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依旧脸颊红润,仿佛只是像往常一样,睡一个时辰,便会再次醒来。
流云知道,玉锦,他倾尽一生心甘情愿跟随的人,再也不会醒来。
把他仍然温热的身体搂在怀中,流云终于悲泣出声。
想起初见时玉锦那还很稚嫩的脸,求他救澄儿时那悲哀的神情。
今天,他终于,还是为了澄儿,为了他坚持多年的爱情,献出了自己的命。
“玉锦…我曾经为了你,救了那么多的人,可我偏偏,救不了你。”我最想救的人。眼泪似乎无穷无尽,撕心裂肺的痛哭,响彻倾城殿。
雨泽惊坐起来。看看四周。
夜晚,这里是隐香殿。已经分不清,哪里是梦,哪里是现实。
玉锦到底在哪里?
雨泽起身,朝倾城殿冲去。
半夜的倾城殿,黑灯瞎火,空无一人。只有微风戏弄宝铎,发出的叮当声。
雨泽有些茫然地转身。
神啊,如果我在做一个很长很长的恶梦,那就请让我醒来吧。
缓慢地走到两殿之间的山坡,凉亭里。
失神地坐在亭内。
几日前,玉锦还在这里喝醉了午睡。自己还曾经摸着他的脸。他笑得那样意气风发。
我要是一直坐在这里,他是不是就会来找我?
风忽忽地吹,万籁俱静。
山脚下的衡州城,烟花朵朵,升起又飘散。
没有了云雾的紫辰宫,竟然是看烟花的绝佳位置。
山脚下的凡尘俗世,烟花点燃了一轮一轮的欢乐。
玉锦曾经在看烟花的人群中,拉住自己的手,说不要被人流冲散。
林森,是不是也在某个地方看着烟花?
一个白色人影朝雨泽走来。
是玉锦,他果然来找我了!这里果然是现实!
雨泽跑过去,抱住他,眼泪流了下来。
“兄长,你这几日去哪里了?害得我好找。”
“凌雨泽,是我。”雨泽抬头,竟然是流云。
“流云,玉锦他,哪里都找不…”雨泽说话颤抖,崩溃的前兆。
流云叹口气,把雨泽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哭吧。”
终于,他哭了出来,如初生婴儿般肆无忌惮哭泣着,哭声响彻两殿间的山谷。
流云只是搂着他摇摇欲堕的身体。
玉锦坟前,本是初夏开放的紫阳花,团团绣球,深深浅浅的紫。
雨泽想起某日,在芙蓉园见到的,身着紫衫的他,和他脸上的笑。
“这个给你。”流云掏出一卷画轴。
失神的雨泽缓缓接过,展开——小桥流水,炊烟袅袅。小屋前花架下,两个老头儿正在对坐把酒。画上有苏珏的大印。
眼泪又流了下来。
“这是玉锦临死前画的。也许,和你一起到老,也是他的心愿吧。”
雨泽不说话。
“凌雨泽,你知道吗?你的记忆,是我消去的。”
雨泽抬头,看着流云。
“许多看前,在玉锦外出打仗时,李震宇逼你练玄武心经。练玄武心经的人,本不该动情,可是你却爱着玉锦。当初玉锦带着奄奄一息的你找到我,求我救你。只要能救你,要他做什么都愿意。”流云顿了顿。
雨泽仿佛在听别人的故事般陌生。
“那是我唯一一次见到他流泪。当时,为了救你,只能消去你的记忆,让你忘记和他的情。我曾经问他,要不要他也忘记。他拒绝了。他说,就算你不再记得,他也要记得。于是,我们把失去记忆的你,送到了你师父那里。”
“你师父,是你娘梁王妃的表兄。他深爱着你的娘。玉锦相信他会对你好。于是把你带去了丽正山庄。你的师父也答应,好好教导你,绝不让你接近玉锦,接近紫辰宫。以免你再次想起和玉锦的过去,造成不可挽回的事态。”
“从那以后,玉锦一直远远地守护着你,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一直在绞灭李震宇派来追查你的各门派。可是他终于思念成狂,开始镇压不住自己的心血。于是他开始服食我给他调制的冷情,借以保持冷静。”
冷情,的确,在他还是苏珏,和雨泽第一次接吻的时候,便吐血了。
“所以,他杀了我师父,是因为他违背了当然对玉锦许下的承诺?”
“没错,他竟然让你去找玄武心经。于是你再次靠近了玉锦,靠近了紫辰宫。你的师父,罪无可赦。”
“而我,却竟然因为这件事,对玉锦兴师问罪?”
“你明白了?那你也明白了为什么我如此不想看到你们两个在一起。因为这样下去,你们两个之中其中一个人,就得死。”
“所以玉锦他…”
“刚开始,玉锦还能跟你保持距离,疏远你,冷淡你。可是,你再次爱上了他。他也渐渐把持不住。这也许就是孽缘吧。”流云摇头,道:“于是他寄希望于乔公子身上,希望他修练玄武心经,让我试试能不能有破解之法。”
雨泽想起那夜,玉锦的眼泪——玄武心经无解。
“可是,无解。那个时候,我想,玉锦心里便有必死的决心了。他为了延缓你的病发,送你走。可是最终,你们还是在一起了。我想,他最终还是决定不再疏远你,而是决定好好珍惜和你最后的日子。”
“可是,这一切,他都一个人承担了?他根本就没有告诉过我!”
“所以,所有人都说,你不了解他。你有没有想过,落日那日为什么说最终会赢的是但而非玉锦?他看出玉锦对你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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