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舜望着唐奎的手机号码,接着调到通讯录,朝着夏慕转入的重症监护室走去的时候,边拨通夏慕爸爸的手机号码。
夏爸爸的手机号码,是姚舜从夏慕手机里看到,以防万一存起来的。他之前从没拨过,这还是第一次接通。
姚舜自报姓名,夏爸爸像是完全没觉得意外,甚至还很熟悉姚舜,接着和蔼亲切地问他些下班没有吃饭没有之类的问题。姚舜一一回答了,又跟夏爸爸说夏慕今晚住他那的事。他提起这事的时候,夏爸爸像是愣了下,犹豫着想说什么,但到底还是没说,只说麻烦姚舜了,又说要是夏慕有做的不好的事,让他多担待些。
这让姚舜总感觉有些怪,像这些话不是表面的意思。他接着突然想起夏慕之前说过,他是夏爸爸很满意的“儿媳妇”,所以夏爸爸是误会他跟夏慕了?姚舜想了想,还是没多做解释,只道夏慕很好,起码他觉得夏慕哪都很好,要说担待,还是夏慕需要多担待他一些。
夏爸爸乐呵呵地笑着,姚舜的态度让他很满意,两人又闲聊了些别的事,这才结束通话。
夏慕病情稳定,没性命之忧,但以防别的突发状况,还是需要转入重症监护室进一步观察,确保安全无忧。
有姚舜看护着夏慕,原来看护夏慕的护士便转去别的病房。夏慕还昏迷着,姚舜进去检查了他的各项监护仪数据,见没什么问题,便在床边坐下,安静地静距离看着夏慕。
夏慕头裹着纱布,阖着双眼,表情很安静温顺。但姚舜觉得,夏慕还是醒着的时候更讨喜。
他喜欢夏慕漆黑漂亮的瞳眸,总是亮着璀璨星辰般的光,喜欢夏慕的笑容,喜欢夏慕说的每一句话。但这些姚舜喜欢的,都必须要夏慕睁开双眼才能看到。姚舜定定望着夏慕,突然抬手触碰夏慕脸颊。夏慕皮肤原来就白,这时更透着没有血色的苍白,姚舜皱着眉,脸色难看,紧绷的心弦始终没能放松下来。
“我很害怕。”姚舜轻抚着夏慕脸颊的手缓缓移到夏慕唇上。
夏慕的唇很淡,很干,像失了水分干涸的土地。姚舜站起来,俯身亲吻着夏慕唇瓣,望着夏慕的视线很深很深,像要刺透夏慕,然而吻却很浅很淡,轻轻碰了碰,就迅速地拉开了距离。
夏慕仍安静睡着,对姚舜所做的事毫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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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慕呻吟着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脑袋像被万吨重物狠狠碾过。他紧皱着眉抬手揉脑袋,就摸到裹着脑袋的纱布。夏慕痛得不敢再动,连乖乖躺下来,目光打量着周遭的环境,昨晚的记忆更倾巢涌进脑海。
夏慕脑袋痛,边想边咒骂着昨晚那浑蛋,竟然敢拿啤酒瓶敲他脑袋。想到这,夏慕连环顾左右,见他手机就放在不远处,连拿起手机当镜子照了照脸,确定虽然脑袋裹着纱布,但脸还是安然无恙的时候,这才放心地松了口气。
要是毁了容,他非得拿啤酒瓶砸烂那浑蛋的脸。
重症监护室里很安静,四面是洁白的墙壁,床边则放置着许多夏慕叫不出名字的仪器。夏慕琢磨完昨晚的事,便急切想要知道现在的事。他见室内没人,便扬声大喊了几声。
没人应。
夏慕刚准备去摁床头铃,就见房门被推开,还穿着白大褂的姚舜满脸疲惫地走进来,手里还拿着手机,像是刚接完电话。
夏慕刹那愣住,原先想说的话顿时就卡了壳,他刚还想着这事必须瞒着姚舜,不能让姚舜知道他进过gay吧。当然,这里最好就不是一院,结果夏慕都还没得及做准备,姚舜就这么直接地出现在他面前。
夏慕望着姚舜,见姚舜疲倦不已,眼下一片青色,兀自想着姚舜该不会一晚没睡,都在这里照顾他吧?思及此,夏慕既紧张懊恼,又难掩忐忑跟窃喜。
姚舜能照顾他,就说明很重视他,更说明他在姚舜心里的分量很重。夏慕刚想通对姚舜的感情,当然是盼着姚舜能更在意他,即使这些都不过是夏慕的猜测,他心里仍然感觉很甜滋滋地。
不过姚舜接下来态度,就让夏慕很不满了。
跟夏慕的紧张相比,姚舜表现得一直很平静。他收起手机,径直朝着夏慕走近,隔着大概两步的距离,像是询问普通病人般地例行问道:“感觉怎么样?”
夏慕窥探不透姚舜的心思,据实道:“头痛,不过还好,能忍的程度。”
“头都砸破了,还缝了针,痛是正常的。”姚舜没什么表示地淡道:“忍着吧。”
夏慕有些心虚,问姚舜:“是谁送我到医院的?”
“唐奎跟周砺。”
“周砺?就是你妹暗恋那人?”夏慕惊愕道:“他怎么会在那间酒吧?”
姚舜摇头,像是没有跟夏慕探讨周砺的兴趣,仍是一副例行公事的表情说道:“昨晚你一直昏迷,我就跟你爸打过电话,说你住我家里,你爸没怀疑,不过你最好给他回通电话,说明现在的情况。咖啡馆那边,我也帮你请了假,说你受了伤,但没说受伤的原因。”他说完还望着夏慕,平静反问道:“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夏慕总觉得,姚舜的言外之意就是,你还有没有想问的,要问快问,问完我好走人。从头到尾都透着对他的不耐烦。
夏慕想问的还有很多,但跟这些比起来,他更在意的还是姚舜现在的态度。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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