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野终于抬起头来,他朝白荼浅浅一笑,道:“要你喂我。”
白荼总算反应过来此人在捉弄他,将茶杯往桌上一放,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云野!”
云野笑了笑,抬手抓住白荼的手腕,稍一用力,将他拉进怀里。
随后,他低下头,深深地吻下去。
那个吻强势又急切,白荼后背抵着桌沿,无路可退,很快被他吻得昏昏沉沉,浑身发软。
须臾,云野放开了他。
云野抵着白荼的额头,指腹轻轻抚摸着白荼的侧脸,声音温软:“这么想我啊,还偷偷来看我?”
白荼呼吸急促,气鼓鼓地低声道:“没有,路过。”
“骗人。”云野在他嘴唇上轻啄两下,笑道,“师尊一点都不会说谎,一见着我眼睛都转不开,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白荼耳根微微发烫,伸手去推他:“你放开……”
“别动。”云野将人抱得更紧了些,靠在他耳边柔声道,“再让我抱一下,太想你了。”
半晌,他又叹息道:“天知道我以前怎么过来的,现在一日不见你,我都受不了。”
白荼靠在他肩头,轻声道:“就会说漂亮话哄人,跟谁学的。”
云野:“师尊喜欢就行,以后天天说给你听。”
白荼耳朵悄然红了,把头埋进云野脖颈间,不再回答。
过了一会儿,白荼想起了什么,轻轻推开他:“我得走了。小灰球还睡着呢,一会儿醒来见不到我又要闹了。”
云野没放开他,只是闷声笑了笑。
白荼:“你笑什么?”
“趁儿子睡着了才敢来见我一面,还搞成这副模样……”云野手指从白荼凌乱的衣襟上划过,含笑道,“这要被旁人知道仙尊这般耐不住寂寞,可怎么得了。”
白荼脸颊刷地红了,一把推开他,变回侍从模样,逃似的离开了书房。
云野在他身后笑得开怀。
几日后,终于等到了成婚大典。
这日白荼一早起来就觉得头晕乏力,他昏昏沉沉任由一群侍从帮他换上大红喜袍。
喜袍是男款制式,却并不繁复。侍从帮白荼穿戴完毕,白荼没让人再给他上妆,将人挥退。白荼在桌边坐下,倒了两杯凉透的茶水灌下去,才稍稍清醒了些。
好不容易等到大婚当日,他可不能掉链子。
魔渊成婚大典规矩繁多,白荼一边听着负责迎送婚辇的两名女子给他讲今日要注意的事情,一边晕晕乎乎地走神。他不怎么生病,先前几日也一切正常,怎么偏偏到了今日……
“……大致就是这些,仙尊明白了吗?……仙尊?”
白荼恍然回神,低声应道:“我知道了,多谢。”
其中一名女子笑了笑:“吉时未到,仙尊可先歇息片刻,属下告退。”
两名女子退出寝殿,其中一人才对另一人小声道:“你方才闻到了吗,屋里像是有股好奇特的香味?”
“闻见了,那应当是熏香吧。”
“熏香么……”
二人说着话走远了,并未太过在意。
待到白荼正式被接上婚辇,已经是两个时辰后的事。
婚辇四面封闭,内里铺着厚厚的红绸,白荼坐在车辇里,逼仄的空间让他身体越发闷热起来。他将头靠在车窗旁,试图用冰冷的窗柩消解体内不同寻常的燥热。他难耐地扯了扯衣襟,脸上不自然的微微发红。
按照魔渊的规矩,魔君先要登上祭祀台祭拜先祖,随后再将魔后接到大殿,二人在大殿内再行成婚大礼。
大殿外,云野同样穿着一身大红喜袍,身形挺拔颀长,更显俊朗。他目光焦急地看着远处,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收紧,紧张得手心冒汗。
云野很难说出自己如今是什么心情,与白荼在一起的这段时光,就像是一场梦一般,美好却不那么真实。
而今日,那份不真实感终于达到了顶峰。他像是头一次向爱慕之人表露心事的少年,忐忑又兴奋,紧张得就连手都不知该怎么放。
也不知等了多久,婚辇终于缓缓从远处驶来。
鼓锣礼乐在此时响起,礼炮炸开漫天红花,仿若红雨飘洒。
红雨中,云野紧蹙的眉心舒展开,眸光柔和地看着那婚辇缓缓朝自己靠近,停在了大殿前。
他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到婚辇前方,伸手掀开红绸。
白荼一袭红衣,不知是不是有些紧张,他眼眸低垂,安静坐在婚辇中,没有抬头。
云野的心跳陡然快了几分。
他不是没有见过白荼红衣的模样,可此时却比过往那次惹眼得多。制式考究的喜袍勾勒出那人纤细的腰身,他脸上未施粉黛,白皙的脸颊上透着些淡淡的粉,比往日更添了几分不同寻常的艳色。
云野心中所有的紧张情绪忽然在此刻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踏实。
这人从今日起就是他的魔后了。
真好。
礼乐与礼炮声暂歇,云野深吸一口气,稍稍倾身,朝白荼伸出手。
云野压低声音道:“师尊今日真好看。”
“云野,我好像……”白荼抓紧了他的手,开口竟带着些脆弱的颤声。
云野皱了皱眉。
落在他掌心的那只手滚烫得惊人。
几乎是同时,他鼻尖敏锐地嗅到一丝甜腻的青草气息。
……不会这么巧吧。
作者有话要说:
云野:这日子挑的,刺激。
白荼:没脸见人了让我静静……
明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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