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长的头发被他搓得横七竖八,相当零乱,宋阎自觉更凶了两分,果然,这些鬼们纷纷点头了。
窗户关上,窗帘被宋阎拉开小半,他趴在窗台上,陪这些鬼等雨停。
宋阎等着等着,眼睛缓缓合上,他睡着了……耳边的雨声雷声盖过絮絮不停的鬼语,给了他少许难有的清净。
而梦里有花香,玉兰花香……
清晨第一缕阳光落在脸上,宋阎眼睫轻轻颤了颤,眼睛睁开,他醒了。
“胳膊麻了……”宋阎低语,眉头蹙起,他趴着的那半边身体又麻又疼,不过难得沉睡了一晚,j-i,ng神头比昨儿好多了。
他抖着身体起来,顺手将窗户打开,窗帘拉开,去去房间里的y-in气和s-hi气。
转身过来,昨儿他几乎无处落脚的屋子,一只鬼都没见到……不,还有一只。
宋阎眯着眼睛,爬回他的床铺,从床尾到床头坐下,他凝视着这只缩成一团,还当自己隐形赖着不走的鬼。
“忘记我昨儿说什么了?”
宋阎直接朝这只鬼说话,半点不留情地揭露它对他不隐形的现实,“床头的鬼先生,雨停了,你可以走了。”
避雨避险暂住一晚可以,但他这里从不收留鬼长住的。
宋阎话落,一秒,两秒……十秒后,这位鬼先生依旧埋头抱着膝盖一动不动。
这偌大的身材骨架,没两米也有一米九了,宋阎表示它扮可怜真不合适。
“我隔壁住着黄婆,她的灵力是不怎么好用,但画的符还行,你不会想我找她去借符的……”
宋阎呼气,语气也更低沉冷冽两分,他基本没这样对家里偶尔滞留的鬼干过,但这话来吓鬼还是挺好用的。而黄婆在小河镇附近的鬼圈子里也挺有名的。
然而这回这只鬼相当耐吓,它左右轻轻蹭动自己的脑袋,继续给宋阎扮可怜。
宋阎继续呼气,有少许被郁闷到了,他起身,披上他的运动衣外套,出房间下楼,真往黄婆家去了。
在宋阎走出他家小院时,他床头的那只鬼先生幽幽抬头,再缓缓朝向宋阎离开的方向,再片刻,他换个姿势,直接横躺在宋阎的床上,眼睛闭上,它好似是睡着了。
进入黄婆的院子,迎接宋阎的是早起小红惊恐的“嗷嗷”声。
宋阎扫它一眼,抓起一把糙米丢到j-i窝边,他继续往黄婆屋子后头的石头屋走去。
黄婆的石头屋里杂乱不堪,各种废旧的东西随意散落,宋阎溜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黄婆几日前答应要给他看的旧书箱子。
搬走箱子,宋阎回到他自己家。
上楼回房,宋阎脚步顿住,他发现他的床被一只来历不明的鬼先生占了。
宋阎呼气,在床尾坐下,一米宽两米长窗台当书桌,他开始仔细翻阅黄婆这些旧书,这里面或许就能有更厉害的吓鬼法子。
收留鬼这事儿决不能妥协,此例一开,日后只会更没完没了。
宋阎学习能力强,有一个重要原因是他够专注,一本满纸怪诞旧书翻完,他就把家里滞留鬼的事儿抛开大半。
黄婆这些书在外界眼中,估计只能当荒诞恐怖故事本儿来读,可在宋阎眼中却是诸多能人异士阅历的积累,或许偶然的时候,能给他启发,帮到他和黄婆他们的业务。
打开另一本书,一页翻去,宋阎稍稍偏头,眉心微微一蹙,他眯眼侧过身来。
一张有着漂亮琥珀色眸子的鬼脸贴在他的颈侧,床上那只鬼先生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居然也凑上来和他一起看书。
宋阎一只手搭上窗台,缓缓托住自己的腮侧,他继续凝视这张全然陌生的鬼脸。
清晨的阳光下,这张鬼脸散出少许粼粼微光,但从眉毛到唇到皮肤上的毛孔,在宋阎眼中都清晰又真实。
宋阎在看它时,它也偏头过来看宋阎,脑袋轻轻一歪,它的眸光是宋阎从未在任何一只鬼身上见过的清澈和干净。
“你……”宋阎话未出口,这只异常好看的男鬼如烟散去,直接飘回宋阎床头角落里,又是那埋头抱膝的扮可怜姿势。
宋阎眸光随它飘到床头角落里,继续看了好几分钟,他才放下他托腮的手,转身继续看书。
随后那只鬼也没继续“扮”多久,它就又凑过来一起看书了,宋阎偶尔扫它几眼,努力当它不存在。
“咕噜”一声,宋阎的胃造反了。
宋阎推开旧书,起身烧水煮挂面,吃下后,他到河边溜达消食。
隔壁宋老汉和黄婆也在各自的院子里忙碌他们的副业,废品分类以及……画符。
“你应该是个新鬼吧,那边是附近有名的神婆,她画的符能让你虚弱上好几天。”
当然,这是用上几百张,可能一张会有的效果。黄婆画的符和她本人一样不靠谱。
宋阎双手c-h-a兜走着,继续他“吓”鬼的大事。
显然,他家床头那只鬼先生还是个黏人鬼,他煮面,它跟着,他出来散步,它还跟着。
宋阎特意带着它往黄婆屋子多绕了两圈,日头愈发晒了,宋阎回屋,那鬼也跟回来了,阳光对年代久远的老鬼还有点用处,对绝大多数“新”鬼的作用还比不上黄婆画的符呢。
下午,宋阎继续将黄婆的旧书看了大半,却还是没找到适宜的驱鬼法子,有些材料又恶心又难弄,宋阎不想沾手,但他一样不想收留这只鬼。
“你有什么要我做的,说一说看。”
宋阎坐回床上,和这只鬼先生四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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