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觉得一个人更适合自己。
遇见谭梓是个意外,会对对方感兴趣让舒筠更是意外,他一开始还能站在事不关己的角度,品尝着自己内心罕有的震动,最后却一点一点身不由己却又甘之如饴地陷了进去。
舒筠回想着曾发生过的那些事情,发现他们没有刻意对对方说过什么情话,互诉衷肠也算不上,两个人连握手都是最近才习惯的,拥抱的话更是少得可怜,别的可能会过界的行为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舒筠盯着静静躺在床上的谭梓,忽然俯身下去,轻轻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之后是鼻尖,再之后是双唇,都是蜻蜓点水般轻盈,然后舒筠直起了身子,视线偏离开带着微笑喃喃道:“发乎情,止乎礼……”他笑了起来,“我不会在你没反应的时候趁人之危的。”
所以舒筠对谭梓的感情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他们互相讲了自己的过去,他们知道了对方的亲人好友,他们一齐赶路一同风餐露宿……他们现在住在一间房里的两张床上。
舒筠不是会殉情的人,可也蹭在发现谭梓死去那一瞬间,想要不顾一切地抱着谭梓的尸首沉在旁边深深的水下。
“如果你还活着,我这一辈子必然是要交到你手中的。”轻轻的话语飘散在房里,无人听见,无人应答。
舒筠枯坐在房里,偶尔看看窗外,大部分时间低头看着谭梓。掌柜传话的效率还算快,晚上的时候就有人来了。
舒筠看着进门来的裴知否和柳卜,后知后觉地想到柳卜就住在城里,自己本来应该去告诉他一声。舒筠觉得自己的理智没受到什么影响,现在看来还是变得迟钝了些。
这情况不用舒筠多说,修行者不会像掌柜的那样的普通人还分不清昏睡和死亡的区别,裴知否和柳卜站到床前便明白了。柳卜还愣在当场,裴知否已经转过头来问道:“是谁做的?”声音里不带什么情感,只是有些难以察觉的颤抖。
“那两个人,或者其中之一。我今天早上醒来时谭梓不在房里,他留话叫我去城外找他,我找到他的时候,就已经……”舒筠没再说下去。
看到床上的谭梓一身整洁,裴知否不用想也知道是舒筠帮忙处理的,想到舒筠和谭梓的关系,裴知否也不知该对舒筠说些什么,何况裴知否自己心里也是难受得不行,根本没什么说话的yù_wàng,只能简单问道:“之后你有什么打算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提。”
“我没什么需要的,你们来了我就可以放心走了。”舒筠带着微笑,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又问道:“谭梓的父母还在法器里……”可是谭梓已经死了,“要怎么办?”
“那个法器只有谭梓和谭梓的母亲可以使用,感到不对的话林泷——就是谭梓的母亲——是可以自己出来的,她也可以把人和物从里面带出来。”
“这样啊……”舒筠的心情说不上放下心来,只是恍然地点了点头。他站在房里,面色平静地看着裴知否和柳卜站在床前,他们神色中带着悲戚,舒筠移开视线,觉得自己没什么理由再留在这里。他不想再留在这里。
这样想着舒筠转过身去,推开门之前他迟疑片刻回头道:“裴前辈,谭梓下葬之后能不能把他墓的位置转告我一声?我就在长丰镇,麻烦了。”
舒筠回到长丰镇之后就没从宅子里出来过,他一个人,除了之前让他最烦的修炼之外,竟然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半个月之后,有人叩响了大门。片刻,门缓缓打开,门里的舒筠看起来精神不大好,有些不正经的微笑却一如既往地挂在脸上。
敲门的人正是裴知否,他看着舒筠,迟疑了片刻道:“这半个月你都在修炼么?”自从上次分别之后,舒筠的进境不小,这半个月估计是天天疯了似的修炼吧,裴知否心里叹了口气。
舒筠迎着裴知否进门,裴知否摇了摇头:“谭梓的墓有些偏远,我现在带你去吧。”
舒筠脸上有些恍惚。这半个月的修炼快要赶上他之前修炼几年,这种高强度总算是让他能从谭梓的事情里缓缓神,现在骤然听见谭梓的名字,无数暂时沉没的回忆纷纷涌现,舒筠的笑容僵硬了一瞬,复又从容笑道:“前辈等我去拿些祭品。”
再次来到门口的舒筠手里拎上了两坛子酒。裴知否放下手里的烟袋,看见酒坛时笑了笑:“走吧。”
两人各自御剑而行,裴知否在前带路,舒筠拿着酒坛沉默不语,想到了之前他和谭梓一同御剑的场景,越想越是难过越想越是折磨,可舒筠嘴角却还生了笑意。
忽然裴知否头也不回地将什么东西甩到了舒筠怀里,舒筠稳稳接住,看了看手里的东西,问道:“前辈这是……?”
“长丰镇的那家酒铺。反正我也没怎么管过它,现在是你的了。”
那是舒筠第一次遇见谭梓的地方。
“多谢前辈,不过……我可能不会接手这家酒铺,我还是挺怕触景生情的。”舒筠苦笑道。
不只是怕触景生情,舒筠还想要逐步地、理智地、对自己最小损害地来摆脱这份悲剧收场的感情带给自己的影响,他打算拜祭过谭梓之后便外出云游一番,几年不够就十几年,几十年,总有一天他在想到谭梓时会漏出释然的微笑的。
裴知否微微侧头,看到舒筠的神色之后,漫不经心道:“给你了就是给你了,你想拿它做什么都是你的事儿了。要是怕触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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