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案子是许大人交由我负责,你去忙别的吧。”严书翰眼神飘忽,眼珠左右摇摆,明显没有在说实话。
林佑一点不让步,逼问道:“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支开我想做什么?”
严书翰猛一抬头,神情坚决,字字斩钉截铁,全是在命令:“因为我才是捕头,这个案子跟你无关!你走吧。”
林佑从未听过他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一时间难以置信,又听见那边的蔡杉学优哉游哉说了句:
“两位大人,我还要不要认罪?不让我认罪,我出去现行放个火再来?”
“你们,把林大人带下去,别阻碍本捕头审案。”严书翰转过头,脸上木然,不再看林佑,而是吩咐一旁两个衙役,让他们把林佑带走。
两个衙役知道两人的关系,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动手,严书翰怒了:“你们是打算无视我的命令?是不是想受罚”
两个衙役没有办法,只得一左一右驾着林佑,一边说着好话一边把他拖出大厅。
林佑目瞪口呆,甚至忘了挣扎,他自认识严书翰以来,自以为对他的了解无人能及,却从没看见过这人脸上有这么陌生的表情。
等被拉出大厅,林佑一股气堵在心口,又不想向两个无辜的衙役发泄,只手一甩,装作怒气冲冲的样子往房里走去。
等走出那两个衙役的视线,林佑一闪身,绕到大厅的另一边,想躲在墙后偷听,蔡杉学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然而,当他折回去,却发现大厅已经空无一人,抓来一个衙役问,才知道他离开后没多久,严书翰就直接把犯人押往大牢。
林佑得知后坐立不安,蔡杉学有多y-in险,上一世他是深有体会。
又听衙役说,刚才在县衙门口,众目睽睽之下,蔡杉学一手拿着土炮,一手拿着火折子,就这么堂而皇之通过大街,到了鼓前,才把土炮一使劲抛到身后,开始击鼓。
没人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林佑一想到,严书翰可能会落得跟自己前世相同的下场,这种想法几乎要把他逼疯。
他心生一计,以鼠患为由,吩咐几个衙役清理县衙内的腐烂物品。
如若蔡杉学真在县衙内埋了火丨药,必须得尽快找出,以免伤及无辜。
接着,他便不管不顾,直接往大牢赶去,却在大牢门口被守门的狱卒挡住:“林大人,严捕头吩咐过,不能让你入内。”
林佑听见后,脸一下变得煞白:“为什么?”
狱卒面有难色:“这是严捕头的命令,请林大人不要为难下官。”
林佑失魂落魄等在大牢外,紧攥着衣袖,来回踱步,冷汗直冒,不敢离去,脑里各种可怖的画面挥之不去。
他很害怕,里面会传出爆炸声,或是其他更可怕的消息。
又见没多久以后,就见狱卒进进出出,竟是在往牢里运水。
林佑思绪混乱,脑里一团乱麻扯不清:既然没有起火,为何要备水?
他抓住一个狱卒,问到底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对方却也是一脸疑惑,只说严捕头让他们备水。
等天色完全暗下来,林佑终于看见大牢的门打开:
严书翰从牢中走出,一眼便看见守在门外的他。
林佑悬了一下午的心放下一半,两人眼神相接,彼此眼中都有千言万语,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看着严书翰向自己走来,心里有千百个疑问,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严书翰走到他跟前,低下头,靠在林佑的肩上,闷声说:“对不起,这并非我本意,但那个人很危险,我不能再失去你一次。”
严书翰的话中难掩痛楚,林佑侧过脸,见他脸上尽是忧色,气便消了大半。
林佑心中意外地平静下来,抚上他的脸:“你永远不会失去我,现在,告诉我原因。你是什么时候暗地查过他的?为什么?”
严书翰才想开口,忽然牢中传来一声大喊:“大牢失火啦!”
他猛一转身,林佑紧紧跟在他身后,没走几步,又见他回过头,想把自己往外推。
这次林佑没让他得逞,神色坚决:“我要去!你挡不住我,但我保证,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严书翰一轮天人交战过后,知道这次终究是敷衍不过去,抓起他的手,便往大牢中跑去。
两人进到牢中,没见里面冒出浓烟,正疑惑不解,突然听见里面一处传来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让人不寒而栗。
两人跑进大牢,便看见惊心动魄的一幕:
一间刑房里,一个火人歇斯底里地在地上打滚,周遭的衙役不住往他身上泼水,火势却丝毫没有减缓,反倒越烧越旺。
不一会,这个人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火苗才逐渐弱下去。
林佑正想上前查看,严书翰却攥紧他的手,抬起头问四周的官差:“蔡杉学在哪里?”
仿佛在回应他的话,火人旁边的刑房里,响起毛骨悚然的笑声:“草民在这里呀,官大人。”
众人一看,顿时被吓得冷汗直流:
蔡杉学左手握着一根火折子,右手握着一个小土炮。
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他一边“嘿嘿”地笑,一边用手扯开衣服,只见他腰上绑满小包鼓起的火丨药,一旦土炮被点燃,这大牢恐怕都得夷为平地。
严书翰把林佑护在身后,对他说:“我会放你出去,把火折子放下。”
蔡杉学口中发出“啧啧”的声音,面带遗憾看向严书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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