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内,一身着锦帽狐裘,华贵胡人服侍的妇人高立于龙椅之旁,她的年纪大约四十来岁,神情严肃,姿态高傲,目光犀利地看着下方之人,她正是北宁蓝太后蓝平柔。而在龙椅之上端坐着一身黄袍的宁律臣,他则是神情复杂地望着锦言。
锦言抬脚迈入殿中,宽袖一拂,双手负于背后,抬眸直直望着蓝平柔,直接问道,“人呢?”
宁律臣拧起眉头,刚想张口却听蓝平柔轻笑一声,慢慢走到宁律臣前面,故作惊讶道,“锦言,你这是要反了吗?”
“我反与不反,你心中不是早已明了么。眼下我目的惟有一个,要你放了他们,至于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锦言淡淡地说道。
蓝平柔冷冷一笑,丝毫不为所动,锦言素来就狠毒无情,心思复杂又难以捉摸,莫要说此刻放人,只怕最后放了人他们母子俩也落不到个好下场。
不过她既然会冒险走这一步,自然是没想过让锦言今日活着走出这里。
的确,她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锦言,但是她更清楚锦言早已安排好一切,只怕他突然死去,他们母子也即刻会被困死在这深宫之中。
所以她每月都会按时给予锦言解药,来拖延着他的性命。
如今也终于让她等到这一天,锦言手中的大权,她要夺回来,而锦言的命,也要随着容若尘的死一并死去。
蓝平柔手一挥,沉重的宫殿大门被人缓缓地关上,随即数百名手持弓箭的暗卫从大殿两侧跑了出来,将锦言等人团团包围住。
见状,子绾立即闪身挡在锦言身前,紧握手中长剑,目光愤恨地瞪着蓝平柔。
瞧见这仗势的锦言却低低笑了一声,抬手拍拍子绾的肩膀,示意他先退下。
蓝平柔依旧冷眼看着他,一语不发。
锦言上前两步,坦然一笑,道,“你无非是想要权力,以及我死,又何必大费心思搞出这阵仗。”
这回蓝平柔很快地给了反应,y-in冷笑道,“当然你可以拒绝换取。”
拒绝?锦言抿了抿唇,嘴角慢慢噙上一抹浅笑,想他一生算无遗策,却独独除了与容若尘的相遇、相识、相爱、相守。
而这相遇也正是他痛苦与失去的开始,偏偏他食髓知味,甘之如饴。
如今蓝平柔打得什么主意,他岂会猜不出,无论最后是他先死,还是容若尘先死,他们二人都会同生同死,又何来谈判换取一说?
这些不过都是蓝平柔打出来的幌子,正因为是幌子,他才会顺她的意,让她输得明明白白,也死得明明白白。
万千思绪,不过一闪而过,锦言笑着摇了摇头,面上的神情状似无奈,“我能拒绝吗?将他们带出来吧,至少我要看到他们此刻是安然无恙的。”
蓝平柔见他如此轻松应下,心中反而有些不安起来,开始暗自琢磨这一切是不是有那里被自己估算错误了。
见她犹豫不决,锦言微微一笑,语气轻柔地提醒道,“我的耐性有限,届时莫要说我这做侄子的没给你老人家选择的机会,玉石俱焚这一招我锦言虽然不屑,但也不介意偶尔用上一两回地。”
宁律臣也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走到蓝平柔身边低声道,“母后,还是让人将他们带出来吧,终归人在我们手中,生死输赢还是我们说了算的。否则这么一直拖着,将他逼急,我们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蓝平柔听后,立即转身朝着身旁之人吩咐几句,不到一会儿,紫渡和几名侍卫便带着容若尘和云桓进了大殿。
“尘哥哥!桓儿!你个老女人,快点放开他们!”子绾惊呼道,气得提剑就要冲上去,幸好被一旁的余曲拉住了。
听到惊呼声,容若尘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那白衣少年身上,这一看让他不禁怔了一怔,喃喃道,“是子绾吗……”
“若尘,桓儿,你们没事吧?”锦言望着那脖子上被架着刀的二人,面色微沉,平静的语气也隐隐透出了一丝担忧。
“锦言,不要担心,我和桓儿没事…”容若尘收回目光,看着那抹艳丽的红色,慢慢地笑了,纵然二人之间隔着甚远,纵然他没有恢复记忆,但有这个爱他如命的男子在,他还需惧什么。
“爹爹,我没事,我会保护阿爹的。”一旁的小人儿也不甘落后地出口叫道。
确定二人没事,锦言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随即嘴角微微翘起,绽放出一个绚烂却别有深意的笑容。
那一抹笑容深深刺痛蓝平柔的双眼,她之所以这般恨锦言,正因为锦言生了张与他娘亲一模一样的脸蛋。
虽然是亲姐妹,但蓝平柔的容貌并不出众,而当年被送进宫中前也有了喜爱之人,只因锦言的娘亲,也是她的亲姐姐出现,那男子不仅不再理睬她,最后还迎娶了锦言的娘亲。
她就怀着这种悲恨的心情进了宫,谁料进宫后的日子愈发艰难,皇帝的爱没有给予后宫内任何一个嫔妃,却给了一名男子,更让她感到绝望的是那名男子竟是什么月夜族人,能以男子之身怀孕,皇帝龙心大悦,要立男子为后,腹中孩儿若是男直接立为太子,若是女便是公主。
这一连串的打击,将她彻底逼疯,于是她用计,让皇帝与那名男子产生误会,男子一气之下离开皇宫回了月夜族。她便花大笔银两雇来数名杀手,赶到那个隐蔽的小村庄,将整个村庄人杀尽后,又一把大火烧毁所有一切。
谁料人算不如天算,一场大火并未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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