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闹半天是情伤,清凰了然,那就是逃避仇家情人,相爱相杀,背负血海深仇还是爱上了对方,不得已离开,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有了种子,骨上生花,与树相容,宁愿默默的死,也不愿意对方看到伤心
说不定种子都是仇家兼前情人给种下的
慕凛发现自己刚问了几句话,清凰已经开始神游了,他将自己身上的冰寒之气分出一点,输到了清凰身上。
关键时刻神游掉链子,清凰也是蛮拼了。
还在脑补一场狗血剧情的清凰被一阵冷意给冻醒了,团子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他毫不怀疑其中包含着无数的鄙视,内心有点小受伤。
你怎么这么消沉?清凰一边被冷的打哆嗦,一边拿起那把刀,将自己挪了个位置,划开柳千寂背部那块,一点都不镇定。
柳千寂被他这么粗糙的动作割肉弄的没办法了,脸色又苍白了一分,却忍着痛,一声不吭。
清凰也是第一次割人肉,手不稳,不小心割成了阶梯状。
慕凛简直受不了他这副弱鸡样,虽然手比对方小了近乎一半,夺刀子,弯手腕,刀风一动,倒是干脆利落的劈开了脊背与树干融合的部分!
柳千寂闷哼了一声,额上却是汗也全无,只是手抓着地,黑色的泥土嵌入了指缝中,白骨和黑土的对比又是一番惨烈。
然而这干脆利落的一刀,比方才清凰那拖泥带水要好上不少。
钝刀子慢割肉,最痛。
清凰看着他的背,话也说不出了。
何止没有流汗,血也没流。
他的背,可以清楚的看到骨头有多少,血与肉几乎全无,也不知道这树到底是哪里邪门,竟然会这么凶残。仿佛靠在上面,就会被吸走生机。
关键是,柳千寂身上全部都是不科学的地方。
清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把自己试图用科学的态度了解这个世界的穿越者强迫症习惯给按捺下来,开口道,痛吗?
问出来就后悔了,他这不是废话吗?刚才都闷哼了一声了,这时候上赶着问别人痛不痛。
柳千寂摇摇头,不痛。
清凰:
他忽然觉得这对话真的好很废,他们两个这样真的好吗?
对两人的话唠无语的慕凛开口:清凰,你且背着他。
都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他们这是三人行必有幼弱残,柳千寂是个残,他是个弱,团子算是个幼,清凰也就只能任劳任怨的背起来柳千寂,按照之前说的走。
大概是真的元气大伤,柳千寂一路无话,一直都呈昏厥的状态。
然而或许是离开了那棵树的缘故,他身上渐渐散出一种生的气息,清凰离他的头很近,闻到了那种带着一丝甜腻的味道。
慕凛比他更早闻见,两人脚步就是一顿。
刚数到第九个九十九步而已。
百步就是八十米,九百步就是七百二十米,他们的路程走了不足十分之一。
慕凛听到一阵弱弱的,仿佛蚕食桑叶的声音。
只是这声音从远处传来,他耳聪,听得到,清凰却是听不到的。
死气,比这片森林更为强大的死气。
团子停步,面色严肃起来,示意清凰不要再往前走了。
前方有人。
清凰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很厉害,背着的人倒是不如何重,毕竟柳千寂几乎只剩下一副骨架子,跟医学院的骨骼标本一样轻。
团子虽然小,但他的话还是十分令人信服。
似乎是为了证明他所言不假,不到三炷香的时间,周围就传来了沙沙的声音。
人,还不少。
背上的这位,果真是定时炸弹啊,清凰苦笑。
然而他也不是背信弃义的人,面对比较单纯的人就更是做不到,柳千寂身上的那种略带甜腻的味道这一刻消散在空气中,却不代表他们会比刚才安全。
如果说这处森林有意识的话,说不定就会给主人通信。
沙沙声从四周传来,他们并无信心撕开一条缺口,别说身上背着个残,就是清凰手上拉着弱团子,也无法和这黑压压的一片作对。
他们所到之处,月光也逃离,最后的弱光线都消失,成为了一处彻底的黑暗森林。
你果然还活着。黑影中打头的那个人,忽然开口。
冷不丁听到这声音,把清凰吓了一跳。如果是普通人的声音决然不会让他做这种反应,只因为那声音仿佛是死人的声音,带着冰冷,却不似蛇,冷血而滑腻。
他的声音,就是冷,死人一般的冷。
柳千寂头都没有抬,听到那声音,身体就僵硬了。
这是长期被囚禁,被放血,被实验之后的条件反射。
放我下来吧。他附在清凰耳边轻声道,清凰听得出来他声音中隐而不发颤抖,但柳千寂再努力克制。
如果柳千寂还是红润的脸庞,此刻必然要应景的变成苍白,可惜现在他这副面孔和死人差不多,也就无从更为苍白。
他另一条腿使不上力气,便暗暗以右腿为支撑,看似双腿立地,实则金鸡独立,使尽了自己的全部力气,才抬头看了眼前,站在自己对面的那人。
你来了。
那人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也不做回应,只是仍然自顾自的说话,我又抓到你了。
柳千寂眼底有着绝望。
清凰站在旁边,呆若木鸡。
这种老鹰抓小鸡的即视感不要太强烈。
团子捏住了清凰的手,暗示他不要说话。
清凰没有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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