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明白了,我回警局细说。”我匆匆挂了电话,与赵谨行道别。
“丁警官。”他忽然叫住我。
“怎么?”我正掏钱付账,有些不耐烦。
“可能是我多想,不过我觉得你们好像把我放在重点嫌疑人那块儿......”他起身道。
“唔,的确,你没多想,要不我也不会来找你。”我坦然告诉他。
“丁警官,说实话这样很伤人。”他有些尴尬,不过此时来声讨我,就像是在即将燃起的柴火里倒点煤油。
“在正处于危险之中的生命面前你就不能暂时委屈一下你可悲的尊严吗?”我刻薄道:“如果你是无辜的,等事情结束我们自然不会再找你麻烦。你会陷入这种境地,只能怪你自己太可疑。”
“可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你们觉得我可疑!”他百思不得其解,那瞪眼的表情就像是白痴遇上了苏格拉底。
“我懒得跟你废话。”接过了服务员找的钱,我迅速拾掇起东西。
“丁警官,我想知道为什么,或许至少让我知道这一切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他拉住我的手腕制止我收拾东西。
职业反应,我无比自然地使出了擒拿手,只听他一声惨叫,大嚎:“我要举报你!暴力执法!”
“暴力执法?我听不懂。我只知道当犯罪嫌疑人企图伤害警员时警员应该做出相应的自我保护,且制服犯罪嫌疑人。”我将他推开,他双手手腕已经红肿。
“鬼知道这些事什么时候会完。”我撂下此句话,在咖啡馆经理出面之前逃离现场。
我火急火燎地赶回警局,女孩家长已经等在办公室,母亲双眼红肿,仍在不停抽泣。父亲将手肘搁在膝盖上,仅时隔一天,父亲像老了十岁,双鬓也有了白发。
“袁老!”我找到正工作的袁老。
“小越,你来得正好,先安排一个女警员安抚家属,你带几个人去火车站踩点儿,确定好放款位置,安排几个人连夜蹲守,注意可疑人物,我来和绑匪沟通。”袁老偏头示意身边几个警员,给我分配任务,“绑匪要求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把三十万现金放在火车站排队进站点,也就是过安检之前的人堆里。还要求用和陈景然当天背的同款背包装赎金。一旦发现警察就要撕票。”
袁老语速太快,我反应半天才反应过来,“绑匪打电话说的?”我问道。
“绑匪用陈景然手机发信息,并且拒绝通话,目前我们只有我刚刚说的那些消息而已。”袁老道。
“给站前派出所说过了吗?”我边收拾东西边问袁老。
“我已经打电话跟他们讲明了情况,你到那里之后再去打声招呼。”
我来不及多想,急忙叫了六个警员换上便装出发。到达火车站后,我与我局站前派出所和铁路警察派出所打过招呼,踩好点儿,便将车停在离进站点不远的地方,绷着神经等待嫌疑人。
等到深夜,我已经无法再集中注意力,一闭上眼,脑海里全是火车站前往来的人群。这时候我才想起,陈景然是被绑架,那就意味着此次案件与赵谨行无关,也与丁寻案无关,之前袁老做出的所有的推测都是错的,我们冤枉了赵谨行。
一回想起下午的无礼,只觉得我作为一个警察的职业能力被自己狠狠地羞辱了一通,之后该怎么向赵谨行道歉?我愈发地不愿接受自己判断错误的事实,也不想面对赵谨行。
难道说我真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才会如此无理地去怀疑赵谨行?
“哎。”我疲惫地长叹。
“丁儿,你去休息会儿得了,瞧你那虚样儿,赶明儿工作更重,你这怎么吃得消。”搭档的警员夏晓成劝我道。
“嗯,行。”我揉眼,肚子又应声叫起来,我问夏晓成:“我去买点吃的,你吃什么?”
“能填肚子就行。最重要是带包烟回来,再没那玩意儿来刺激刺激,我趴方向盘上都能睡着。”夏晓成伸懒腰道。
“得嘞。”
我买了两个汉堡,两杯咖啡,又辗转到超市帮夏晓成买烟。付银时从玻璃柜的倒影里看到一个极似赵谨行的身影,我转头确认时,那个身影却迅速地转身离开。我直觉不安,急忙追上前,但男子越走越快。我追他到火车站前,眼看他就要没入人群里,我一个箭步上前制住他肩。
男子也被吓了一跳,迷茫地转过头。
不是赵谨行,除了身材和衣着,确实没有什么地方与赵谨行相像。
“我是警察。”我出示警徽,正色道:“我们现在正在抓捕嫌疑犯,请出示身份证配合检查。”
他递给我身份证,不解又不耐道:“大哥,我火车就要开了,能不能快点?”
身份证没有异常,他的表情及行为也没有异常,是我多虑。
“不好意思,耽搁你时间,抱歉。一路顺风。”我歉意地笑笑,将身份证还给他。
“算个什么事儿。”他埋怨着走远。
我捏捏眉心,最近的确有些神经过敏。
回到车里,我已经乏力不堪,吞了汉堡下肚,喝了咖啡才终于清醒了些,之后又熬了一夜。
翌日中午,女孩父亲把装着赎放在检票队伍里,自己则离开检票队伍。他身后的一个人,继而排队的所有人都,开始检票,人群流被淹没在人群里,袁老低声说了句不好,急忙分配人员到另外的观察点,但人流量太大,难以捕捉可疑人也放在原地一动未动。
我们等到下午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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