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琼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伸出手向他展示手背上一条结痂的血痕,可怜道:“我这里疼。”
弢君:“……”
这道血痕是在翻山是不小心被树上的刺勾了一下,齐琼想了半晌,只想到这个。
齐琼与魏将军禀报了过程,然后回房去歇着了。他亦是奔波日夜,劳累不堪。他这一觉一直睡到次日中午,醒来时弢君正坐在桌子旁看着一本书。他躺在床上看了弢君半晌,脖子酸硬才坐起来,弢君放下书笑道:“不继续看了?”
齐琼尴尬地点点头,一边穿鞋一边道:“你好像黑了。”
弢君:“……”
来这里几月,风吹日晒,那有谁不会黑的。就连齐琼也黑了,虽然没有魏将军黑。
齐琼穿上衣衫:“有什么消息吗?”
弢君给他倒杯茶,道:“听说阿鲁耶纳大怒,把几个运送粮草的吊了半日。”
“如果是我我也怒。”齐琼笑呵呵地拿起杯子,“再过三日我们也需要押运粮草了吧?”
“是。”
“到时候我们得加强防备。”齐琼目光深沉,放下杯子。
三日倏忽而过,而他们押运粮草时果然遇到了突厥伏兵。他们早早做好了准备,增加了以往三倍的兵力来押送粮草,两方相持良久,阿鲁耶纳竟然派了身边的得力要将亲自来劫,打败押运粮草的士兵扬长而去,并且运回了粮草。这些粮草比他们丢失的还多出一倍。阿鲁耶纳大喜,命今晚以这些粮食庆贺,每人皆可吃饱喝足,但是不得饮酒。
阿鲁耶纳喜好美人,他的得力要将卢奇那升还顺道劫了一个,送予他。
消息上来的时候,齐琼正在和魏将军一众人等商量御敌方法,大家听闻此消息,不约而同看向魏将军,他们的上司。魏将军却盯着齐琼,严肃的脸上眼光锐利:“你有何良策?”
齐琼笑道:“我们劫了他们的,他们劫了我们的,两清了。”
纪珂骂道:“我们还没有得到他们的,他们已经在吃我们的了,哪里来的两清?”
齐琼不为所动,继续笑道:“他们吃就让他们吃呗。”
纪珂:“你!”
大家不满起来,自己粮草都还不足,哪有拱手让人的道理。
魏将军抬抬手,大家都不说话了,房间里安静下来。魏将军道:“你是不是有了应对之策?”
齐琼道:“没错。我在新鲜的蔬菜里掺了大量的流桖草。”
有人问到:“流桖草?那是何物?”
齐琼解释道:“流桖草可以麻痹身体,少量可以止疼,误食会身体乏力。粮草里有大量的流桖草,人畜吃了都会力气不足,到时我们直接领兵前往丹州,攻入即可。”
突厥夺了丹州,现在正在丹州休养生息。到时他们吃了流桖草,这边便攻入,就可如入无人之地。所以,从齐琼带兵去劫粮开始,到阿鲁耶纳自负,让兵士庆贺,这些都在计划之内。为免突厥疑心,齐琼还安排了三倍的兵力去押运粮草。流桖草就混在新鲜蔬菜里,若是蔬菜不及时食用就会腐烂。所以齐琼想,他们一定会在今晚吃那些蔬菜。
报信的人是林三,他报完信却站在屋内听着他们谈话,齐琼说完看到他还在,便问道:“林三,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林三呐呐道:“还有小公子……”
魏将军等人都不知道小公子是谁,可齐琼一听,心猛地一跳,等着林三继续说。
“他被卢奇那升一并带走了。”
“如何带走的?”齐琼慌道,声音有些颤抖,引得纪珂斜看他一眼,然后无声一笑,讥讽又不屑。
“小公子……”林三见大家都面露疑惑,遂改口道,“孟军医去寻找药材,到了粮道不远的地方,被卢奇那升看到,就带走了。”
齐琼起身,轻声道:“他不是都知道吗?他为什么还要去那里?”
林三看他一眼,低下头:“公子……齐校尉昨晚不是说让押运粮草的推迟两个时辰吗,可能孟军医不知道推迟的事。”
是,齐琼是让粮草推迟两个时辰出来,他是想,既然突厥已经埋伏,就让他们多等两个时辰。弢君昨晚回董军医那里拿药材了,所以他不知道。
齐琼站立半晌,突然转身,向魏将军道:“还请将军允许我先带人去往丹州,我先去救人,你们随后再来。”
魏将军沉淀阅历的双眼看着他,确认他非去不可后点点头:“去吧。”
“谢将军。”
纪珂起身,道:“我随你一起。”他是看不惯齐琼刚刚听闻孟军医被劫便一副悲痛难当的样子,可是齐琼能在短短时间内作出决定,他似乎看到了齐旌的影子。齐旌于他就像齐渊于魏将军,是自己的楷模,是心里的英雄。
魏将军叫住他:“人多易打草惊蛇,你与我一起吧。”
纪珂不敢违抗,又坐下了。
而齐琼不敢耽搁,连忙集结部下,赶往丹州。战火又将升起,在饱经沧桑的丹州城内。突厥并没有屠城,而是把丹州百姓当作奴隶,家家户户,都是奴隶。五月了,这里一片艳阳天,丹州内却有一个老人,站在自己早已洗劫一空的房前,苍老的声音响起:“什么时候,这冬天才会过去。”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长,什么时候,这苦难的日子才会过去。
弢君被打昏了,在卢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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