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四下打量,他们家客厅还是稍微装修了一下,可能主要也是因为儿子结婚吧,新人的婚房在客厅的左手边,房门敞开,地上铺了抛光的地板砖,一张大床,洁白的帷幔蚊帐,门边一个大大的衣柜,木质的,涂着猪肝红,和客厅里的餐桌,沙发,茶几一样的款式,一样的颜色。
“这些是定制的吗?自己上色的?”
“买的,上送过来的,一套的,总共四千八百多,包括十张凳子,凳子有靠背,一张足够大的圆桌,圆桌上有一个活动玻璃转盘,一张长沙发,两张短沙发,一个两米多高的衣柜,价钱还不贵,在镇上买的,年轻人看着喜欢,就买下了。”
“哦,是挺好的,挺有眼光,不贵,凳子坐上去很踏实。”我稍微的在凳子上挪动几下屁股。
客厅大窗户挂了窗帘,那种淡黄的色调,很柔和,客厅四周的墙根贴了一米左右高的瓷砖,正对面的组合柜还是原先的组合柜,上面放着电视机,旁边一部数码机,角落放着两三把保温瓶,一部电话机用一个专门的铁皮盒子装着,盖一块碎花蕾丝边的手帕。
“来来来,吃饭了。”听见姐姐吆喝,转头望去,见她手里端着两只手捏着一个阔口的不锈钢盆子,微低头,小碎步朝餐桌走来,哈哈的,脸上漾着喜庆的笑。
两点多钟的午饭,餐桌上摆着好多菜,鸡肉,腊鸭,梅菜扣肉,腊肠,还有一碟清炒菜心,……,摆在圆形的玻璃转盘上。姐姐解下腰间的围裙,甩一甩手,过去招呼陈全和小武哥,他们却跑到我们身边,有点生分。“毛丫,看一下他们两个吃什么菜,给他们舀饭吃,该饿了,两点多了。”姐姐显得有点歉意的神情,伸出双手,想再次凑近两个小家伙,却再次被拒,悻悻然。
“我来吧,不用管他们,姐,你也坐上来,一起吃饭。”以前基本没见过她坐上桌边来吃饭的姐姐这次拉了一张凳子,在我身边坐下,不停的劝我多吃菜,还说:“煮得不好吃哟,我没有你们会煮哟,将就一下哟。”和十年前一样,这股子谦虚劲估计到老都不会变化了。
姐夫问我喝不喝酒,喝什么酒,我说戒了,喝茶,他和陈武分了一支啤酒,大家一边喝,一边吃菜,一边聊天,谁也没有触及关于离婚的话题,就这样,淡淡的聊着。
他的媳妇没有坐上来,舀了饭,夹了菜,见她移动了两次餐桌上的活动玻璃转盘,把上好的菜肴移过来对准我,然后自顾自走到墙角的长沙发,坐在那里,埋头吃饭,不怎么招呼,眼神中看不出是热情还是敌意,由头到尾,由始至终,都没听到她叫我。饭后小叙,我们起身离席,伸个懒腰,说要回家,她带着她儿子在房间里睡觉,一个六七个月大小的可爱的男婴,也不出来送行,我叫陈全送了一个小小的利是过去。
姐夫也拿了红包过来,给小武哥,给陈全,摸几下他们的头:“乖津津,健健康康,认真读书啊!”送出大门,看着我:“今年不去打工,过节就要过来。”
“嗯,会的。”我答应着,却不敢再看他的眼脸。
姐姐捡了一些油吉,一些豆饼,分两个袋子装好,从里屋快步出来:“那么急着走,多玩一会嘛,在这里住一晚,又不是没有床铺,大把床位哦。”
“不了,要回家,我这两天要回一趟佛山,回去办点事,以后有空再来,你们有空也要过去我们那里坐坐,出门干活早点回家,不要太累。”
他们在大门边驻足,看着我们,我看见门口空地上原先繁茂的芭蕉树被砍伐得光秃秃的,面上一层细沙黄土,三四颗嫩芽正破土而出,姐姐说,把老的砍掉,新的才更茁壮。
我们挥手道别,向着来时的路。离婚了,和他们的这份亲情还能走多远,能一直走下去吗?一直走下去吧。
☆、135 清零
回家之后,我多数时间都在乡下,母亲带着陈全和小静一家人在镇上,陈武经常打电话叫我出去,说:“你总是躲在家里干什么,要不要出来,我去接你。”
“今天不去,明天吧,你明天有空回来接我。”
那天是二零一三年二月二十六号,陈武下午有空,回来把我接到镇上,我去林紫家,借用她家的电脑上传了十八章《让?爱》。晚上在镇上吃饭,母亲和小静一起做的饭菜,我们三兄弟,林紫的老公也在。
一张四角的方桌,桌上摆着啤酒鸭,酸笋鱼,萝卜油豆腐,一碟花生米,还有一些青菜,我们一起围桌而坐,两支啤酒,我和陈雄不喝,他们分掉。大家一边吃一边聊,又说到房子,想建什么样的房子?在哪里建房子?就这些问题问题讨论起来,各有各的意见。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建房子,把这点钱拿来做生意。”陈武说。
“做什么生意?”我问。
“我也不知道具体做什么生意,但我总觉得你应该拿这点钱来做生意,翻本,搏一搏。”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是吗?呵呵,我现在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
“那你的心思在哪里?你看你失业已经三四个月了,也该为自己的出路想一想,不能总是待在家里,有什么用,你可不能学人家,人家起码有一位律师老婆,可以赚钱,帮补家用。”陈武指着林紫的老公,那位把我介绍去佛山上班的朋友,我零七年看过心理医生回来之后和他坦白过个人取向的老乡同事,他复姓慕容,我们就直接慕容慕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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