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斑,难以入目,修补了几次也解决不了,最后只好推倒了事。当时,我们正好遇上本地羊与外来羊混种问题,下面办事人员因此戏言,咱们书记整了只病羊,能不出问题吗?
合龙老街的改造也是如此。合龙街是新县城原来老镇的街道,也是县城内唯一的商品集散地,老百姓上街都得去那儿购物。因为年久失修,合龙街早已破烂不堪,臭水横流。县城搬迁之初,大家便呼吁县里重修,现在终于盼来了这一天,市民们纷纷叫好。可是,叫好声还没停歇,第二年春上,新修的合龙街小雨穿靴,大雨脱鞋,原来是新设计的排水道排水量不足造成的。到了下半年,整条街干脆斑斑驳驳、难以下脚,还不如原来只好铲了重修。
他最严重的问题就是收受贿赂,这事我只是听说不很清楚。可是,有的时候我也觉得很奇怪,他这样有才华的人,为什么任用的大多是碌碌无为的庸才?一直到他出了事我才弄明白,这八成是拿了人家的手短。
至于生活作风,这一直是他的短处。在市里还看不出来,可是,自从他到了县里做第一把手后,便渐渐显露出来,而且越来越过分,非chù_nǚ不玩。我曾经就这个问题私下提醒过他,他一向比较尊敬我,说改改,可一直也改不了。我本来对这个小自己十多岁的年轻书记很欣赏,大家关系很好,可是,自那以后我也有点害怕跟他走得太近。
当然,他栽倒在金钱美女面前,有他自己的原因,也是受社会大环境的影响,你们看看现如今还有那位官员不贪?大官大贪,小官小贪,还美其名说是“灰色收入”。总之,这样一个很有前途的年轻干部走了这条道着实令人惋惜。
扯得太远,还是言归正传吧。书记出了事,县委日常工作暂时由第一副县长邵副县长主持。当然,新的县委书记的任命也是刻不容缓,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于是各方人物纷纷粉墨登场。
因为前县委书记的教训,省里、市委在新县委书记的选拔上统一了意见,就是“徳才兼备,以德为主”,实际上就是品徳至上,至于才嘛,嘿嘿!不然,也不会让我捡一个便宜。
我本来根本没想过要竞争这个人人眼红的空缺。我这人是个老古董,只知道诚诚恳恳做事,不善于巴结人,日常与上下级及同僚一贯保持一般的工作关系,朋友不多,也没有什么敌人。我在上面没有什么靠得住的靠山,老县长父亲当然是,可他已经离休两年了。而且,我自认为工作上没什么出色的成绩,个人性格也不够果断,总而言之,没资格当这个县委书记。所以,虽然我也想得到提拔,也幻想过做县长书记啥的,可我当时真没想到要去竞争这个位置。
建议我竞争这个岗位的是老县长父亲,他都打听清楚了省里、市里的意思,回来对我说,这恰恰是你最大的优势,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父亲还说,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去给你活动活动?我这张老脸不要了我。不过,我首先声明,我这不是为了帮儿子啊,我是为了我们县干部队伍的将来!
老人家的话语掷地有声,正气凛然。
说到一身正气、为官清廉,我倒是很有自信,因为这向来是我做人的原则。我此前做局长、副县长十来年,从来没收过别人一分钱的贿赂;我为人严肃、古板,工作讲究原则,生活作风正派,县里、市里人人皆知。
我们刘市长常常当面开我的玩笑,林一枫啊,我没给你小鞋穿吧?下一次来我这儿,你能不能不要板着个脸?
老县长父亲真的到上面给我拉关系说情,当然他的方式也是“赵阎王”式:他首先联合县里、市里的老干部给省委组织部写信推荐我,然后,跑到刘市长那儿拍着桌子说,老刘,按照省市两级的意见,我们全县谁最合适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今儿个我就跟你拍桌子了,如果新县委书记是那个“外来的和尚”,我们这些个老家伙第一个不答应!刘市长笑着搀扶老父亲坐下,给他倒杯水说,阎王爷您先别动怒,究竟谁出任县委书记,您老到时候看着就是。
父亲亲自出马,我也不好意思不行动,跑了两趟市委,其实也不是活动,只是打听了一下消息而已。可这一打听,我刚刚涌起的那几分热情立即荡然无存,因为我的竞争对手实在是太强!
首先是那位外来和尚,因为他剃一头很短的短寸,讲一口京片子,所以本县老干部们戏称他为“外来的和尚”。这和尚原本是市体委的一位副主任,据说是他那位国家体委副主任的干父亲认为搞体育没啥大前途让他改行,他才起的心思。这人才徳如何我不清楚,只知道人家年轻的时候是个专业运动员,在北京集训过几年,一口京片子说得还挺顺溜。别忘了人家后台硬、说话响,当时,县里、市里那些退休老头子已经在议论我们县内定为“h寺庙”。
参与竞争的另一位外来人更有意思,他是省组织部的人,在组织部混了大半辈子,突然开了窍了要下来镀镀金。这很让人怀疑他的动机,“镀金”?该不是真的镀一身金箔才肯走人吧,我们这个穷县经得起此等人“镀”几回?可是,人家是省组织部的,所谓嫡系部队,硬实力摆在那儿呢。
说完了外人,再说说本县那些有资格的领导干部:
目前主持县委工作的邵副县长,与我一样也是本地人,比我大五岁,工作资历也比我早。文革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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