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不愿意把他的行为和利益扯上关系,不得不承认他的举动很有效,我的心已经开始倾向他了,但是这个人的目的太过神秘,我既不认识他,又连为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毫无顾忌地相信这个人?
但这家伙偏偏又是个闷油瓶子,就算到了这一步,就算我问的意图已经这么明显了,他也依旧维持着沉默,一句都不解释。
你以为沉默真能变出金子来吗?做你的白日梦去吧。我默默在心里腹诽了一句。
我没在这种事上再作坚持,于是换了个话题问他,“上次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他微转开头,淡淡道:“张起灵。”
张起灵?怎么取了个这么奇葩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的爸妈究竟是怎么想的。而鉴于这个名字实在不太好,我也没法顺着夸一夸把话题给继续往下带。
果然是话题终结者,这闷油瓶的盖子估计是焊死了。
而我原以为这家伙会趁此机会提出和我在一个房间睡的要求,内心还有点小挣扎,结果等上完了药他倒很自觉,一瘸一拐地硬是走回了那个长沙发上,看得我都有点不忍心了,心说是不是有点像胖子口里整天叨叨的地主压榨农民工,于是开口问他要不要去床上一起睡。
结果这丫立刻摇了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怎么他了似的。
不过我这一觉也没睡好,家里多了个陌生人还是让我觉得不习惯,所以第二天早早就起了床。
我轻手轻脚走到客厅里,看到闷油瓶身上盖子被子,人还没醒,但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他的身体蜷得很紧,嘴唇抿得紧紧的,眉头都快皱到一起去了,我伸手一摸,额头上一层汗。
做噩梦了?
我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算了,但转念一想又不太厚道,万一我误解了呢?还是算了,等他自己醒吧,我叹了口气,正准备起身的时候,却忽然听见从他喉中断断续续发出了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节。
这家伙还能说梦话?对于这种闷油瓶子的意外表现,我一下就跟打鸡血似的来劲了,屁颠颠跑过去蹲好凑到他脑袋旁边听,结果刚一摆好姿势,声音就给断了。
什么破机器,必须差评,我转头刚想腹诽两句,却一下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这会儿正睁着乌黑的眸子,一声也不吭,就这样淡淡地盯着我看。
“咳咳你醒了,我给你拿了新的牙刷毛巾,自己去洗漱一下……我先去做早饭。”我迅速撂下话开了溜,一边回想着他刚才的表情,就跟日本的恐怖片里那种闷声不吭的诡异小孩儿似的。
等我心不在焉把早餐拿回去之后,看到他坐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看到我才将视线收回来,我正准备问问他怎么不去刷牙,结果这才想起来他的脚崴了,于是把他被子掀开又检查了一下,这会儿比昨晚肿得更厉害,整只脚都跟包子似的,连脚背也没能幸免。
估计这几天是下不了地了,我瞧着他的淡定表情,再加上他这副万事不经心模样,放在从前肯定是个大爷。
得,丢到现在也是我大爷。
“先去刷牙洗脸,”我拍拍他的肩膀,然后把他抱了起来,他愣了愣就要往下跑,我按住他义正言辞地说这样不能下地,否则这只脚就废了,他听着我的话犹豫了一下,过了好半天才轻轻说“不会”,但还是依言不再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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