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着萧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峡谷中。峡谷中没有草药,好几天过去,没有人找到他们,萧韬反而发起了烧来。他最终还是没能看着萧韬死在他面前,想尽各种办法替他退烧,连身体退烧都试过了。
就当是还命了吧,傅宁玉挂着一丝笑容抱着萧韬,炽热地体温透过身体的接触传过来,让他冰冷的体温难得有了一丝热度。
烧总算是退了下去,但伤口似乎更严重了。知道这样下去迟早会有第二次发烧,直到丢了性命。傅宁玉背着萧韬,向外走去,看能不能碰见人。
若这附近真是有人居住,那他们一定会选择平坦开阔且接近水源的地方,傅宁玉就背着萧韬顺着河流向下走。
前方天空有烟!傅宁玉侧头看了背上的人一眼,弯了弯唇角,“算你命不该绝。”径直朝着炊烟处走去。
走到村子前,傅宁玉停了一下,暗自打量了一下,听见了小姑娘笑声,和老人的咳声。笑了一下,走到这户人家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的笑声停了,不一会儿,有老者前来开门。一看到傅宁玉和他身后背着的昏迷不醒的人,刚刚打开的门又准备关上。
“我兄弟二人不小心跌下悬崖如今大哥昏迷不醒恳请老人家收容一下等大哥醒了就走绝不劳烦老人家。”傅宁玉一口气将话说完,成功在老者关门前将话大声的送了进去。
一,二,三……在心中默数到十,看来是他低估了老者的警惕意识,也高估他自己的能耐,洒然一笑,傅宁玉打算再去其他地方问问。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位穿着朴素五官却透着灵动的姑娘来开了门,她笑得狡黠,“爷爷同意了,你们快进来吧。”
傅宁玉勾起一抹笑容,“多谢姑娘。”
那姑娘扑闪着双眼,直盯着傅宁玉,没有一丝不好意思。听闻这话,眼睛笑得弯了起来,像一弯月牙,“没事没事,叫我月牙就好。”她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叫她姑娘,他们平常都是小丫头小丫头地喊她的。
进了门,老者看了他们一眼,让月牙给他们安排了住处。
“月牙,你们村子里可有大夫?”傅宁玉问道。
“有是有。”月牙摸着自己的小鞭子绕啊绕,“可是他出去买药了。”
傅宁玉也沉默下来,看了一眼被他安置在床上的萧韬,这人的命还不是一般的不好。本来是好好的丞相府公子,被扔到沙场来历练,还安上个不孝子的罪名。明明这么多天都撑过来了,眼看着到了有人的地方可以看大夫了,不巧,大夫出门了。
“这是止血消炎的药草。这小子命硬,死不了。”沙哑地声音响起,一包药也被放在了傅宁玉眼前。
傅宁玉抬头望去,是月牙的爷爷。“不知老人家如何称呼?”
“我姓罗。”罗老头看了他一眼,又颤颤巍巍往外走去,“好了就走。”
“爷爷——”月牙连忙上前扶住他,撒娇的声音响起,罗老头笑出声来,“你这丫头。”摸了摸她的头,没再多说。
傅宁玉拿起药包,闻了一下,是止血的药草没错。给人上好了药,傅宁玉朝外走去,看着坐在院子里理着草药的罗老头。
走过去,行了一个大礼,“老人家,我有事想拜托您一下。”
罗老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看向月牙,笑着说,“月牙,你去把爷爷那包好茶给沏来。”等到月牙走了,笑容淡下来,看着傅宁玉,“不是说绝不过多打扰的吗?”
“晚辈本来是这样打算的,但是老人家不是一般人,晚辈也就斗胆了。”傅宁玉笑着说。
“我看你这不是斗胆,是胸有成竹。”罗老头哼了一声,捡起还没理完的药草,“说吧,你是大越的还是大胡的?”
“晚辈大越人。”傅宁玉笑着答道。
罗老头看他半响,挥挥手,“走吧走吧,沿着这条路向上走,大概走三天就能到你想到的地方了。”
“多谢老人家。”傅宁玉笑着谢过。
回房收拾东西的时候,看着萧韬在床上的身影,傅宁玉在床边看了半响,最终将怀里的匕首掏出来,放在他的背下面,往外走去。
“月牙。”傅宁玉叫住正打算出门的月牙。
“哎!”月牙脆生生地答道,转过身来眼眸弯弯地看着傅宁玉。
“我不在的时候,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我大哥?”傅宁玉笑着说。
“你要一个人走?”月牙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嗯,有点急事。”傅宁玉笑着说,温和地看向月牙,“我相信你,也相信你爷爷,你们是好人。等事情完了我会来接他的,你让他安心养伤。麻烦你了。”
“嗯。”被夸了是好人的月牙整张脸都洋溢着开心,不知道自己都答应了什么。等回过神来,人早已走远了。
“回神,人已经走远了!”罗老头在一旁喝到。
月牙顿时羞红了脸,丢下一句“坏爷爷”,跑进去照顾萧韬去了。留下罗老头一个人在院子里哈哈大笑。
傅宁玉沿着罗老头指的那个方向走,走了一天,一对骑兵朝他冲来,与他擦身而过,然后又回过头来,停下马。
为首的人单膝跪地跪在他面前,“将军!”
傅宁玉看着沈训,“走吧。”
“萧将军他——”沈训皱着眉问道。
傅宁玉摇了摇头,“我没有见过他,我醒来的时候被河流冲到了岸边。我以为他早就回去了。”
“也许是被河流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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