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方时上前去拉他:“盛约?早点睡觉吧。”
“……”
盛约没说话,不知道听没听见。柏方时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忍不住说:“谢谢你今天送我的歌,虽然我不喜欢——我说不喜欢你会生气么,弟弟?”
盛约不会生气,他喝醉了,听不懂。
柏方时说:“但是,你还会为我写歌,我很高兴,今年的生日比去年高兴。”
盛约依然没回答,眼神却望了过来。
柏方时也说完了,抓住他的手,想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送他回房间。
不料,盛约的力气大得很,反手一拽,柏方时猝不及防被拽过去,整个人栽到了盛约怀里。
不等他反应,一个带着酒气的吻就印了下来。
——不仅仅是吻。
盛约的手伸进柏方时衣服里,一边吻他,一边顺着他的腰线往下摸。柏方时简直呆住,本能地怀疑这人是在借醉装疯,但是——不应该吧,他应该是真的喝醉了。
盛约却不管不顾,一点也不客气,把他嘴唇咬得红肿,吮住他舌尖,贪婪得仿佛要把他吃进肚子里。
柏方时浑身颤栗,一股陌生又熟悉的快感从交缠的唇齿席卷遍全身,他低落了一整天的神经忽然不受控制地亢奋起来,且稍微受一点酒j-i,ng的影响,这个吻变得格外刺激。
柏方时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喘息,被动地被盛约压在沙发上,衬衫扣子被咬开了两颗。
他终于回过神,堪堪维持了一点理智,伸手推了盛约一下。后者立刻停住,大概就停了一秒,也可能是他的错觉,然后盛约的吻再次落下来,亲了他几口,忽然在他脖颈上用力嗅了一下:“你今天用的什么香水?”
“嗯?”
“我好像第一次闻到,我上次送你那瓶呢?”
“……”
柏方时一愣,盛约把他当成谁了?
这个认知简直让他从头凉到脚,凉气还没撤下去,又被一股无名火烧着了肺腑——
柏方时猛地推开盛约,他突然想起一件事,盛约问他是不是单身,他却没有反问过。
很明显,看来不是了。
第六章 晚安吻
四年前,柏方时分手之前最后一次去美国,是因为那天早上,盛约在电话里对他哭了一场。
由于有时差,国内早上,那边深夜。
盛约在深夜做了一个噩梦,惊醒以后本能地想找他,于是给他打电话。
一开始还算正常,盛约和平时一样,无非是说一些“我很想你”,“我想听听你的声音”这类的话,即使是“我爱你”说了一万遍,也会变得普通,变成常态,不再像第一次那样轻易地激起涟漪。
但是那天在电话里,盛约把说过无数遍的“我很想你”,带着哭腔讲了几遍,后来就不说话了,却又不让他挂电话。柏方时听着盛约的呼吸声,觉得他是在哭,一定哭了。
——什么梦这么可怕?
或者梦只是个引子,他们一直以来分隔两地的矛盾与争吵才是本质问题。
当时,柏方时正在剧组拍戏,那不是他的最后一部戏,但却是他亲自演砸的第一部戏,本来想冲奖的,不料他的演艺生涯就从这里开始走下坡路,直到他做了淡出的决定。
这是后话,那天,柏方时跟剧组请了假,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直接去找盛约。
他以前去过,知道盛约住在哪里,抵达的时候,当地时间是下午,他废了一番周折来到盛约的门前,盛约却没给他开门。
柏方时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种局面,盛约不出来见他,不接他的电话,不给他开门。
他想,发生了什么?盛约虽然喜欢闹脾气,但是绝不会随便做这种事,他明明非常想见他,知道他来了,应该兴高采烈出来迎接才对——
柏方时差点报警,结果盛约给他回了一条消息,叫他走吧。
“你走吧。”就三个字,轻飘飘的,柏方时想象不出盛约用什么表情打出这行字,他的一腔焦虑与忧愁被冻住,却依然在门口等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盛约依然不开门。
柏方时被剧组催着回国,于是没有休息的时间,就坐上了返程的飞机。
回国之后,盛约给他打了最后一通电话,明确表示,他经过深思熟虑做了决定,以后不想再吵架了,不想再受感情折磨,他太累了,分手吧。
那天是四年前的5月19日,差几天是盛约的生日。
说来奇怪,或许是冥冥之中有某种不幸的注定,他和盛约认识八年,竟然从来没有在一起庆祝过生日——今天晚上是第一次,竟然还得不到愉快的收场。
柏方时其实很清楚,虽然他没想到盛约竟然和别人在一起了,但也是情理之中——他们都分手四年多了,以后的日子还要过,当然就会有别人,不仅盛约,他自己也一样,否则,难不成他们要当一辈子的孤家寡人?
一想到这,柏方时心里的怒火就熄了,变成了一堆沉甸甸的灰,铺满从相识到现在、跌跌撞撞的八年。
他突然有点提不起劲头,整个人颓了,没了发火的yù_wàng,就这么躺在沙发上,一动也没动。
盛约刚才被他用力推了一把,好像清醒了不少。
柏方时眼睛扫过去时,发现盛约正在打量他。那眼神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没那么清晰,也不迷糊,让人分辨不出到底醒酒了没。
柏方时心里一阵绞痛,痛得有些超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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