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这也许就是他们之间最大的不同。无情执念太深、是近乎病态地去追逐,而自己……
方应看在心里微微一叹,告诉无情:“我父亲车祸发生后不久,我在他房间里发现了一本手记,就在出事前一个月,我父亲在字里行间流露出消极避世的态度,大胆猜测,应该是有脱离赵桓集团的意思吧。所以至今,那究竟是不是一场‘意外’,我仍然无法确定。”
无情看着他,似乎想说什么,却被方应看抬手打断:“但是,那唯一可能被称作证据的手记在我看过一遍后,直接丢进了火堆。”
无情一震,方应看非常坦然地回望着他:“在错误的时候,知道太多,是一种负担。”
方歌吟死后,赵桓和蔡京对有桥集团是留是弃的态度让当时的公司风雨飘摇,如果方应看捏着一本手记和一个自己yy出来的真相不放,那最后的结局可想而知。
无情轻舒一口气,垂了眸子想了想,然后他对方应看说:“这几天问询笔录一定不断,你抽空送我回去吧,别忘了你眼前的我,是个杀人犯。”
方应看站起身抽无情的手里抽走已经凉了的玻璃杯,拍拍他的肩:“你现在唯一该做的就是好好休息,用你劝我的话就是:别想那么多,顺其自然。”
说着他朝门外走去,拉开门的一瞬,忽然听无情轻声问:“世叔跟你说的第三句话,是什么?”
方应看回头看着他扬起的眸子中目光灼灼,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了在六扇门见到诸葛正我的时候,他手里正在侍弄的那盆开到美艳的牡丹花。
他垂了下眸子,眼角明明没有弯,但眼中却带了几分的笑意:“这个……就等你好了再告诉你。”
☆、第 16 章
果然和无情预料的一样,接下来的半个多月,警察成了他除了方应看外最频繁接触的人。
而这半个月,无情一直住在方应看家,每次他提出回去,都被方应看打了哈哈或者顾左右而言他。
其实方应看家这栋小别墅是个不错的休养之所,无情住在这儿,花费脑细胞打发走那些隔三差五跑来骚扰他的警察后,他可以坐在春日下、庭院中好好地“蓄力回血”。
于是,在蔡京死亡二十六天后,穆鸠平翻开结案报告的文书,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然后提笔打算签字。
“哎哎,我说老大,就这样结案么?死的可是我们国家的财政大臣啊!”手下的警员抱住他的手。
穆鸠平非常鄙视地瞥他一眼:“那还能怎么着?啊?”他抖抖手里的几页纸,一巴掌削在这个小弟脑袋上,“死因这么清楚,急性心肌梗塞,死者本身岁数大,还患有高血压和冠心病,在这种地方玩xìng_jiāo,猝死的事还少么!”
小弟一脸委屈:“可是……xìng_jiāo猝死……这结论,死者家属能善罢甘休么!”
“我看你真特么一德国汽车!”穆鸠平当了二十多年的刑警,也是一步步从一个懵懂小弟走过来的,骂归骂,但是很多道理他还是有心为年轻人解答的,“首先,这案子唯一的嫌疑人就是他找的那个mb,这些人只认钱,谁见过人命啊,你没看见那人都吓傻了么!其次,死在这种地方毕竟不光彩,闹出去是丢政府的脸,压下消息还来不及谁会想四处张扬。最后,这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没了权力和利益,谁会管你家属是不是伤心愤怒?怎么样,满意了么?我可以签字了么?”
小弟懵逼地点点头,穆鸠平正要落笔,他突然反应过来了似的:“等一下!”
穆鸠平吓了一跳:“又怎么了?”
小弟搓着警服的衣角:“队……队长,德、德国汽车是什么?”
穆鸠平:“……真是笨死(benz)!”
果然猪一样的队友比神一样的对手可怕很多倍。
王宫。
赵桓将结案报告从头到尾翻看一遍,“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让在场的所有人心里一惊。
他挑了眉问站在眼前的地方警署署长:“就这样?”
地方警署署长是个肥圆的谢顶男人,一看就是那种滑得如泥鳅一般的官场不倒翁。他经历过的牵涉政府官员的案子也不少,但从赵桓刚刚的表现看,这次王储殿下会这么上心,这是他没想到的。于是赔笑着:“殿下,这起命案我们全署上下高度重视,负责调查的刑警分队也是我们署里的精英团队,他们经过近一个月的深入侦查……”
赵桓不耐烦地打断他:“就得出一个猝死的结论?”
署长掏出胸口口袋里的手帕擦擦汗:“额……是……是的,蔡……死者死前服用过含西地那非的特效药,法医经过尸检给出了急性心梗的死亡检验鉴定报告,本身涉案人员也少,调查问询收集来的口供也和现场勘查的情况一致,实在是……实在是不能以谋杀定案……”
赵桓冷着脸,不说话,屋中的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
他的得力手下、国家首席大臣兼财政大臣竟然莫名其妙地死在六扇门这种地方,刑警调查了一个月给出的结论是自身原因导致的猝死!这叫他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他像泄了气的皮球,摊坐在柔软的高级座椅中,随手拿起结案报告不甘心地又翻了翻。再看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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