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商看了一眼观主青山道人和其它几名道士乌黑的眼圈和完好无损的身体,看到了‘惨受波及’没看到‘力战不敌’。
此时青山道人正与拂光寒暄,流商听得不耐,在一旁故作享受的感叹了一句:“观主这里真正舒适之极,让人流连忘返啊。”
拂光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那观主脸色一僵,尴尬之下进入了正题。
原来此山名叫青泉山,山下有城名青城,说不上多么富庶,却也是丰衣足食,百姓安居乐业。
却在三个月的一个深夜,忽然于城外传出了哭声,声音不大,但无论城内城外的每家每户都能听个清清楚楚,传到山里甚至还时不时带了回声,这就绝对是异事诡闻了。
开始时只是月圆之夜才会如此,就在一个月前,发展成了每夜必哭,逢哭必嚎,而这声音一起,必定带出满城的鸡鸣狗叫,婴孩啼哭,乱成一团,人人不得安生。
曾有几个胆大的汉子结伴出去查看,顺着哭声来源到了城门之前,悄悄扒开门缝,只看见月光之下,一团巨大的白色毛发坐在护城石上不住的抖动,声音就是从这里传来。
可怜几个汉子当时吓得把手里的东西丢的丢扔的扔,一溜烟奔回了家。
如此一来,这扰人的哭声就无法可解,而城中百姓被折磨的个个白日瞌睡憔悴不堪,这时他们想起了自己平日里那白白送出的香火钱,求到了青城观的‘众仙师’面前。
而这便是他师徒二人此番下山的原因了。
流商暗自思忖,如此想来该是发妖,可这发妖为什么要哭,还要跑到人家城门口来哭,这就不得其解了,只有亲自查看一番才能明白。
听了他们口干舌燥的一番描述,拂光淡淡的道:“如此,那事不宜迟,我师徒二人今晚便前去查看,只是在此之前,少不得要在贵观叨扰一番了。”
青城观主巴不得如此,此时连连点头:“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那就辛苦拂光道长和,额,贵徒了。”
之后便叫了门外的道童带着拂光和流商下去休息,等到天黑再做打算。
黄昏刚至,拂光便带着流商下了山,除那夜在后山之外,这是流商‘第一次’面对真正的妖邪,拂光少不了多多叮嘱一些,他刚开始还耐心的答应着,等到后来实在受不了便随口说了一句:“师尊你听,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他本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就在此时,远方最后一道霞光消失在天际,黑暗中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哀叹之声。
“哎~”声音粗嘎嘶哑,仿佛风从破窗的孔洞灌入发出的嘶鸣。
“哎~”
又是一声!
哎哎哎,哎什么哎,再哎我就撕了你。
然而这发妖没听到他的腹诽,自顾自的又‘哎’了一声,却没等流商去撕了他,这时低低的哭了起来。
开始了!
二人此时本已逼近城门,哭声越来越大也就愈发显得刺耳,拂光转头看了流商一眼,见他神色并无异样这才放下心来,叮嘱了一句:“跟紧了。”随即加快步速向前走去。
哦,跟紧了,说的很对。
流商很是听话的握住了他师尊的手。
拂光没有挣脱,而是怔了一下,随即反握了回去——他只以为流商是心中害怕,并没有想到其它。
等到二人终于到了护城石前,那哭声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流商终于忍不住怒喝了一声:“哭什么哭!”
他周身灵力敛去,发妖又道行浅薄的根本不可能看得出他原身,是以根本没有受他威胁,自顾自抽抽搭搭个不停。
果见如那观主所说,这是一团巨大的白色毛发,凌乱的堆在护城石上,从中传出老者嘶哑的嚎哭,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但流商却不禁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青城观的那帮废物饭桶,这哪里是什么发妖,分明就是一只鬼,一只老鬼,一只不知道什么原因头发长得比他自己还长几倍的老鬼!
连妖和鬼都分不清还好意思开道观收香火钱,说是饭桶都抬举他们了!
显然拂光也看出了眼前‘发妖’的真身,可纵然是鬼,他除了在这里哭哭啼啼不让人睡觉之外,并没有什么其它的罪行,因此他不能就这么草率的把他收了,而是凛然问道:“何方鬼怪!为何徘徊人间,还嚎哭不止,扰人安宁?”
“愁啊……”
“你愁的什么!”流商怒道。
“愁啊……”
本尊问你愁的什么!
流商刚要发作,就被拂光用力的捏了一下手“不要激怒他。”
怕什么,他敢过来我一定让他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但这话他不能说,他还不想那么早的在拂光面前暴露身份,虽然早有一日他要知道,但早一日不如万一日,能拖一天是一天的好。
好在这白发鬼还算识趣,连连‘愁’了五六次之后终于把自己愁的是个什么说出了一二三来,虽然断断续续前言不搭后语,但凭着二人异于常人的理解能力还是理了个大概。
原来这白发鬼已经死了近五百年,那时候青城就已经在这里了,他是城中首富孙家的公子,年少时眠花宿柳挥霍无度,等到他父亲驾鹤西去,家产落到了他的手中就更是不加节制一掷千金,可是他只知道如何挥霍却不知如何进账,是以家业很快便败落下来。
这一败落就落到了底,变卖家产祖宅,身边莺燕散尽,最后凭着一张还算过得去的脸,给城中屠户家做了入赘女婿。
屠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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