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沧沅把自己丢进灵空仙境中却撞上沙尘暴的事,现在看来这种诡异的霉运说不定是一脉相承的,因为不久之前沧南才刚刚说过北溟海底安全无忧,而今日就被妖找上门来了。
那是一只蛟龙修炼成的妖,穆华絮对上古时期的情形并不了解,但从这位妖修敢孤身前来鲛人族的领地,甚至放言要将这里据为所有的行为上看,肯定不会是个简单的人物。
那只蛟龙来犯时动静并不很大,没有惊动沧沅,所以事情经过还是这之后通过沧南之口得知。这事毕竟非同寻常,所以尽管沧南一万个不愿意再看见沧沅,仍是前来相告。
说来有趣得很,平日鲛人们鲜少有愿意与沧沅交好往来的,大多都是冷言相向,然而到了这种危难之时,却还要仰仗沧沅——被过去安逸的日子所麻痹,如今的鲛人族修为可观者能有几个呢?况且蛟龙可是不畏惧那些海中灵兽。就连穆华絮这个旁观者都觉得讽刺,平日关系僵硬,遇到麻烦却倒是厚着脸皮来请救兵。
这个时候的沧沅面容与之后并无什么明显的区别,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看起来总觉得要稍稍青涩一些,毕竟这个时候他还不是那个单枪匹马砍了凤族梧桐枝的妖尊。
对此,沧沅仅仅是冷淡地应了一声“知道了”,便目送脸色铁青的沧南离去。
没有直白地让沧南哪来的滚哪去,看来是默认了会帮忙对付那只蛟龙。
仅仅相隔一日,那只蛟龙再次来犯,沧沅随同一些修为较高的鲛人一同前往。
那傲慢地立于鲛人领地外的男子相貌粗犷,虽英气足够但称不上俊帅,其身形也是一样的高大强壮,要不是事先知道穆华絮肯定要以为其原身是老虎之类的猛兽,短短的银灰色发丝更加显得其凶恶万分,绝非善类。
向来都不是喜欢磨蹭的类型,沧沅也没什么想对这只蛟龙说的,简单直接地抬手便是一道水流凝成的□□飞快刺向那过于嚣张的入侵者。
穆华絮这边还在猜测这次对战究竟哪方会获胜,毕竟他不知道这时候的沧沅修为达到什么境界,至于其他的鲛人?他先入为主地无视了他们的战斗力。
随着沧沅的率先出手,其余的鲛人也跟着有了动作,只见他们迅速地形成一个用于束缚的阵型,而在那阵中的却并非蛟龙,而是沧沅。随着灵力被注入,周遭无穷尽的海水霎时间拧成了一股股看不见的绳索,不过眨眼便彻底限制了沧沅的行动。
穆华絮愣住了,而同样惊诧的还有沧沅,这还是在幻境中他第一次见沧沅露出这样明显的表情。
见到这样明显窝里反的事情,蛟龙不但不惊讶,反而满意地点点头,打量沧沅的目光中隐隐透着满意:“哈哈,算你们识相,这个虽然不是女的倒也凑合,老子就暂且放过这破地方。”
哦,如果他知道这只鲛人这辈子第一次流眼泪是在几千年后一个人类的床上,他也许就不会这么满意了。
稍加思索,不难猜测这只蛟龙与鲛人族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自愿送出一个牺牲品换取整个族群的安逸,而且这个牺牲品平日就与族人关系不佳,看起来的确是个非常合算的交易。
沧沅被带回了这只蛟龙的府邸,穆华絮自然也必须跟着一同前去。他不需要猜测这只蛟龙捉来沧沅想要做些什么,无非也就是贪图鲛人所能为他带来的利益罢了,其中苍蓝玄珠自是大头。也许是早就熟知鲛人的多愁善感与善良懦弱,蛟龙一路上都在以言语讽刺沧沅被族人所背弃,试图激起其悲伤之情从而落泪,然而沧沅只是漠然地闭着眼,不说话也不反驳。
不要说蛟龙既愤怒又疑惑,连穆华絮都觉得惊奇,虽说他知道沧沅的性子,但这也未免太平淡了些,毕竟是被自己本想要保护的族人所背叛,再怎么愤怒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可自始至终,即使被带到遍布荆棘草的地方捆缚住,沧沅也没有过挣扎,若非穆华絮早知其心性,多半要以为这是已经放弃了逃生的希望。
荆棘草是一种特殊的海中灵草,极为坚韧,遍布尖锐的细刺,并且不畏惧灵力法术。更遑论其性喜阴暗,所生长的水域十分浑浊,不见光明,将人绑在这里可谓是十分残忍的行为了。穆华絮眼看着那三指宽的水草捆在沧沅的四肢上,利刺轻易地刺破上衣与皮肤,并且随着水波的涌动刺得愈发深入。
周遭被设下了用以限制灵力的阵法,这样下去伤口很快就会溃烂,甚至严重的还可能会被荆棘草当成养料,被其扎根于身上。
尽管知道沧沅不会真的命丧于此,但仍是稍有些担心,穆华絮就这样跟着一起在这片阴暗的水域待了几日,期间他没听见过沧沅有任何动静,简直像是身边根本没有人一样,有点毛骨悚然。
也并不是真的打算把沧沅困死在这,那蛟龙不过是想消磨其神志,最好能直接让他被这看不到尽头的痛苦与黑暗逼到崩溃,所以几天之后便再次来查看沧沅的状况。
随着蛟龙用出照明法术划破黑暗,当面前的凄惨景象呈现于眼前时穆华絮着实吓了一跳。只见沧沅双目紧闭地躺在一片荆棘之中,上身所穿白衣已满是斑驳血迹,就连鱼尾的鳞片上都被划出浅浅的痕迹,更是有一株格外粗壮的荆棘草已经钻进了沧沅的左腹。这看一眼都觉得疼痛不已的伤势十分可怖,但沧沅依然没有任何声响,似乎连气息都微弱到极点。
在这幻境里用法术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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