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消失不见。
岳铭章这个名字原本应该被他抛进时光里,然后,一年,五年,十年的时间就会忘得一干二净
厉封,你能离开我又怎么样,我要你一辈子都记住,我是在你的身体里变成男人的。高中毕业聚会的那个晚上,他对着扭曲着脸的厉封留下一句结成冰的话,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个包厢,沉默挺直的背影是在逃亡。
下身撕裂的厉封之后的每一天都在后悔,那一天为什么要去向英的家里,让那个男人知道自己被人强暴了呢。
喂,干什么呢!要哭到一边去哭,这里人家还要停车。多大点事啊。走过来的保安显然把他当成了刚失恋的苦闷青年,不客气地喝了一声,扯着厉封的手把他甩在了路边,摇着脑袋走开。
厉封若无其事地擦了擦眼泪,随后起身离开,就像没有来过一样,什么痕迹都不会有。
等他到了自己租的房子,向英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她客气地笑了两声,干巴巴地说:大宝学校里新上任的领导组织了一次劳记作业,安排十月二十到二十七的全校大扫除,他运气不好,要去扫老厕所你住的比较近,过去帮他一把,反正,呵呵,你也没工作。
厉封轻轻嗯了一声,向英沉默了片刻,突然就那样冷笑了一声,挂断电话。
这之后,厉封一直在家里没有出门,接到面试通知才精神抖擞地出去,偶尔帮贺秋送一些同城的快递,就这样又过了半个月。
这一天,贺秋老早就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让他去一趟店里。
厉封像往常一样出了门,随后又把门拧开走了回去,换了一条长裤才重新走了出去。
等他到的时候贺秋正站在关闭的门口张望,厉封惊讶地喊了他一声,说:还没有开店吗?我来帮你。
贺秋嗤笑了一声,拉住他的手,说:别忙了,今天上午不做生意。
厉封茫然地看着他,委屈地问:那你叫我过来干什么。
胸口一闷的贺秋没好气地捶了他一拳,一下子拉住他的手腕,上下打量他的穿着,视线在他的裤子上多停留了一会儿,随后淡漠地笑了一声,说:跟我走就是了。
厉封不太想去,一路上都磨磨蹭蹭的,贺秋也不生气,犹豫了一下松开了他的手腕,闲逛似的一路来到了一家豪华的私人心理咨询中心。
厉封看到那个隐晦的招牌,脸上轻松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他站在原地顿了顿,转身就走。
贺秋只追了两步,突然停下来,他朝着厉封的背影大声喊:你那样真的是不在乎我的,我们的眼光吗?厉封你有这么坦然吗?呵,别不识抬举。
这家咨询中心的费用很高,是沿海城市一个姓夜的心理医生开在临城的,贺秋问了好久才知道那个夜医生今天会来。
他清楚厉封的毛病没要紧到要看心理医生的地步,也并不想做这些事来提醒他的过去,他只是觉得厉封也许是需要这些的。
既然跟熟人说不了,找个陌生人总可以了吧,心理医生不就是这样生存下来的吗。
两人并肩走进电梯,贺秋也没有特地去看厉封的神色,对着一格一格上升的按钮摇了摇头,心里有些招架不住的无力以及烦躁。
我已经约好了,你去吧,过一会儿来我店里,有东西让你送。说完潇洒地挥了手,插着裤子口袋,选择在中途离开。
侧身站着的厉封看着他的背影看了很久,低头盯着自己洗旧的球鞋。
厉先生这边请,夜先生已经在里面了。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厉封惊醒,他僵硬地点了点头,跟着温和的女护士走进了一间宽敞空旷的办公室。
夜黎烦躁地挂了耿乐的电话,猛地转回身来盯着厉封上下看了两眼,随后若无其事地对着女护士说:倒一杯热茶。你过来。
厉封顿了顿,点头挪了过去。
夜黎只用眼尾看了他两眼,突然收起严肃的表情,展颜笑了两声,恍然大悟地说道:我还以为你是,看来,呵,说吧。不着痕迹地拉了厉封一把,把他扯到温馨的布艺沙发上坐下,自己则坐在他身边支起下巴打量他。
厉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盯着他的脸看,不安地嗯了一声,随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等得不耐烦的夜黎戳了戳他的腿,问:说啊。重大事件,重大原因,总得有个线索的,是你自以为是的原因也没关系,大家聊聊天等会儿拍拍屁股谁认识谁啊,就一次而已,你也一样。
厉封不太适应地看了一眼风度翩翩的年轻医生,哦了一声,眼珠子胡乱转了转又重新定格,泄气地说了一句抱歉,我并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可是你的表情它告诉我,别说,别说求求你别问。
厉封惊讶地看着他没有动。
夜黎只让脸上的笑意渐深,端起微凉的茶一口一口喝着,直到见了底,抬手轻扣杯盖,转向他说:厉先生,那么你放松下来了吗?看你的脸色,昨晚没有休息好?
厉封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瘦削的脸,嘴角弯了弯,感激地看了一眼年轻和善的医生。
开始吧。或许你以为永远过不去的,到最后会发现,早已经都过去了。幽幽飘出来这样一句略显薄凉无关的话。
厉封像是没有在听,无意识地嗯了一声,飞快瞥了一眼夜医生,犹豫地沉默了。
夜黎也不急,悠闲地看着办公室里的花花草草,把厉封当成了透明人,直到外面传来敲门声,他才出声,进来。
女护士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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