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徐珲不在意地擦了擦血,把胶带剪开,两块玉很快就重见天日。
“我说,你是不是在日记本里看到说要咒杀谁了?这个人写满了恨,咒杀也只有维恩少爷能做到了,”少年按捺不住那颗想要八卦的心,因为已经漏了嘴,就有种破罐破摔的满不在乎,他又凑到徐珲身边,问,“所以写日记的是谁?你亲戚吗?你爸还是你妈?呜哇,难道是你姐吗?我觉得很有可能哦她自己都带着阴气。”
“——?!”
高未崖看着他吃了一惊,脸上挂满了“不是吧”三个字:“你以为鬼是随便找人附身的?她肯定做了什么阴损的事,才会引鬼上身的好吗?”
徐珲头有些痛,一瞬间接触了太多信息让他有点承受不住,他脸色发白,没有回答高未崖的问题,只是问,“我能见到那个维恩少爷吗?”从刚刚开始他就注意到高未崖对这个人的称呼十分敬重。
高未崖也不在意有没有答案,“我不确定他在哪。他虽然是高家的人,但是他做的事跟我们是完全不同的。”
少年心思没有那么深,很快就被在社会摸打滚爬过的徐珲扒得连主宅地址都吐露了出来。
高琴表面上说是他的秘书,其实是他的临时监护人。不仅随时督促他的学习,还要时刻看着他这张嘴。
这次他是瞒着高琴来找徐珲的,他对徐珲——或者说是白琤感到很有兴趣,所以上次在为江茵驱邪的时候,并没有告诉高琴在他的阵法内,有个人没有昏迷沉睡。
徐珲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因为昨晚在听那个安眠音乐而早就没电了,起来的时候也没想到充电,直接被高未崖拉来找玉,想来就是要躲避高琴的电话。
他管不了那么多。
高未崖说,高家上下所有有能力的人,进行的都是“驱逐”、“捕抓”的行动,最基本的底限就是不伤人、不害人,还要躲开众人的视线;而那名维恩少爷,这位从高未崖有记忆开始就存在的人,进行的却是“咒杀”,即借鬼杀人,这鬼,自然就是其他高家人所捉住的,按照他们的说法,就是循环利用。
怪不得价格本的最后写着“我们向您保证被捉住的它不会再来寻找您”……因为已经被用于咒杀他人了。
徐珲听完脸色有些苍白:“这是法治社会!你们怎么可以接……接杀人的活?!”
“这种组织无论是什么年代都会存在的啊,你以为这世界那么高洁?”高未崖略带吃惊地看着他,“再说了,这就是一笔你情我愿的买卖,还不用想后路,就是贵的要死。”
在高家生活,他的价值观早就被高家人同化了。
徐珲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他,明明只是一个还没成年的高中生,不仅要在半夜出来捉鬼,还被高家养的三观都变了。
——高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脑中忽然响起白琤说过的这句话,他……是不是经历过什么?
手机刚恢复信号,立马就有人打电话进来,徐珲一接,是高琴。
“天啊你终于接了——高未崖是不是在你身边?!不该是他陪你去的!”那边气急败坏,“你怎么就能带着一个未成年去那么远?!他还要上学的!快点告诉我地址!!我跟你说你这样我是可以告你的——”
高未崖在手机刚充电的时候就已经跑出去了,想来就是要躲开高琴的愤怒,徐珲安静地听完那边的怒骂,等她在喘口气的空档,才问,“能给我高——我想他应该是姓高——高维恩先生的联系方式吗?”
“——?!”高琴倒吸一口气,“你——他说的?他怎么可以说?!”她的声音因为惊愕变得有些尖锐,但她很快就缓和下来,并迅速道了歉。
“……我从我母亲的日记里看到的,”徐珲下意识包庇了高未崖,毕竟有些信息也是他从高未崖嘴里挖出来的,但听高琴的语气,仿佛——“我不应该知道他?”
“……不,并没有,”高琴说,“徐先生,实际上,高家不会推荐客户维恩少爷……这并不是价格高低的问题,他——他很特殊,我们无法得知他的行踪……”
高琴的话语有些含糊,徐珲只能从中理出两点:一是大概是因为那个维恩少爷施行的是害人行为,所以不会摆在明面上;二是能否遇见他,只能靠运气。
他脑内忽然形成一个假设,是不是那被高未崖、或者说是高家人捉去的鬼,都是用来杀人的利器?无形的武器,他父亲往常身体健康,因为沉迷赌博而对母亲实施家暴,最终突发脑溢血死亡;母亲死于车祸,原因是他不知为何浑浑噩噩走向马路,母亲为了救他葬身车底;江茵在母亲的葬礼上拥抱他,跟他说“对不起”……
他想推翻自己的假设,他对自己说,高家不知道高维恩在哪里,就无法把手里的鬼给他,没有鬼就无法进行咒杀——但高未崖也说,这是一场循环利用。
徐珲呆不下去了。
他要回去问江茵,到底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而当他站起的时候,却是一阵眩晕袭来,他没能控制住身体,任由自己软了下来,倒在地上,手中的玉跟手机同时摔在地上,失去意识前一刻,他看到的是碎成两半的玉,以及手机那方高琴的喊声。
很快他就清醒过来。
他捡起手机,说,“我明天就会回到市里。”没等那边高琴说什么,他就摁下了挂机键,并且动手让手机变成了关机状态。
他踢了踢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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