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怨见他不答话,冷笑着:“心虚了吧?你是打算坦白自首呢还是打算让警察来带你到别处说出实情?”
无情是不打算接话的,事实上,让他开口,任怨还不够格。
不过方应看却率先一步打断任怨这咄咄逼人的气势:“如果你没有确凿的证据,就先让我带他去医院。”
话虽然温和,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
无情低垂的眼睫抬起来,用古怪的眼神看了方应看一眼。
直觉告诉他,方应看知道的,比他告诉他的,还要多。
任怨却被方应看的出头气得发抖,他几近歇斯底里地吼道:“方应看!你行!还有你,”他的眼神怨毒地看向无情,“我会让你们后悔的!”
说完,摔门离去。
☆、第 19 章
任怨从方应看家出来,一路直冲到王宫。
可赵桓正在开会没空见他,于是,他在接待室里来来回回踱了两个小时的步,等到赵桓从会议室一出来,他马上疾步走上去,悄声对赵桓说:“殿下,我知道谁是杀害蔡先生的凶手了……”
赵桓用古怪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抬了下手,阻止了他的话头:“跟我来办公室说。”
两人单独进了办公室,任怨迫不及待地告诉赵桓他百分百确信蔡京是被人杀害的,凶手是无情。
赵桓觉得奇怪:“如果我没记错,你几个小时前告诉我,这个人没什么可疑。”
“我们都被他给骗了。”话出了口任怨才意识到不太合适,赵桓不悦的脸色迫使他冷静几分重新梳理思绪,然后他对赵桓说,“殿下,我今天竟然在方应看家看见了无情。”
“方应看……”赵桓皱了眉,“方歌吟的儿子?”
虽然是问句,但赵桓却是用肯定的语气讲的。他知道方应看,而且和讨厌他那个不听话的父亲一样讨厌阻挠自己吞掉有桥计划的他。
“是的。他和我的关系,想必殿下是知道的。而无情竟然若无其事地住在方应看家里,这让我非常费解。但后来一想,如果他们本来就是居心叵测的计划着什么,那就说得通了。”任怨捏紧了手指,似下了什么决心一般,“据我的猜测,方应看通过私下的调查知道了当年方歌吟死亡的真相,怀恨在心,视我、视蔡先生,甚至殿下为杀父仇人,隐忍多年,伺机报复。后来他认识了无情,便和无情联手,杀死了蔡先生。”
赵桓沉吟一瞬,问:“无情那样的人,会冒这么大风险和他合作?”
任怨道:“正因为无情是这种身份,只要方应看肯砸钱,他什么事干不出来?这些人根本就视皇家的法度和威严为无物。”
赵桓脸色不大好,似乎在思索任怨所说的真实度。
任怨又进一步道:“殿下,今天无情来这里,我们都觉得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但是,我后来仔细一想,没有可疑便是最大的疑点。据命案现场警察的报告,无情被尸体吓得脸色苍白、神智不清,必须靠医生的镇定剂才好容易恢复过来;可如果他真是这样一个胆小拜金的人,今天进了王宫,又在殿下面前,竟然可以镇定自若、对答如流,没有一丝慌乱紧张,若非是见惯了大场面,一般人哪有这样的气魄?看他今天的样子,别说是一具尸体,就是面前尸体堆积成山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赵桓的眼睛微眯起来,背也坐直了。
他想了想,对任怨说:“你说的这些确实有道理,但是还是停留在猜测的层面,我要的是确实的证据,能够推翻尸检报告的铁证。否则任凭无情、方应看从这王宫里溜达出去几次,我们都拿他们无可奈何。”
任怨点点头:“是。证据一定有,毕竟是谋杀,他们都不可能做得天衣无缝。但可能还是要仗殿下的威仪请他们过来谈话。接触多了,我就不信他们露不出马脚。”
赵桓承认这是个办法,但他要比任怨冷静一些:“方应看毕竟是有桥的掌权人,关系背景复杂。如果一定要动,还是从无情下手寻找突破口好一些。”
无情的身体状况实在不容乐观,但他本人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在医院又折腾了几天以后,烧退了、力气也恢复了,他便溜达着出院了。
只是,他没有回方应看家。
他和方应看简单打了个招呼,便让冷血开车来接他,直接回了六扇门。
方应看知道无情这是通知他,不是和他商量,这人一向是有主意的,于是他也不去试图阻拦或劝说。冷血的车稳稳开出医院时,他就站在二楼无情住过的病房窗前看着,手里捏着无情的检查报告,一脸凝重。
没过几天,赵桓那边又传出话来命无情再次入王宫。恰好碰上方应看在六扇门,于是熟悉的一幕又发生了——
同样还是方应看开车送无情到达目的地,同样还是被当作闲杂人等被阻拦在休息室不得入内,同样还是非常怨念地看着无情跟别人离开的背影。
方应看看着那个纤瘦、坚定、不慌不忙地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他微微眯了下桃花眼,刚刚那个撒娇一般孩子气的表情几乎是瞬间变得成熟多谋,他向旁边的警卫要了一张便笺,写了几个字然后吩咐他递送到王宫的另一个房间。
不多一会儿,警卫便出来了,虽然有点讶异眼前人的来头,但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毫无感情,道:“方先生,请您随我来。”
方应看点点头,优雅地起身,他抻抻身上的休闲西装外套,扣好最上面一粒扣子,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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