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后背,为那她支撑起一片天地。灼热的鲜血从小病的口中喷出,溅在女孩子鹅黄色的裙子上,女孩子看着保护自己的小病,又侧首看了看早被压在石头底下的母亲,害怕的失声尖叫。
下午五点,绯在蛋糕店买好了草莓蛋糕,在回家的路上。他打小病的电话,电话里却是忙音。他左手撑着伞,右手拎着蛋糕盒,走在雨中,心里些许有些不安。
两辆迎面而来的救护车在街上飞驰,其后还跟着三辆消防车,似乎路的前方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绯看着车子驶去的方向,似乎是地铁站的放向,不安的感觉袭上心头。
他掏出手机,还没打开锁屏,一条有关今日下午四点十四分,p市地铁隧道发生坍塌事故的新闻便显示了出来。
看到这条新闻,绯无力的将手一松,手里的蛋糕盒掉在了地上。他不管不顾,往前方跑去,而甜美可口的草莓蛋糕碎了一地,纯白色的奶油被肮脏的雨水浸透。
第五章:元气少年缘结神(五)
01.
凛冬,p市火化场。
隔着玻璃,身着白裋褐黑长袴的绯看着那仿佛沉沉睡去的小小病,被缓慢的推进一个长长的矩形铁炉里。小病的母亲在旁边嘶声力竭的喊着小病的名字,好像再哭大声点,小病的魂儿就能被她叫回来,而绯双眸含泪,屏住呼吸,咬着颤抖的唇,十指紧紧的扣在冰凉的玻璃上,痛苦的敲打着玻璃。
他是神仙,可是他只管时间的流走,却掌控不了人的生与死。
一炷香的时间,绯却觉得自己经历了一百年,寒意袭来,他抱着自己瑟瑟发抖的身子,隐隐约约,他似乎都能听到自己骨骼发出咯咯咯的声响。前些日子,病情好转的小病还在自己面前蹦蹦跳跳,吵着闹着自己要吃草莓蛋糕,可如今他却变成了一摊小小的骨灰,安静的躺在陶瓷做的骨灰盒里。
十二年前,九岁的小病可以被绯抱起来,举在手里;七年前,十四岁的小病突然长得和绯差不多高了,绯只能勾着他的肩膀;如今,二十一岁的小病没有了往常那副嬉闹活泼顽皮的样子,仅仅是静静的躺在绯的怀里。
绯轻轻地抱着小病的骨灰盒,神态如之前抱着他一样,温柔恬淡平和。径直走过小病母亲的跟前,绯一言不发,没有和她打招呼,也没有和她作别,只是将她当成了一个陌生人,擦肩而过。无论小病的母亲在他身后如何叫唤,问他要把小病带到哪儿去,他只是充耳不闻。
乘着风,驾着云,绯穿过繁华喧闹的都市,落于宁静的山脚下。一步一步,他亲自攀上山头,亲手把小病放进寺庙的灵柩里。这里鸟语花香,环境优美,钟磬长鸣,佛音萦绕,绯想,这里是小病最好的归处。
绯跪坐在灵柩的一边,看着小病,强颜欢笑,笑着笑着,他便哭了,哭的撕心裂肺。
他本是无忧无虑,无欲无求的神仙,千百年间,他从未得到或者失去过什么,可小病一走,他的世界,全都塌了。
你才没走几天,我就想你了。
绯一边擦着自己脸上的泪,一边喃喃自语,又道:
今后你该让我如何是好,我还要用几百年,几千年,几万年去想你。
清风在吹,鸟儿在枝头啼鸣,一旁的僧侣不停的敲打着木鱼,嘴里诵经,为逝去的小病祈福讼安。
小病,我想见你,想听你的声音,想你对我笑。
离别之际,绯深情款款的看着灵柩中的骨灰盒。他拂去眼边的清泪,深吸一口气,稳定着自己的情绪,以平时叮嘱小病的口吻,说道:明天,我再来看你。
恍惚间,绯觉得小病没有死,还是会和之前一样,坐在一边,嬉笑着跟自己点头,让自己快回天庭去,眼里却含着数不尽的失落。
绯踉踉跄跄的走在云端上,像是一个失去灵魂的提线木偶,浑浑噩噩,一蹶不振。最后,好不容易,脚步蹒跚的绯将自己的身体挪回了府邸,关上房门,不愿意再见任何人。
那些日子,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将宣纸铺在书桌上,床榻上,甚至地上,左手执着酒壶豪饮,右手执起画笔,画着一幅幅小病的小像。有时喝多了,醉了,他会搂着那张纸片儿不说话,或者干脆吻着纸片上的人,喃喃道:
你可是嫌弃我身上的酒味儿了?
再后来,隔三差五,喝的微醺的绯便会拎着两壶酒,跪坐在佛堂里,一边喝酒一边对着小病说胡话,其姿态颓然,其声呜呜然,像个死了丈夫的怨妇,令不少人唏嘘不已。
对于这一系列的动作,绯的使者青鸟实在看不下去,一日,他去东边请来了青龙星君沁,想青龙星君要劝诫自家仙君不要再痴恋那红尘世事。可谁知,当他和青龙星君推开那掩着的木门时,那副情景惊煞众人。耀眼的红光闪彻整个房间,只听绯口中唤咒,一道口子从时空中划开,门里是一条长廊,通向的是无尽的黑暗。身旁那个沙漏里的沙快速倒流,宣纸上的画逐渐退散,破碎的酒杯和酒壶又黏合成原来的模样。
青龙星君见景,明白绯想要做什么事,便放声大叫着绯的名字,厉声呵斥道:
绯!不要干蠢事!
立在门前的绯转过身,对着青龙星君惨淡一笑,道:沁,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青龙星君快步上前,伸开手,抓住绯的肩膀,大喊道:
那是他的宿命,即便是你,也无法改变!听懂了没有!
沁,抱歉。绯叹了口气,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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