罢。继续带你练级。”
我点头,跟着他走。临走时还是控制不住地回了个头,看见那个人背对着我站在原地,背影孤冷得像是雪山寒峭的山峰,漆黑的双翼寂寞地敛着。
沉默一会儿,他将刚才分给他的碎片放进心口位置,振翅飞走了。
我回过头,牵住姑获鸟的手,向前走去。
晴明有一个朋友,叫源博雅。
我其实稍稍弄不懂他们的关系,但在悄悄询问茨木得到了斩钉截铁的“当然是吾与吾友一般的挚友关系!不过,还是吾与吾友的牵绊更为紧密!世间没有什么能超越我们的友谊!”回答后,我就放弃深究这个问题了。
这位大人,射得一手好弓,桀骜不驯却又赤子真心,深得寮中白狼小姐姐的仰慕。就是穿得有点少,每次出现大家行礼大都是直视着他的腹肌和人鱼线行的。
我其实与他交集不深,直到某次,听到他为晴明吹笛子。
我是只风雅的狐狸,一听那笛音却愣了一下。笛子是好笛子,曲子也是好曲子,吹的人更是技艺高超、巧夺天工,让人不得不感叹一句“不愧是雅乐之神”。
只是,让我发愣的原因不在于此。
我脱口而出道:“这曲子我听过。”
源博雅看我的目光顿时灼热起来,满脸找到同道中人的欣然。我连忙摆手道:“我不会吹,只是好像听过。”
他道:“也没关系。与你记忆中相比如何?”
其实没有可比性,因为吹奏人是不同风格。源博雅的曲子杀伐果断,充满金石之声,杀气扑面而来。记忆里的曲子却静谧冷淡,岑寂寥落,隐约像有风声呼啸在山间,经历时光淬磨,看尽幼芽开出繁蕊,稚童变为耄耋,婉转却满是沧桑。风格不同,又如何相较?
但我却没把这话说出口:“小生不记得原曲是如何吹的了,只依稀记得听过。”
源博雅失了兴趣,索性放下笛子,去看晴明练的字了。
我低头无奈一笑。
抛开这些插曲,在晴明家的日子很快就习惯了。
说真的,晴明看起来不太像正经的阴阳师。哪家的阴阳师不热衷妖怪退治,反而整天沉迷写字眼影眼线无法自拔,还与我深刻讨论了哪款新出的胭脂适合用来给我画额头上的妖纹;在我如实告知那是天生的无需描画以后,还表现出了真挚的失望。
但他又确实是个非常称职的阴阳师。只有当过他的式神才会明白他的结界究竟有多么让人安心。
同时我收回了对r级的小姐姐们“妖力低微,孱弱渺小”的评价。椒图能让对面的秒杀单攻变成笑谈,没有山兔跳舞几乎没人敢上斗技,座敷童子供给了源源不断的鬼火。当然个中翘楚还是萤草。我已经决定要改叫她爸爸了。在亲眼看到她一个人怼完八岐大蛇的全过程后,很难不心生“我是谁,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的混乱错觉。
好在晴明对我的定位很是准确,并不强求我秒天秒地秒空气,表现好了有表扬和达摩,表现不好就摸摸头鼓励一下。对于妖狐这种完全看脸看运气的式神这么好脾气的阴阳师我是真第一次见,不过看了看寮里的扛把子六星大茨木六星妖刀姬五星姑获鸟,想来也确实不需要对我寄予厚望,毕竟寮里就连帚神都是四星,扫地扫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下雪那天晴明给我带回来一套新衣服,火红羽织雪白纹付,玉佩吊坠玟珞流苏,配一件黑色的毛绒绒的披肩,看起来温文fēng_liú。这时我已经能毫无芥蒂和心理障碍地接受“阿爸”和“乖崽”的称呼对话了,在阿爸的威逼利诱下无奈换了衣服,又被握着头发打理修剪一番,刘海便遮住了觉醒生来的殷红妖纹。
晴明看起来对这套装束满意无比,敲着扇子志得意满地牵着我出去遛弯,见人便矜持无比地低调炫耀“这是我家幺崽,带出来透透气”;别人称赞,便抿起一点礼貌的笑,像是根本不在意似的推辞道“不争气得很”。逛了一圈后志得意满地回来,觉得不过瘾,又去裁缝店里给茨木买了一套,又重复上述流程去了。
到最后几乎寮里每个出了衣服的崽都被这么折腾了一遍,极大刺激了平安京服装产业的发展。寮中一时怨声载道,苦不堪言。有好几套衣服的最惨,譬如络新妇,还有人差点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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