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像匿藏在暗处等待狩猎的猎豹一样死死地跟着他的猎物,心里却是坦然,“我有什么需要跟你解释的?”
隋奕冷笑了一下,划开手机点开那张图丢到言谨身上,一脸“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讽刺,言谨没去接,手机撞到他的胸膛之后便自由落体到地上,钢化膜都摔爆了。
言谨视线朝下扫过,看清了那张照片,指着它厉声问道,“你就非要跟那敲锣的贱冬瓜牵扯不清?你把我当什么,派他来偷拍我,猥不猥琐?你好意思问我要解释,那你呢?我还要通过他口中才知道你现在就准备出国了,你是打算登机手续都办好了准备起飞要关机了怕我找不到你会着急才告诉我还是打算飞机落地之后再给我打个长途通知我?”
“我本来就是打算今晚回来告诉你的,没想过要隐瞒,我也没跟他牵扯不清,你明知道我的态度你还说得出来这样的话?”隋奕被言谨的语气彻底激怒了,而且他很讨厌言谨这样带着恶意的揣测,就好像他的爱情在言谨的眼里只是一些空白又荒谬的废话一样,于是他忍不住反击,“如果你不信我那我也不想浪费时间解释,随便你怎么想,反正你不是有备胎吗,我走了也一样有人上赶着来倒贴你。”
“哈,哈哈。”言谨干笑两声,脸色已经阴戾得犹如狂风骤雨即将来临的天空,气压低得令人窒息,“你还真是随便得可以啊,连我怎么想都可以随便了,因为我的想法对你来说根本不重要是吗。我有备胎?那你呢,旧情复燃?他决定痛改前非对你死心塌地你就迫不及待要吃回头草了吗?我是比不上他,解铃还须系铃人,就算他以前做得再错说到底还是只有他解得开你的心结。”
隋奕向前往言谨的方向靠近了一步,言谨下意识的后退了一点,隋奕觉察到他的动作,眼眶便蓦然红了。
言谨是有精神洁癖的,他生气的时候甚至不像别人,会抓着对方拉近或是逼近到能威胁对方的距离,而是下意识地抗拒和对方接近,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那是他潜意识里在嫌弃对方很脏在排斥,隋奕被他的反应狠狠刺痛了一下。
“结果搞了半天依然还是我在自作多情,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但是其实你心底里根本不相信爱情,你觉得我也是玩玩你而已,像那个不知所谓的人一样,你觉得我心里有了你依然可以装得下别人,对不对?”言谨的声音变得低哑,复杂的情绪缠绕在一起,从中又抽出了浓墨一般暗沉的新芽,“如果你连爱情本身都不相信,那么爱谁对你来说都一样,谁爱你对你来说也都一样,因为里面都没有你所不能够相信的爱情。反正你都要走了,没有了我,后面总是会有其他人的,就像你一直觉得我没有你,就会有人候补,而我就会像个专业演员一样迅速抽离和你的感情投入给下一个人。”
隋奕的肩膀微微颤抖着,难以置信他们在争吵之间说出毒箭一样互相凿穿心扉的话语,每一句都让他不敢细想,“我没有不相信,我只是……”他说不出来,就好像几句话之间一切都变调了,说什么都不对了,曾经共同跨过的阻碍都被一句轻飘飘的“不相信”贬低得比虚构杜撰的谎话还要不值一提。
相爱的人最不好的地方大概就是太了解什么话可以伤害到彼此了,越是相爱越是容易一击致命。
“你不是喜欢耗着吗,什么都耗着,耗到不能耗了就敷衍一下解决。”言谨看着在他面前好像突然超负荷运行死了机一样的隋奕,沸腾的盛怒陡然冷却下来,化作沁凉的酸楚渗入心底,“你已经准备着要离开我了,而我什么都还不知道,等你耗到离开的那天我还傻乎乎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你,甚至连问你要不要带我走的资格都没有。”
隋奕听出了言谨哽咽的鼻音,心里直觉得慌乱,言谨毕竟年纪比他小啊,此刻就真的像个被欺负了的小孩子一样,低低地跟大哥哥撒着娇寻求安慰。
他想伸手去抓言谨,想狠狠把他摁进怀里,可是言谨杳然无声地躲开了他的触碰,侧身越过他打开了门离开,他看着言谨离去的方向,眼眶噙满了泪水,他用手背拭了一下,俯身捡起了那摔爆了钢化膜的手机,然后抑制不住更多的眼泪,哭得直不起身站起来。
我没有不相信你,也没有不相信爱情,我只是想亲口听你解释,亲口听你说你只爱我一个,心里除了我以外没有其他人的位置,这样就算我们有一天远隔千里,不能随时得到彼此的拥抱和亲吻,爱情也不会被遥远的距离所稀释,不会浮现出若有所失的杂质。
我不停不停地重复着说我爱你,不是怕你不知道而反复提醒你,而是我在哀求你的回应,你知道吗,我太需要得到你的肯定了,可是用力过度又怕你累和厌倦,如果总是问你你爱我吗又像个患得患失的蠢货,可是听不到你说爱我我却还是会怯懦和不安。
试问这个世间除了你,谁还会如月光引领着潮汐一样向我伸出掌心,在我被纠葛的心病捆缚的残破不堪的时候握着我的手对我说,“我来做你的药吧,等我治愈你”呢。
人生的轨迹已经在决定接纳这个人成为自己的爱人的那一瞬间改变了方向,这个人不再是天空里偶然投影在波心的一片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却各自有着各自的方向,若是交会,彼此互放的光亮照耀的,必然是共同绽放的未来。
我怎么会丢下你呢,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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