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不住的开心,一脚踏了上去,末了把两只背包丢在另一个筏子里。
那个是货仓,这个是客舱对吧。
呵呵,对。男人坐进他对面,支起木桨,筏子缓缓滑离河滩。
行了,剩下的就交给大自然吧。看筏子正常驶入河道中央,男人把桨丢进货仓,顺势半躺下来,两脚架在船舷一侧,余给小路另一侧。
你的。小路丢给他那只白色宽遮太阳帽。这水上太阳够足的。
你最好戴上太阳镜,三个半小时呢。
可以说现在一只脚已经踏进家门了吧。小路伸手解下男人的两只鞋子,肉厚白皙的脚掌在阳光下一副无比闲适的模样。小路嗅嗅那脚丫。
呃,烟头泡在橘汁里的味道,真恶心。小路把鞋放进他们的货仓。
呵呵,我马上洗。
这里不会再有任何第三者,是吧,会说人话的那种?
当然,我们离人间越来越远了。
我给你擦防晒吧,我俩晒日光浴。
行。大叔忽而痛快起来,乐呵呵地脱下红色的t恤衫,折好交给他,然后是牛仔裤。解开腰带来,水光光的两脚伸向小路的脸,等着他给拽下裤管。
这会儿咋这么自觉呢。
呵呵,因为远离人间了嘛。
小路撤掉那牛仔裤,折好,放进货仓。目光又落在那白色平角内裤上。
彻底一点?
嗯,好。男人想了一下,褪下最后一件遮挡,交到他手心里。
☆、第二十八章 假日·路·挪威的天空
小路用极富意味的眼神看看他的身体,回过身去找出防晒油。
过来一点,我给你擦。
嗯。大叔顺势平身躺进筏子,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拉下帽檐。
都交给你了啊。
好嘞。小路摇晃着调整坐姿,往手心里导入澄明的防晒油,擦上男人肉厚的脚背,顺势而上,是强壮的小腿和略显粗犷的大腿,路过那里,男人一抖,没作任何言语。他感觉到他温暖润滑的手心稍稍用力了一下,然后开始涂抹自己的肚腹和胸膛,接下去是每一根手指,手臂上每一块肌肉,最后是肩膀。那肩膀有一秒钟让小路想到阳光下的水手。
完工,像块冒油的大雪糕。小路啧啧称赞着,开始涂抹自己裸露的双臂、胸膛和大腿,末了只穿一件短裤,仰面躺在筏子另一边。
唉,有多久没认真晒太阳了?
小路看看他的脸:你在自言自语?
嗯,想了一下,有一年了。
我更久远,记着第一次真正意义的日光浴是在幼儿园大二班的时候,所有的孩子都被剥得剩一件裤衩然后拉到草地上去暴晒,每人发了一个塑料太阳镜。那时候的我就爱搞怪,偏不脱。阿姨威胁我说如果不脱,就不给我太阳镜,我说你不给就不给,反正我就是不脱。结果我还是得到了太阳镜,晒到最后也没脱。
呵呵,你这性格,想当演员是不可能了。
是啊,长大了才知道,身体不能给人看就是家长硬贴的标签。不过从那以后我就喜欢上了晒太阳,原来暴晒也不是那么恐怖的事,当然,前提是那个年代里你们地球上还是有臭氧层的。长大了,在天气暖和太阳适当的休息日里,也会独自骑上单车去没有人的田野里,找一块干净地方晒晒自己的ròu_tǐ和神经,晒完了有脱胎换骨之感。那时还没学会怎么消化心里的不爽,只把自己的问题留给太阳,也算是一个办法。
是啊,当学生忙的时候,真可以用“连太阳都没得晒”来形容,大块大块的时间浪费在课本和卷子上,恐怕是人生中最黑暗的年代,不堪回首。
现在好了,在外独立生活,休息日在家,一觉醒来,撤去被子让太阳公公看看我赤条条的身体,也挺愉快,能感觉到阳光一点一点渗透到身体里面。
再买房子一定买顶楼,可以星期天就晒太阳。
是啊,能晒到太阳的时间,都是人生最阳光和自由的时间,如果什么时候觉得太阳都没得晒了,那就是天也不痛快,人也不痛快,生活就真的需要调整或改变些什么了。
太阳越来越热,两人都不再说话,静享着泉水一样的静谧,开关就在自己手里,这会儿可以毫无负罪感地挥霍。水声就那么不真实地流淌在身下,闭了眼,自己便有了一张无边无际的软床,让意识无止境地下陷,无休止地死去。这就是伊甸园里那条河么,可以载着他们无休止地逃离。这会儿积攒的一切都在垮塌,感知,经验,罪恶,记忆,认知,轮回,业报,历史,噩梦,数字,星尘,还有一直都最公平的时间。
世界在城市里肆意膨胀,然而却在这里恣情垮塌。生命就在这种大幅度的一呼一吸间前进,于是城市内外的人选择自己合适的时间交换场地。若选择其中一种,势必造成生命肢体的麻木,或者饱和状态下的意识虚无。对于此种规则,他与他都不能逃脱,这不免让他叹气。
你说,什么最可悲?那孩子突然发问。
路。帽檐下的男声迅疾而清澈。任何形式的路都让人摆脱很多无用的多虑,也拒绝了理性的自由。
如果不选择路,那势必就要放弃赤裸的轻松,全副武装,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少有人会那么做。
生命毕竟有限,但也不至于比所有路都短,看自己有多少生命。
绝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已经存在的路,然后渐渐把路淹没。所以即便拥挤,也不愿意多虑。
如果找到一条已经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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