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和阿勋很像,人都说知子莫若父,但我一直觉得,没人比我更了解他们两人,包括他们自己。”连江弯了弯嘴角,只是那里的意味并非甜蜜,“他们骄傲自负,眼里只看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任何人事物,都改变不了他们的轨迹,跟他们相处,时间一久,你会觉得很挫败。”
“——你会爱的很辛苦。”
“这种感觉慢慢累积,你甚至会质疑自己,我到底还爱他吗?”连江垂下眼帘,看向地毯。
他不再言语,苏杉见他的样子,心里五味陈杂,他不知连江是在说他,还是在隐喻自身。这种晦涩纠结、让人不舒服的情绪,看到它的出现,总是让人忍不住放轻呼吸。
因为他已心有戚戚。
“小杉,你想清楚。”
连氏家主扔下这样一句话,起身瞟向沙发上的青年:“两个小时后,若你想回去,我送你。”
*
对于连青来说,这一天很是糟糕。
首先,他有点轻微的起床气,以往,这个毛病他都会用晨跑来消除。可当他换上跑鞋、c-h-a好耳机、选好音乐,并且跑了那么一公里后,腹部袭来的不舒服,却让他不得不中断这个持续了十几年的习惯。
习惯可以带给他安全感。人为地强迫自己中断习惯,让他强烈的不适。
最要命的是,他无法反抗。
连青认命地走回公寓,随后那一向能让他彻底放松的淋浴,今天也给了他个小小惊喜——洗到一半淋浴头哐啷一声摔到地上,他才发现墙上固定的部件出了问题。
他起得够早,因此有充足的时间来做早饭。连青轻车熟路的开火上锅,给自己煮麦片。火从炉灶里燃起,给这有点轻寒的早上染了些暖意。手机叮的响了一声,连青把火转小,盖上锅盖,在旁边餐椅上坐下,查看手机邮箱里的新邮件。
大卫发来的研究模型很有趣,他思索了会,干脆拿出纸笔勾勾画画,眼看着脑中有什么想法就要成行,他闻到了一股焦味。
十几分钟后,连青匆忙地奔进即将闭合的电梯。他记错了会议的时间,而他一向以准时闻名。
“你看上去很不嚎。”会议中午休息,大卫一边咀嚼着口里的汉堡,一边用蹩脚的中文询问,还顺便给他把披萨盒递过来。
连青揉了揉太阳x,ue,眼前油腻的食物让他反胃,但他最终还是象征性的拿了一小块:“没休息好。”
“吃得太少了。”一个黑人冒了出来,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把,“你们亚洲人难道胃也比我们小一号吗?哈哈哈。”
大卫脸色瞬间不好,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只见他放下了原本往嘴巴送的披萨,蹙着剑眉一把将手边砖头块书籍拨下了桌沿。
黑人嗷地抱脚跳起,连青起身,声音冷硬:“抱歉,听起来似乎你们嚎叫的声音也比我们亚洲人高一调。”
周围的人大声哄笑,连青推开椅子,对大卫示意后,转身走了出去。
他在哈佛有一堆从本科起就认识的老朋友、熟人当然还有敌人。这些年过去,当年年少气盛的青年们很多都成了各个领域的专家学者。表面上连青在其中数一数二,自然有很多人看不惯他。
不过话说回来,看不惯他的人从始至终就没少过。
在厕所隔间里,连青吐得天昏地暗。他早饭基本没吃,午饭只吃了一点沙拉,水也没喝多少,导致他现在拼尽全力呕出来的除了五颜六色的汁水外就只有胆汁。
半个小时后,连青拿过鼠标,开始在投影幕布上播放自己的文稿,共事的研究者们都听得很认真,谁也没发现连青灯光投映下脸色的惨白。
会议结束,他匆忙收拾了资料,拒绝了大卫和另外几个朋友的邀约,来到了停车场。
这里离他购置的公寓不太远,勉强撑着开车回去,连青已是满身冷汗。他服了药,可没什么用,只能抓着手机抵在餐桌上打医生的电话。
没人接。
连青又试了几次,对方还是没有回应。他只好一点点挪到沙发上,让自己躺平。
他现在真想杀了那可恶的家伙!
连青恨得牙痒痒,他长这么大,根本没在*上受过这种折磨。而且最让他恼恨得是,这种痛苦有可能要持续好几个月。
回想起不久前的检查结果,连青又一次怨恨起当初鬼迷心窍的自己。找自己学生假装恋人带回家应付长辈什么的想法,真是蠢爆了!
躺了一会,感觉有所好转。连青思考了下,还是抓起车钥匙出了门。
隐匿在普通人中的异兽数目算不上稀少,除了亚洲,其他大陆也都生活着各有特色的异兽族群。连青在北美生活多年,当地服务异兽的专门处所一清二楚。当然,连氏的分支在这边也有不少产业,旗下涉及医疗业的也有几家,连青在其中一家有着经年累月积存下的身体数据,就治疗结果来说,连氏少主自然该去那里,可他现在情况特殊,只能选择一家拉美族裔的新营业的诊所。
诊所人满为患,或者说兽满为患,春季正逢兽族野性活跃之时,幼体容易恢复兽形,成熟体则会发情发狂,毕竟这世界哪都不缺穷人,长年累月的抑制剂等类药品,可是一笔不菲的开支。
护士扎完针就走了,留他一人在满市的各种兽鸣吵杂声中,占着半张凳子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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