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文歌是个好孩子……”就是小容沛不喜欢他罢了。
容老爷顿了些时,手指摩挲著手杖上的雕刻,然後长长叹了口气,後面说了一句惊天骇浪的话来:“容沛那个孩子太任性了,你们夫妻要好好管他,我带文歌回来一是要照顾,二是准备养大了给容沛当媳妇儿的,结果他是那样的态度!我可属意这个孙媳了,绝不许容沛给我捣没了!”把他对面的夫妇惊得浑身一震,容太太端著杯子正要喝口茶,险些就打翻了,忙抽了几张纸巾擦手。容站也哭笑不得,他爸这是失去战友伤心过度了,说:“爸,那裴文歌是个男孩儿,怎麽能给容沛当老婆?怎能给您当孙媳?”
“我看起来像是老糊涂了的样子吗?”容老爷冷冷地瞥了儿子一眼,容战忙敛起了笑,他方才缓缓道:“我和老裴几十年交情,这个事儿我早知道了,他们裴家祖上是有些渊源的,什麽原因不可考,总之他家出过好几个双性人了,既男又女,这裴文歌看著是个男孩,可他也能许给人家当老婆的,这生孩子他也没问题。”容战听的一愣一愣的,这也就是裴文歌是个双性人,他爸准备将这麽个人弄给自个儿子当老婆,还是个童养媳,他直觉要反对,可还没组织好言语,他老婆就战战兢兢地说了:“爸……这个我看不妥当吧,这小沛他不一定喜欢……”
“我管他喜不喜欢!我欠裴家的大恩情,除了这样以外,我还能怎麽还!”容老爷怒喝道,容太太立即就噤声了,一点点勇气全散了,容战轻轻踢了踢妻子的脚,跟著尽量笑得好看些,说:“爸,我看要不这样,我不如把文歌认作干儿子,咱们把他当少爷看待,这样也是报答恩情,没必要用你说的方式吧。”说实话,这不失一个好办法,无奈容老爷虎目一瞪,驳道:“你就见得人家稀罕当这个狗屁少爷?”可人家也不见得就稀罕给人当老婆,容战颇有微词,还是笑面相迎:“爸,咱是要报恩,这把人唯一的一个孙儿弄来当童养媳,让他给咱们家容沛当老婆,真不大妥当……”
容战的话在情在理,这些问题容老爷又怎麽会没想过,他哼了一声,说:“这文歌的身子不一般,他将来能去处对象吗?男的女的都不见得能接纳他,就算对象能,人家父母还指不定给他多少苦头吃,你们就能忍心?在容家就不同了,容沛和他青梅竹马,我们都知道他特殊,自然我们都能包容他,能给他一个家,这有什麽不好?”话讫,他喝了一口茶润润喉,闭上眼睛养养神儿。容战这下笑不出来了,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按照他父亲的意思,裴文歌缺钱就给他钱,裴文歌处对象难就让儿子跟他处,这报恩报的够彻底的。
照著容老爷的思路,还真是条好道道,思虑甚远。裴文歌现在身无分文,体质又特殊,就算现在栽培他起来了,以後冲他这阴阳两性的身体,恐怕不能成家。这些问题只要将他配给了容沛,就一切都解决了,家有了,未来有了,对象有了,什麽都不用愁了。容太太形色惨白,她想起来尖叫说她不能接受一个怪胎当她的儿媳妇,还给他们容家传宗接代,但容老爷挂在嘴上的大恩情不许她说不,後面容老爷还有话更把她给击倒了。
“这把裴文歌配给容沛,是我和老裴早就说好的,早几年就说好的,我忘了和你们说而已。”容老爷从容地道,一点不顾两夫妻僵硬的状况,不知还以为说的孩子和他们无关,他还歉疚著补充:“说到底,还是我们高攀了老裴家。那年一个高人就和我说了,如果容沛能跟裴文歌配上,到他这辈肯定就能打破单传的诅咒了,足足八代是单传了啊,我老容家开枝散叶的时候算是到了……”
容战和妻子两人默默对上眼,彼此深深喟叹。纵使两人怎麽拼命努力,就是再也下不了蛋,这也是容太太老是抬不起头的原因,容老爷说了这原因,她就再无法反对了。要是被容老爷回一句“那你倒是再生一个孩子呀。”的话,她大概承受不住。可这些事没法和容沛说,怎麽处理才好,两夫妻实在发愁。
……
有容老爷的几句话在前头,容家的佣人对待裴文歌也都不敢怠慢,他的房间安排在容沛的隔壁,这点让他很开心。在半夜十一点多,临著容沛的生日就要过去了,他拿著一个包装精致的小包裹从房里出来,悄然溜进了容沛的房间。毕竟是正主儿,容沛的房间明显要高几个层次,裴文歌借著微弱的台灯灯光,见到了墙角边堆满的礼物,堆的如座小山,包装都没拆开。
裴文歌有点不好意思地望著自己的礼物,相比之下,真的太寒碜了。可他还是希望容沛会喜欢自己送的。他偷偷把礼物放在了容沛床边,人也沾著一点点床边缘坐下了,借这个机会看著床上安睡的男孩子。容沛的睡相不大好,手脚大大摊开著,一看就是不能受束缚的人。他的脸还带著些许婴儿肥,发丝柔软,眉毛清秀,那睫毛密而长翘,豔红的小嘴像果冻一般甜美。“沛沛真可爱。”裴文歌在床边坐下,凝望著容沛安睡的脸,笑得冒傻气。这是他遭遇巨变後第一次笑。
多年後就算和容沛闹得再怎麽不堪,容沛再是无情,不要他,不要他们两个人的孩子,裴文歌都从不恨他,就全是因为惦念著现在这个时候,惦念著容沛在这时候让他发自真心地笑过──那是把他从地狱里拯救出来的阳光。裴文歌第一次见到容沛,是在他四岁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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