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这两天联想一些看过的,倒也导出了一个结局,一个永失所爱、痛彻心扉的结局。虽然他感觉不到痛,但很满意这种描述。到时他或许会像个正常人一样,学着买醉。而在那之前,尽情地拥抱才是正理。
“您什么时候配合我的活动?”李天倾想抱完就撤,但单原不止一次地拦住他问东问西,这次还吊着他,弄得他难得看一个人不顺眼。
“在这里抱?还坐我腿上?”单原右手五指依次敲击桌面,带着笑意问。
“可以吗?”李天倾满眼期待。
这时正好有服务生来上菜。
单原哑然失笑,“吃完饭再说吧。”
皮蛋瘦肉粥,红豆糯米粥,三种馅的包子各两个,以及各色可口小菜摆了满桌。
“您胃口真大。”李天倾发自肺腑地感慨。
单原又被他逗乐了,夹起一个包子笑说:“是啊,每天早上空腹见你,都有条件反射了,看到你就食指大动。”
李天倾眨眨眼,单原最后一句好像用错词了,但他没指出来,况且食物的香味占据着他全部注意力。
单原近乎风卷残云地消灭了一半,而李天倾的手始终没抬到桌面上来。
单原打个饱嗝,放下筷子,端过那碗没动的红豆糯米粥,舀起一勺,伸直手臂,在李天倾呆愣的目光中将勺子递到他嘴边。
“您在——”一开口,便有粥水流进嘴里,为了不漏出去,李天倾只得含住勺子。
单原收回去舀第二勺的时候,李天倾万分疑惑地问:“您喂我做什么?”
单原神色如常道:“看你饿呗。”又伸过去满满一勺。
“我——”李天倾不长记性地张口,被果断地堵住。
再次囫囵咽下,李天倾皱眉,语气生硬道:“您说了不勉强我。”
单原恍然大悟地笑笑,“原来你有好好听我说话啊。”一边伸过去第三勺。
李天倾急了,抬起桌子底下的手抵住单原的手腕,“您怎么能喂一个陌生人吃饭。”
单原举着胳膊毫不费力地跟他较劲,反问:“不能吗?”
李天倾心中一凛,但他的臂力容不得他细想,只得坚持道:“不能。”尽管底气不足。
“好。”单原爽快地将勺子放回碗里。
李天倾刚松了口气,却见单原双手捧碗递到自己面前,一个大男人做这种姿势很搞笑,但他的表情异常认真,“你自己舀吧。”
李天倾不解地看着他。
“你饿了却不动手,不是等我侍候吗?不让我喂又说明你不是两只手都懒得动,而是想用一只手,所以只缺一个碗托。”单原把歪理说得理所当然,末了还问:“这个高度可还满意?再往下一些?”
最后李天倾选择自己端碗自己舀着吃,还主动塞下一个包子,因为单原试图用嘴侍候,一人咬一边的那种。
10
吃饱喝足走出饭馆的那一刻,李天倾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他发觉自己刚刚完全被单原牵着鼻子走,甚至把原则忘得七七八八。
李天倾后背冷汗淋漓,难掩惧意地仰视单原,透着恳求意味地问:“您什么时候才能抱我?”
从旁经过的食客一个趔趄。
单原揉揉太阳穴,叹口气,“走,再陪我消消食。”说着伸出手掌,一本正经道:“一会儿再抱,先用牵手将就下。”
李天倾内心剧烈挣扎。现在抱不行吗?求您现在抱我吧。这句话在舌尖上转来转去,可一想自己刚才居然动火气了,就怎么也吐不出口。
于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握住了单原的左手。
出乎他意料的是,牵手的感觉也很令人心醉。
他们两个在往哪儿走,单原说了些什么,李天倾都无心顾暇,他就像一个拾荒的孩子捡到了一个普通的玩具,新奇得不得了。一双眼睛盯着两人交握的手猛瞧,然后扯扯嘴角,弯成又奸又傻的弧度。
上为什么没写牵手是这么有意思的事情?还是怪他看得少?
两个陌生人的两只手叠在一起……竟然真的叠在了一起!人真会长!稍微动动手指,单原就会轻挠他一下,太神奇了……
“到了。”单原驻足,手上用力握一下,提醒笑脸扭曲的李天倾。
李天倾依依不舍地挪开视线,抬头就见一片漆黑,唬了一跳,“太阳呢?”语调急切地好似太阳是他儿子。
单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是我朋友的雕塑馆。别急,我待会儿就让他在墙上画个太阳。”这雕塑馆从外面看就像一个黑匣子,不细看的话连大门都找不到。
李天倾把空着的左手拍在脸上降温。
雕塑馆内部是一间宽广的大厅,白墙白地,更让人有种被关进盒子里的感觉。李天倾扫了一眼,发现简直是雕塑大杂烩,什么题材的都有,摆放得也不经心,要么某个地方特别挤,要么空出几米间隔。
单原的朋友名叫陆四侠,是一个四十多岁,秃顶发福,艺术家气息全无的大叔。
陆四侠见来人是单原,热情洋溢地小跑过整间大厅五十多米的距离,到近前擂了单原一拳,“你又啃嫩草。”说着细细打量李天倾和他们牵着的手。李天倾报以温和有礼的微笑。
单原揉揉被打的肩膀,苦笑道:“怎么一个个的都说我老,我还扒着青春末班车的车门啊。”
简单引见一下两人后,单原就让陆四侠忙自己的去,陆四侠会意,又一溜小跑回到五十米开外的小角落。李天倾望过去,就见大厅四个角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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