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天色越来越亮了,风萍就动身给孩子去准备早饭和出摊的馄饨,她还没有开门出去,在墙角蜷缩着的杨强,立马警觉的起身跟在她的身后,从邋遢的窝堆里突然的一个利落的起身,还把风萍吓了一跳,她一怔站住了,杨强面无表情地也站住了,知道问他啥也不吭声,风萍就又转身拉门出去了,结果杨强也利索地闪身跟着出去了,就在她身后保持距离像个孩子般紧紧地跟着生怕她走掉了一样,风萍回头看看他 ,不解地摇摇头。突然想起该是给他换换衣服了,一晚上突如其来的激动,又是不解的问题太多了,竟然忘了这事。立马返回到屋里,进到父母的里屋,从床下拉出一个布满灰尘的大木箱子,拂去尘土打开,拿出父亲还没有来得及穿过的新军装和新绒衣裤,比量身后跟着进来的杨强,看着差不多大小的样子,就递给他手里,一直目呆的杨强,倒是表现出少有的乖巧,听话的接过去了,但是不知道这是让他更换物衣服,所以就一直拿在手里,一动不动的等着风萍下一步的吩咐呢,风萍无奈的笑到:“还真是孩子样呢!”一端详这身崭新的绿军装,如果穿在一头长发的他身上,估计还是个发财了乞丐样,就又吩咐杨强放下新衣服,到院子里坐下,自己找出剪刀和梳子,给他理发洗漱了一番,为了得到自己妹妹的消息,也是怜悯杨强突然的幼稚孩童般的变故,就顾不得害羞了,把杨强身上脏衣服扯下来,换上新的军装,立马就看到了以前的杨强的形态,只是呆滞的眼光和长期握照片的左手在自己腰前的位置微微地颤抖着,显现出与常人的不同。
风萍打发孩子去上学后就没有出摊,而是带着杨强,去了一趟省立医院看大夫,上上下下地跑了一天,转遍了好几个科室,得出的结论,就是他受到刺激和外力对于头部的双重打击,是失忆症的一种现象,结合他参战的情况,还是鼓励回到原来生活的部队,已唤起他的功能性恢复。风萍回家的路上就立马去邮电局给部队发了电报和详细的信件静等回复。就这样,左邻右舍每天都会看到风萍摊位前,呆呆地端坐着的已经失忆的杨强,熟悉他的都还过去打个招呼,也是为了能唤起他的注意和对以前的记忆。风萍也是无奈的看着自己没有变化的妹夫,知道再问也是没有什么进展,所以也就不再询问关于雨萍的话题。倒是杨强对于她的一般指令,很是言听计从的样子,像吃饭、穿衣、出摊,帮助拿个物件之类的话语,听到了就立马去做,但是利索的做过了,就立马还是旁若无人地端坐一旁,只是眼睛的视线里,没有离开过忙碌的风萍,病中的杨强这是错把风萍认作雨萍了。
电报发出多日后,焦急的风萍还是没有收到部队的消息,早晨大家陆陆续续的布置好各自的摊位,还少有顾客光顾时候,从远处传来了城建局汽车上装的喇叭声:‘为了迎接国庆节的到来,根据市政府文件,清理路边所有摊位” 就在大家叽叽喳喳地议论声中,随着喇叭里的声音越来越大,刚成立的市城市建设管理局一大一小的两台车,来到了小吃摊子旁戛然而止,前面是个白色的仪征牌皮卡车,车顶上绑着一个硕大的扩音器,里面的播音员正字正腔圆的,持续播放着市里关于清理整顿马路市场的文件内容。后面的是一辆蓝色的北京牌载货汽车,上面装着一些没收的经营器具。只见从仪征车上下来五个着比军装颜色深的城建队制服,高高矮矮不规整的青年人,二话不说,下来就搬风萍刚摆好的几张小桌子和马扎、凳子,三下五除二的就扔到了货车上,风萍从惊恐中醒悟过来,立马上前抱住远处一个还没来得及搬的一张桌子,放到自己三轮车上,并用身体死死压住,只见过来两个粗壮的年轻人喝诉到“起开”,话音未落,就分头抓住风萍的胳膊,一起拉着离开了三轮车三四步的距离,“你们干啥” 风萍想挥舞双手摆脱开,但是无奈自己两个手臂,被强壮的年轻人死死地抓住,眼看着其它的人要搬自己的车上物件,像一个出水的鲤鱼打滚一样的风萍,恼怒地伸出自己的脚,去踢打以阻挠他们地搬动。她一伸脚发力去踢的时候,夹住她胳膊的两个人向后一扯,身体失去自由的风萍,露出了自己一截白白的肚皮,又急又羞的风萍在挣扎中,看到人群里闻声站起观看的杨强,突然像看到救星一样得歇斯底里地大喊:“杨强杨强***快救**我呀”。
由于事态变化太快了,在人群外的杨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风萍被拉扯,还以为是吃饭付钱的呢,可是在快速晃动的围观人群中,突然手舞足蹈的风萍和爆发出的那声无助的惨叫:“杨强快救我!”就像鞭子抽到了他的心里,打的他的心脏砰然一炸,涌动的血液爆裂似地奔向全身血管,使他全身瘫软的肌肉,立马咯吱吱吱收缩绷紧,这声音让杨强感觉熟悉而温暖,但又是那样的让他不敢去听的内容:“快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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