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是一个……能对男人产生性冲动的人,”苏琦说着,抬眼淡然地看着颜旭,“你能接受吗?”
“……”
颜旭不知道如何回应这个重磅信息,他不知道怎么说,从来都没有遇见过这种事情,一时间嘴巴微微张开,怔忡地看着苏琦。
“阿旭,你……你要是接受不了,那我……我可以躲起来,暂时不让你看见,你放心,我不会威胁你,不会强迫你,你在我身边,会很安全,虽然……”
苏琦一个人唱着独角戏,越来越不踏实。他禁不住一直揣测着颜旭的神色,越来越不确定他接下俩的反应。
颜旭张大眼睛看着苏琦,满眼不可置信,回神的时候注意到苏琦已经半天没说话,他反射性接住了苏琦的话:“虽然什么?”
“额……”苏琦只觉得自己心脏狂跳,努力鼓足勇气,停止的腰杆僵硬:“虽然我很喜欢你。”
“你……”
颜旭已经傻了,“同性恋”和“喜欢自己”这两件事情连在一起,他越来越不确定苏琦口中的“喜欢”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选择今天跟我说这件事情?”颜旭问着,笑得有些僵硬:“是不是因为我今天就成年了,你一直在等这一天跟我说?”
“对。”
“可是……”颜旭语塞,半天勉强组织好语言:“苏叔叔,我……”
“没关系,”苏琦突然间开口,旋即莞尔一笑,明显在掩盖自己的紧张:“吃饭,饭菜上来了,多吃点。刚才的事情我只是随口一说,只是告诉你,虽然我这样,但是你还是很安全的……没事,吃饭,吃饭!”
看着苏琦惶恐的神色,颜旭哑口无言,莫名一阵心痛涌上心头。扯扯唇角,他拿起刀叉,木讷机械地切割盘中的牛排。
颜旭很想说点什么,但是他此时已经词穷,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可是如果不说,会不会苏琦会伤心……
苏琦死死低着头,安静地吃东西,实际上偷着着抬头瞄眼颜旭脸上可爱的纠结,禁不住心中忐忑又窃喜。
这顿饭吃了好久,颜旭心事重重,心里的情绪都写在脸上,苏琦也不去打搅他,默默起身结账,先走出了餐厅。
停车场,这孩子迟迟都不出现。
苏琦一开始还很淡定,但是整整过了半小时,他终于淡定不下去了。脑中开始胡思乱想着颜旭是不是逃跑了,他突然间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囚禁生灵的牢笼,但还是忍不住担心,忍不住牵挂……
冲出车子,就在将要跑出停车场的时候,颜旭出现了。
“你去哪了?!”顾不得一切,苏琦一把拽过颜旭,将他纳入怀里紧紧抱住:“我以为你逃走了。”
“为什么会这么想?”颜旭好像并不理解。
“没……回来就好……”
“刚刚我出来的时候有个老奶奶摔了一跤……”
“你扶她了?”苏琦这一声好像比先前更为惊讶。
颜旭点点头。
苏琦整个人愣住,看着颜旭,心有余悸。
颜旭看着他怔忡惊愕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没事,都什么年代了,我可是拍了视频再扶她起来的,救护人员已经联系到他的家属了。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苏琦沉沉舒口气,看着颜旭的笑容,再次忍不住抱住他。
这个拥抱,含义更深一层。
停车场几辆车子进进出出,苏琦任凭来往的车主投过来诧异的目光,反正今天,他的眼中只有这个刚刚成年的孩子。
“苏叔叔……你勒疼我了……”
“哦……”
苏琦松开手臂,干笑几声,看颜旭乖巧的样子,他简直要欣喜若狂:“走,我们回家。”
颜旭真的好纯洁,不论他的身子还是心,都洁净得如同一张白纸,这让苏琦没办法触碰,因为太爱,就觉得他太过圣洁,自己的爱都恐怕会成了玷污。
夜晚,颜旭在书房中也作业,苏琦想了想,收拾好了另一个房间。
和这小家伙一起住了8年,今晚他成年了,还是……不要住在一起的好,不然……苏琦想着,摇头无奈笑笑——不然真的怕自己会忍不住动他。
半夜十一点,颜旭终于做完功课。回到卧室,发现苏琦不在。
每天晚上不都是在床上假装睡觉,然后突然跳起来吓唬自己吗?今晚去哪了?
“苏叔叔?”
无人应。
不过颜旭很快就找到了苏琦,他正在客房的床上躺着,好像还没有睡。
“苏叔叔,怎么来这里睡了?”
苏琦没动弹,也不答。
颜旭自然也能感觉到答案,他看着苏琦的背影,沉默一阵,默默退出房间。
整个房子寂静得就像没有了人得气息,苏琦听着颜旭远去的足音,虽然纠结,但今晚他必须要知道这孩子的态度。
虽然他没有信心,但是,可能是商人的天性,苏琦愿意去赌,如果赌不赢,就再想别的办法。
他起身,蹑手蹑脚走到门口,将睡房的门打开一条缝隙,倾听者屋外细微的流水声,是颜旭在洗澡。
“大不了明天再重新来过!”苏琦给自己鼓劲,转身走到床边,躺下,却依旧睡不着。
一直过了好久,他静静听着屋外传来细微的吹风机的声音,心中数着绵羊,脑子里乱得不得了,但整个房间却依旧宁静。
渐渐地,昏昏沉沉,……
翻了个身,苏琦又将自己惊醒。然而这次醒来,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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