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几日,一人一鬼沈默相对,费禕似有无数的心事,天天低著头飘在姜维的身後,来回奔走。姜维也有些负气,一句话不说,天天上班,下班。凭著以前姜维的关系,用费禕的名字在网上找了几个翻译的活,做著,好似忙得很。镇日面对却不说话的鬼,无法回避的僵硬气氛,闷热的天气,遥远的上班路程,永远无法满足的睡眠,前途未明的焦虑......等等等等,都让姜维心烦气躁。
这样心烦气躁又无处发泄的日子又过得没两日,果然下了调令,档案室只留下了姜维一人。姜维顶著费禕的脸,可为人处事却傲气得多,天天背挺得笔直出现在公司一众好奇观众面前。此时再加上这纸调令,一时间流言四起八卦横飞,看姜维的眼光也变得复杂了许多。姜维并不在意这些,但僵硬的生活又加上这样僵硬的工作环境,更让姜维一心想著做回姜维。
可事事不如意。去了安爱,摸到了姜维的身体,灵魂却还是稳稳地驻扎在费禕的体内,一点也没有回归的意思。姜妈妈看到姜维两眼无神一脸气苦,以为自己儿子的这个另类朋友真的是情深意重,一时也唏嘘不已。
辞了出来,就接到费祈的电话。姜维的一肚子火没处发,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名字,挑挑眉,接起来就厉声问:"是谁?!什麽事?!"
"哥,是我,怎麽了?"接电话的声音明显顿了一下,想是从没见过自己哥哥这麽生气地说话,语气有了些怯意:"好象很生气的样子,出什麽事了?"
姜维正要说话,突然被一块手帕捂住了嘴,这只手帕还自发地快速回答道:"小祈,我没事。刚才只是嗓子不舒服。现在有事先挂了。"说完,手帕从姜维的嘴上跳过去,按了挂机键,才见费禕从手帕中脱身出来,手帕软软地飘落在地上。
"你干什麽这麽凶?!就,就算不是你弟弟,你,你占著我的身体,也,也没必要把你的气发在我弟弟身上啊!"结结巴巴地表达怒气,听起来一点效果都没有。
姜维停下脚步,转头看著半透明的费禕。从他的身体可以看到身後开得灿烂的花和灰蒙蒙的天空。猛一看,表情很生动,可想看仔细的时候,却总是会被後面的景色干扰,最後还是看不清楚。只有一个似有似无的印象,生气时嘟起的嘴,圆圆的鼓起的脸颊,明明很害怕,却强迫自己回视的眼神,一闪一闪地好象随时都会崩溃一样,整个人看起来又傻又可怜。
姜维几天来的焦躁不安,慢慢平息下来。只觉得这麽一个人,为了那麽不值得的弟弟,愿意违背自己的本性做出这麽一番看起来很可笑,品起来还有些感动的行为,是怎麽也无法让人产生恶意的。勾起嘴角笑了笑道:"不跟我生气了?肯理我了?"
"啊?"被姜维轻易转换话题,显得自己刚才的气恼很可笑。费禕愣了一下,退了一步,小声,道:"没,没生你气。人都有过去,发生了也就没什麽好回避的。不怪你。只是看你不说话,以为你想安静......"
费禕这麽一说,姜维也觉得自己的强势自私了些。讪讪地率先前行,拖著费禕在後面飘。
"罢了,我们和平相处吧。"姜维边走边小声道:"既然用著你的身体,你有什麽原则性的要求,你说出来,我能做到的,我尽量。"
"没,没别的。对小祈好点。他,他其实挺可怜的......"说著,费禕偷偷看了看姜维的侧脸,还是勾著的嘴角,并没有生气,才算松了口气,顿了顿,接著说:"友,友直那边,你现在这样处理挺好的。他是好人,别,别欺负他。"
听到这里,姜维猛地停住,转头盯紧费禕,直把他盯到退至五米极限远,才呵呵一笑,道:"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坏人吧?"欺负人?还是欺负j-i,ng明能干的宋友直?!他可真能想,就算自己还是姜维的时候,也很难达到这个目标呢,更何况顶著这麽个懦弱的身份?!
"不,不,不是这个意思。"费禕连连摆手,见姜维的表情不变,心中更怕,低了头小声道:"只是觉得你是个很有主见的人......活得比我有滋有味得多,我,我,我很羡慕的......"
姜维嘴角勾了勾,眼神有了些暖意,重新迈开步向家走去。换了车再换车,终於到了这个自己算是熟悉了的小屋。热出了一身臭汗,拿凉水冲了澡,姜维倒在床上休息,一会儿就处於半梦半醒的状态。
这个身体总是不停地觉得饿,但姜维的思想里,累了的话,宁愿睡觉也是绝不肯起来吃东西的。现在就是这种情况,才眯了一会儿,就觉得身体里所有的脂肪细胞都在呼叫食物,再也睡不著了。自从顶了费禕之後,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如此,可姜维睡得手软脚软,连小手指头都不愿动,就在黑暗中睁著眼睛,不妥协。
费禕附在泰迪熊身上,端坐在椅子上看电视,声音开得小小的,用泰迪熊胖胖的手换台,但手太大,总会按错,姜维看了一会儿,觉得好玩,有这麽一个傻乎乎的家夥在身边,自己离奇的经历好象也不太难过了。
"你喜欢宋友直?"侧过身,好奇地问。
此言一出,姜维就看到泰迪熊好象僵了一下,虽然这麽软的身体僵直不知道什麽状态,但姜维就有这种感觉,感觉它僵了一下,挺直了背,半天没吭气。久到姜维以为费禕根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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