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待你回宫后何时来娶我回宫做太子妃了么?”
李承璘哑了哑,却不知该怎么赖这桩。江寒干咳两声,表示无能为力。
“南玉姑娘,你那日诗对有所差误,“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如此说来,你与他,不算数。”走出寨门的江玉楼突然回身,冷冷清清的丢下这一句。
这一句将李承璘又暗自狂喜了大半夜,半夜起来,赏了一殿的宫人银两,又背了几首诗词,方才心境难平的睡去。大抵可以说明,江玉楼上次是醋了。
事情发展到这里,多数可以说是两人心事皆已明了。不过水静风起波又动,风平浪静之前,大抵是真正的波澜欲来。
那日李承璘深觉得江玉楼亦对自己有情可动,不过再兴奋满满去梨苑时,苑门静闭,李承璘不知是何变故,便垫脚跃墙而入,江玉楼一如往常于院中树下焚香看书。
见李承璘一下子落在自己面前,合书起身就回屋。
李承璘这厢茫然不知是何故至此,便问他。江玉楼只道:“陋苑蓬荜,勉强留得陈公子,留不得太子殿下,请回。”
李承璘知他怪自己隐瞒了身份,慌忙便道:“我只怕你碍于我的身份,怕近不了你……”
“瞒不瞒,你都是太子。江玉楼高攀不得。”
“玉楼,因为我是太子,才阻了你我?”
许久,江玉楼只垂目一句:“鸿雁在云鱼在水。”那话之后似带了声难以察觉的叹息,他说完便要进屋。
身后的李承璘愣了愣,在身后喊了句:“玉楼……”江玉楼终于还是滞了一滞,良久后回身看他,低声一句问来: “如有将来,你会与我一叶薄舟共看江风,斜风细雨也不归吗?”
“会。”李承璘脱口道。
“你不会。”
“你如何知我不会?”
“你是太子,你不会。江玉楼……不要太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抄家灭门
李承璘慌忙移步到他面前:“如果我不是太子呢?江玉楼,只要你答应我,我就可以不是太子。”
江玉楼被他挡着,站在屋前的阶上,愣了,愣了许久。
其实在那一刻起,犹豫,无奈,挣扎,抵触,都抵不过那信誓旦旦的一句,只要你愿意,我就可以不是。那一刻江玉楼所有的倔强好和反抗,都输给了那一刻的李承璘。
水面被吧嗒吧嗒下来的雨落打的晕波满湖,一眼远望,bō_bō点点,很是一番气派。我又转脸问江玉楼:“那后来呢?”
船夫第三次回头奇怪的看我,我终于忍不住回他一眼,九爷我就喜欢对着空气说话,怎了?
我告诉江玉楼,这已经是第七日,再两日过后便让小黑去找他的尸骨。也不知这小黑能不能找到,我问他,如果找不到会怎样?因为我觉得无非说的不无道理,只怕是有人故意藏了他的尸骨,为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江玉楼笑笑,不会,生前没得罪过什么人。
我便问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他只淡淡道:“死的颇狼狈。”
“你好歹也是江家六公子,为何死的狼狈?且无以安葬?”
原来不是他这江家六公子落的狼狈,是他整个江家落的狼狈抄家的下场。真是世事无常,繁荣至极便转凄凉。
后来我问过茶社资历较老,专业资深的说书老叟,挖了那段三百年前的详情。那花胡子白髯老叟收了爷十两银子后方才捋胡子开金口:“收小爷这么重的银两实在是因为此段已经鲜少再讲啦,事情太久,听的人少了,说书的也该忘的差不多喽,不过老夫这儿迷经齐全,历史悠远,要什么荒怪故事,偏僻典故都有……”
“老先生少宣传,讲是不讲?”九爷我不花钱费神来听广告的。
近三百年前的江家辉煌几代,祖辈替君王打下半壁江山,朝堂之上,臣卿左右分列文武两侧,武的那列多是江家震着,是真正的肘骨重臣。到江玉楼父亲这代,虽说江老将军年迈退养,但是江家五子个个负职举重,且不说江寒负责整个皇宫的安全,光说那大公子江毅,三军主帅,握兵数十万于北面,拥兵自重,守可卫一方疆土,动可撼半壁山河,这样的江家,世代为将,忠则是国之顶梁,逆则是君之祸患。
先皇承着安逸江山,故而无祸无患,导致碌碌无为,但是李承璘的父皇李崇则却不然。李崇则虽是生来龙体薄弱,劳心竭力而至龙体多病,却是与先皇不同,绝不是个吃素的,比起他的父皇,李崇则这个皇帝有着所有君王常有的猜疑之心,具备所有安逸王者该有的警惕于安逸之智,盯着这个屹立前后五朝重权在握的江家,防着这个拥兵自重的江毅。
他一直盯着,盯到病重,终于,江家真的暗动操戈了,操戈的是镇守北面,拥兵四十万的江毅。
在皇帝病危之际,握兵重臣结合朝堂暗结埋伏的势力夺君之位,君主的猜忌第一次显现出了实用,于是早有预备,等将军入瓮,试想那是一场如何的腥风血雨,山河动荡?是一次怎样的君威震怒,抄家灭门!
江家世代忠心积德,只一次败个精光,还没抄到江老将军头上时,老爷子就已经用多年配身的战剑刎颈罪了祖先。
江寒疾奔偏院寻江玉楼。江玉楼搁下笔笑了好一会儿。江家的风雷之势他没摊着,这灭门抄家之势倒是没得躲,外人皆不知江家还有个私生的六公子,这提刀数人头的时候倒是将他给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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